第164章 調包
白伽荔嘴裡的血，越流越多。
她低著頭，伸長了舌頭，死死的咬住舌根大動脈。
即便疼的青筋暴起，她也沒有鬆口。
顯然，是鐵了心想死！
她知道，她的人生算是毀了，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也沒有人希望她能活著。
至於宋茗，她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他。
可是沒有辦法，今生就算了，下輩子也別讓他再遇見她了！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兩三分鐘，過後終於一切都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到死，她也維持著那個姿勢，那個動作。
外露的舌尖，源源不斷的往下流著血。
*
晚上八點半，程司司的手機終於收到了一條她心心念念的信息。
真的是姜灼發來的。
【司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昨天手機落在酒店裡，可是我一整天都在外面，直到今天傍晚才回來。他們都告訴我了，說你因為我而昏迷，真的對不起。你現在醒了嗎，你要好好的，答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程司司靜靜的看著，臉上毫無波瀾。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而是又給姜寺和姜昕撥打了電話，也終究還是全都聯繫不上。
所以，再回頭看這條信息，她根本沒有半點興奮。
之前黑客攻入她的電腦，刪掉了她電腦中的文件，那也一定能夠攻入姜灼的手機，以他的名義給她發信息。
否則，為什麼不是打電話而是發信息。
如果真是姜灼，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聯繫她的。
他怎麼可能會選擇發簡訊這樣的方式，這不是他的性子。
她不信，全都不信！
可現在，她也已經不會再魯莽。
身邊的人為什麼騙她，還不是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們一定也煞費苦心，也瞞的非常辛苦吧，從宋茗到她父母，再到余經理，甚至是白佳惜，全部都在騙她。
她又何必非要去戳破，去毀了他們的心意。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把姜灼真實的情況告訴她的。
大家一定都在擔心姜灼，就不要讓他們再多擔心一個人了，她不要再添麻煩了。
可是姜灼啊姜灼，他答應過以後他們倆之間不會再有秘密的。
他食言了！
**
C國。
某國際貿易公司倉庫。
昏暗的倉庫內，中間椅子上被綁著一個人。
即便渾身臟污也無法掩蓋他身上那股，不同於旁人的氣質，彷彿天生的上位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他擊潰。
「姜灼，這都幾天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孟梵。
他垂眸，冷眼看著被綁著的姜灼，語氣不耐：「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再拖下去，程司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沒命了！」
姜灼不懼的看著他，嘴角掛著冷笑。
他不言語，惹得孟梵更加憤怒，一把死死按著姜灼的肩頭。
「說，我媽到底在哪裡！」
「你媽？」姜灼滿眼不屑，語氣更是淡漠平靜，好像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是傷的人不是他一般，「曲露是姜寺姜昕的媽媽，想知道她在哪裡，你讓他們來見我。」
真是可笑，孟梵竟然說曲露是她母親。
這幾天，孟梵一直在逼問他關於曲露的下落。
來的時候，孟梵特意威脅過，要他帶著被他囚禁關押的曲露一起過來。
表面上，他是帶來了。
可實際，帶來的根本不是曲露，而是他故意調包過的人。
但，姜灼也明白，孟梵說的不一定是假的，曲露真有可能就是他的母親，只是如果是這樣，那姜寺和姜昕又是誰的孩子？
聽了姜灼的話，孟梵氣的咬牙，回頭指著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老頭。
「你說，你來告訴他，你女兒曲露生下的孩子到底是誰？」
老頭正是姜寺的外公，曲明冠。
他蹲坐在地上，不敢抬頭，直至孟梵點他，他才恐慌的站了起來。
曲明冠似很害怕孟梵，聽話的小跑著走近，站在姜灼面前，老老實實的替孟梵回答說：「曲露，我女兒她生的孩子……」
因為緊張，他沒有組織好語言，想了想又重新開口。
「姜寺和姜昕，並不是我我女兒的親生孩子，並不是我的親外孫。他……」
他指著孟梵，繼續說：「他才是我的親外孫。」
「他原名叫蕭羽，孟梵是偽造的身份，真正的孟梵……」說一半，他又停了停，回頭看了孟梵一眼，又迅速把頭轉了回來，不敢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看他的意思，那個真正叫孟梵的人已經凶多吉少了。
「蕭羽的父親原本也是我們S國的人，他叫蕭若何，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小混混，一直喜歡我家曲露，但那時我看不上他無權無勢，曲露也不喜歡他，因此不管蕭若何怎麼猛烈追求都沒有結果，最後，我女兒嫁給了你爸。」
「後來，蕭若何大鬧婚禮，被我用手段解決了，我……後來，他在國內待不下去就去了C國，加入了當地一個幫派，因為心狠手辣，沒幾年就成了幫派頭目。」
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小心翼翼。
雖然有些話他只是一筆帶過，但姜灼能夠想象當年曲明冠對蕭若何做的肯定是非常狠辣的，否則也不會逼得他在國內待不下去。
「再後來，蕭若何回來報復，綁架了我女兒，和她……後來生下一對雙胞胎。」
「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我女兒結婚幾年都沒懷孕的原因，竟然是蕭若何給你爸下了一種毒，會讓他斷子絕孫的毒，他的報復其實從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
「就是因為蕭若何，我女兒才變得精神失常。」
姜灼擰著眉，表情嚴肅。
照這麼說的話，他大概能明白當年曲露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了。
明明一開始，曲露是個非常溫和善良的女人。
原來，都是因為蕭若何。
曲露被他綁架，一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這才導致後來變得那樣的。
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只是……
「那姜寺和姜昕又是怎麼回事？」他問曲明冠。
「蕭若何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親生孩子認別人的孩子為父，他把自己的孩子帶走，調包了雙胞胎。姜寺和姜昕究竟是誰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而那時的蕭若何身邊早已不缺女人，他折磨我女兒就是為了彌補當年心裡的缺失。」
「所以，他後來也只是想玩弄我女兒，並不想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