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集

「這桂花糕真好吃！」

徐瀟瀟吃著香氣四溢的桂花糕，可愛的俏臉上儘是滿足之色。

對於小吃貨而言，每天忙完農活后，能吃上一串冰糖葫蘆，再來一塊桂花糕，簡直是完美了。

「哥，你要吃一塊嗎？」

見徐小岳看著自己，徐瀟瀟猶豫少許，拿起一塊桂花糕，問道。

「你吃吧，我先把門修好。」

徐小岳笑了笑，他知道小妹的性子，若不是最親近的人，她可捨不得與之分享自己喜歡的美食。

木門早已老舊，在幾個黃家的護衛暴力錘擊下，差點當場罷工。

所幸院里還堆積了一些木頭，徐小岳整理了下，將老舊木門卸下，著手重新做一道木門。

「哥，你將剛才發現兇手之事，再與我說一遍吧。」

徐瀟瀟想要幫忙，卻被徐小岳按在一旁坐下。

徐小岳只能依她，一邊做著木門，一邊詳細的和她說著一些細節。

花了半個小時左右，徐小岳將新木門安上，徐瀟瀟也剛吃完一盒桂花糕，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還戀戀不捨的用手指間一些碎屑挑出來。

徐小岳看向面前的文房四寶，其中有毛筆三支，分別是硬毛、軟毛、軟硬適中，清香墨寶一塊，書紙一百張，白玉石硯台一方。

對於讀書人而言，都擁有一套適合自己的文房四寶，但是徐小岳原本只是一個護衛而已，家中並不富餘，自然捨不得買如此精緻的文房四寶。

林師爺主動送來文房四寶，不論他是做樣子給隱士大人看，還是奉命行事，也不得不說，他的確用心了。

不過，徐小岳並不急著嘗試，即便前世初中時參加過毛筆書法大賽，獲得過二等獎，但是距今已有好幾年沒有寫過毛筆字了，他捨不得糟蹋了這僅有的百張書紙。

不過多時，李陌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還有著不少熟悉的聲音正與之告別。

「大娘，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徐瀟瀟擦了擦嘴角，目光向其手中望去。

「還不是隔壁嬸子她們，非要拉著我，說想給你哥介紹對象，給耽誤了。」

李陌如看了看木門，將買來的紙張遞給徐瀟瀟，道：「去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以後過來和我睡，那個房間給小岳當讀書房。」

「好！」

徐瀟瀟原本有些不太高興，但是一聽到騰出來給哥哥用，頓時滿心歡喜，接過紙張，快步小跑過去。

「你怎麼把門都換了……」

李陌如拉起徐小岳的手掌，檢查一番，還好沒有被木屑割傷。

「我看門快破了，正好家裡還有些木材。」

徐小岳並不覺得有什麼，在記憶中，這種小事可謂是信手拈來。

「你現在是讀書人了，要專心研讀，以後這種事交給我和瀟瀟就好了。」

然而，李陌如卻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連學堂都還未踏入，哪算什麼讀書人。」

徐小岳搖了搖頭，笑道。

「林師爺那般態度還能有假？」

李陌如可清楚的很，以林師爺的眼光，豈會無故將姿態放得這麼低？

「做這點小事，也不耽誤。」

徐小岳笑道。

「那怎麼行，讓外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

李陌如連連搖頭。

徐小岳這才意識到，這個世界，與他之前在的那個世界截然不同，「讀書人」三個字，在這裡意味著尊崇的身份。

即便他還未入品，甚至連初學童生都算不上，但是，覺醒了儒道之心，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就連林師爺面對他時，都得尊稱一聲「先生」，由此可見一般。

「我去幫瀟瀟收拾下。」

徐小岳還有些不太習慣，當即說道。

「讓那丫頭自己收拾，你坐這休息會。」

李陌如隨口說道。

「李婦人，我拿文集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鄰居的聲音。

李陌如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將院門拉開。

門口赫然站著兩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本有些泛黃的書籍，兩人目光還不住的往農院里看。

李陌如連連道謝，還特意從院里拿了幾個白凈的大蘿蔔塞給鄰居。

「聽她說，這是一位學士大人所著的文集……」

關上院門，李陌如小心翼翼的將書交給徐小岳。

「《付牧文集》！」

徐小岳目光一掃，雖然這個世界的文字與地球的不同，但是有著記憶在，他對這裡的文字很是熟悉。

「你先看看，我再去找你舅商量下，看能否從他那借點書來。」

李陌如說到這裡，又覺得不好意思空手去，旋即拿了個竹筐，去菜地里摘點新鮮菜葉、蘿蔔。

這時，徐小岳聽到裡屋傳來的動靜，將手中書籍放下，準備進去幫忙，不過，還沒進入屋裡，徐瀟瀟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將其擋在了門外，說要聽大娘的，不讓哥哥幫忙。

徐小岳的思想和他們不同，說了句大娘出去了，便一頭鑽了進去，順手幫她整理。

房間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裡面還堆了被褥等雜物，空出的空間只有三四平米。

在兩人一起收拾下，最後將窗口位置騰出來，勉強能當成書房來用。

徐瀟瀟自告奮勇，小心翼翼的將林師爺送的文房四寶拿了進來，放在那張簡陋，勉強能稱作「書桌」的桌子上，而後宛如好奇寶寶一般，坐在一旁，大眼睛緊緊的望著徐小岳，仿若是好奇，哥哥變成讀書人後，會有什麼變化。

徐小岳坐了下來，隨手打開那本有些泛黃的《付牧文集》。

「付牧學士，端州人士，四品學士，所做詩詞無數，共有出縣三十一首，動郡八首，鳴州三首！」

「先生十九，參加郡都秀考，寫出一篇動郡詩詞，震驚四方，一舉奪下文魁，獲得文位！」

「……」

在文集的前面幾頁，幾乎都是這位學士大人介紹，文中毫不掩飾的吹捧，讓徐小岳明白，這本文集，肯定不是這位四品學士所寫，而是他的仰慕者，將其所寫的詩詞文集歸類，編製而成。

果不其然，在洋洋洒洒的介紹后，後面的都是這位付牧學士所寫的詩詞。

書籍不厚，裡面的詩詞一共也就四十二首。

這些詩詞，與他記憶中詩仙、詩聖們所寫的詩詞，差距只能說是有億點點大。

且不說意境如何，就連對韻都不太工整……Z.br>

八首動郡詩詞，勉強有些意境，唯有驚為鳴州之作的三首詩詞，才令徐小岳有些興趣。

「這位學士所擅長的應該不是做詩寫詞。」

徐小岳心中默默想到，相比起來，他對前面幾頁的介紹更感興趣。

在這幾頁介紹中，提到了不少大陸文道相關的資料，比如，並不是看書多就能被稱為童生，而是要在縣府參加過童生考試，能成功通過考核的，才能被冠以童生之名。

考取童生后，還想更進一步，有兩種方式，其一是前往郡文府，參加秀考，通過考核之人，會獲得聖廟才氣淬體，凝聚文宮，此為秀才！

另外一種方式，則是對於文道資質一般之人，自知無法通過秀考，只能像是徐小岳大舅一樣，靠自己苦讀，靠著日積月累來凝聚文氣。

當文氣達到一定程度，他們便可嘗試用文氣凝聚文宮，只要成功，經文府、文院檢測后，也可賜予其秀才文位。

文氣凝聚的文宮，被人稱為「偽文宮」。

它雖然對文人的各方面有所增幅，也能讓其動用秀才的神通，但是，它遠不如才氣凝聚而成的文宮穩固，一旦文宮受創，就有可能倒塌。

當然，除了這兩種方式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就像這位付牧學士一樣，首先必須先擁有儒道之心，同時還能寫出好的詩詞、戰歌等等，藉以激發才氣。

憑藉著儒道之心，只要獲得的才氣足夠，可以助其凝聚文宮。

而這種未經聖廟才氣淬體，依靠自己獲得的才氣，凝聚文宮之人，被稱為廟前秀才！

整個大魏王國建國七百餘年間，廟前秀才僅僅只有五人，近百年間，唯有付牧大學士一人！

也正是因此，付牧雖然還只是四品學士，但是，其在大魏王朝中的地位，堪比大儒。

「做詩寫詞、駢文、戰歌，只要達到一定程度，都可煥發才氣，而吸收的才氣足夠，便可凝聚文宮？」

徐小岳有些心動，他已經擁有了儒道之心，如果做出幾首出縣詩詞，或者一兩首動郡、鳴州之詩，或許就能藉助才氣，凝聚自己的文宮。

對於這個世界中的普通秀才而言，一生能做出一首出縣級詩詞，便足以驕傲了，但是，徐小岳感覺，自己記憶中的那些詩詞，隨便拿出來一首，應該都遠不止這個級別。

「不能急著做詩，我上午還是護衛，下午就做出驚人的詩詞，會不會被人當成怪物解剖了？」

徐小岳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原主從未接觸過儒道中的大人物，在了解這些之前，自己還是要儘可能的低調。

就算要作詩寫詞，至少也得讀點書，以免遭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