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滑雪場
雪很快就停了。
吃完晚飯，兩人縮在一起，追起《搖曳露營》第二季。
「瀧，時間不早了。」
「我有點困。」
「早些休息吧，冬天還是窩在床上最舒服。」
每過幾分鐘，類似的話就會從瀨由真美口中跑出來。
北原瀧只能無奈的看著她。
瀨由真美也不強求，只是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
「在外面也要嗎？」
「這款帳篷隔音很好，葉考慮周全，不做可惜。」瀨由真美睜著可憐巴巴的眼睛，用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口氣說，「而且我想要。」
「再這樣下去，我真要墮落了……」北原瀧握了握拳頭，感覺有些刺激。
「就這樣墮落吧，我們一起，只要快樂就夠了。」瀨由真美又靠近了一些，換成更好發力的姿勢。
她的聲音好像魔鬼，要把人引誘進幸福的地獄。北原瀧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把瀨由真美抱進懷裡，中止了她做壞事的動作。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保持腦海清明真的很難很難。
瀨由真美歪頭看他。
「看動漫。」北原瀧沙啞地說。
「渴了。」瀨由真美小小的張開櫻唇，示意他想吃橘子。
北原瀧調整了好一會兒呼吸，才開始給她剝橘子。
中途，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家族那邊沒關係嗎？」
「我明天早上就走，順便帶上東京來的那些人。」瀨由真美說。
她就是用這個借口才獲得母親的批准。
即使這樣，與北原瀧在一起兩天兩夜也大大超出了當初承諾的時限。
「怪不得這麼急……回去之後還要待幾天？」
「大概三天，主要把有異心的人全部解決，現在已經要收尾了。」瀨由真美說，「回去那天，我會去學校接你。」
「倒也不必……」
北原瀧計算了一下時間，「第三學期馬上結束，那幾天我們放假，會有幾批國三的學生來入學考試。」
說到這個，高二第一學期開學后不久也就是出成績的時候，前段時間的努力到底有沒有用，就看那一瞬間了。
「回家以後，我會給瀧發消息。」
「我不需要去拜訪嗎？」北原瀧指的是她母親。
「不想把瀧帶給別的女人看。」
「……那可是你母親。」
「哼。」
北原瀧摘下橘絡，把乾淨的橘瓣送進她嘴裡。
「別耽誤時間了。」
要剝第二個橘子的時候，瀨由真美抓住他的手臂，轉過頭來說，「給我，我想要。」
北原瀧給防火布做好隔斷，抱起裹在毛絨披子里的瀨由真美走進帳篷。
拉上三層拉鏈，將任何聲音隔絕在外。
昏黃的大帳篷，有節奏的搖晃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乘坐高速噴氣船回到新潟市之後，瀨由真美就離開了。
幾輛黑色轎車消失在視線拐角，北原瀧拎著行李箱，往路山望提供的定位方向走。
新潟市也下了薄薄的一層雪，路上有掃雪機活動。
走過斑馬線的時候，有一對情侶，牽著貓貓狗狗，談笑著走過。
下雪天被丟在角落的路上，北原瀧心情不好，決定去吃點暖乎乎的早飯。
在周圍轉了一小圈，結果是炸雞店和壽司店最多。
北原瀧不太習慣吃生的，最後進了一家日本人開的中華料理店。
口味意外的不錯，蔬菜瘦肉粥煮的很香，有種不太符合島國海邊清淡的濃厚口感。
吃完早飯，結賬。
回到學校租住的酒店時，路山望和藤齋太郎正在酒店餐廳吃早飯。
「我們下午要去名瀨滑雪場。」打完招呼，藤齋太郎說。
「那邊是上杉家的資產哦。」
路山望跟著說，「據說新潟縣的支柱產業，百分之七十背後都或多或少有上杉家的影子。」
「就算這樣，報我的名字也不能半價啊。」北原瀧把行李箱放在椅子邊，對家族有了更深的體會。
日本的行政分區，最大的就是縣。
一個縣的大多數產業都由一個家族所掌控，所能產生的利益多麼雄厚，根本很難計算的清楚。
怪不得駐留在新潟的旁系會起異心，這樣的收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會越來越多，越發展越大。
「說不定以後就可以了。」對於這一點，路山望和藤齋太郎都很樂觀。
等他們吃完早飯，北原瀧去開了個單間，然後找國語老師彙報了歸隊的消息。
第三天的修學旅行，其實已經可以自由活動，名瀨滑雪場只是最後一個目的地。
挨著滑雪場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森林，玩累了可以開篝火晚會。
為了行動方便，學校特意租了輛大巴，帶著他們一起過去。
坐在後座的時候，聽見前座的幾個女同學討論那片森林「住著大妖怪」的傳聞，可惜沒聽見到底是什麼大妖怪就一個個臉色煞白，不敢再討論下去了。
一行三人坐在一起，路山望擠擠北原瀧的肩膀，低聲問，「修學旅行的時候去約會，什麼感覺？」
「很不錯。」
北原瀧低聲說，「可以隨便玩，去哪裡玩都可以，記得我給你們發的照片嗎？下雪天露營，絕對是非常浪漫的體驗。」
「挨凍嗎？」藤齋太郎不太理解。
「只要錢到位，帳篷也會比房間溫暖的。」北原瀧說。
這話說到頭了，路山望和藤齋太郎對視一眼，難掩心中羨慕，同時移開了視線。
「好期待名瀨滑雪場啊。」
「真田醬，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滑雪，在下會保護好你的。」
「唉？不合適吧。」
「……」北原瀧。
話題到這裡就結束了？
明明是你們很好奇吧，為什麼擺出一副是我做錯事的表情，難道你們兩個有女朋友的還需要哄……北原瀧堅決不向校園暴力低頭。
大巴轉入公路，開始全速前進。
學生們聊著聊著，話題又轉向昨天看過的景點，包括晚上看過的萬代橋夜景。
時間太緊了，有很多地方都沒來得及去逛，只是去看了海和佐渡島……北原瀧回憶著還沒去過的景點，打算有機會一定要再來一趟。
說不定下次再來他的身份也會發生改變，不知道那時的瀨由真美和他再去看海，在佐渡島露營時，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下定決心……
「北原？」身旁忽然傳來藤齋太郎的喊聲。
「嗯？」
「名瀨滑雪場到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