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喻航×弗雷 (一)

番外六 喻航×弗雷 (一)

「那邊那個新來的,動作麻利點!」

a大三號食堂的窗口,曾經的金牌軟飯蟲喻航正化身為打飯小哥,為同學們打飯。

事情還要從三個月之前說起,喻航和弗雷坐著客運飛船進行星際旅行。

沒想到遇到了蟲洞,飛船還破了一個洞,喻航這個倒霉蛋恰好處在破碎船體的邊緣,弱雞雄蟲一下子就被蟲洞給吸走了。

他在被蟲洞徹底吸入之前,看見他親愛的老婆也跟著他跳進來了,但是他始終沒有找到弗雷在哪裡。

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穿越的節點,他躺在地上,裝衣服的蛇皮口袋飛得老遠,撞翻他的邁巴赫車主顫顫巍巍的想要扶他起來。

喻航一臉懵的被車主從地上拉起來,他怎麼回來了?他的老婆呢?

喻航艱難地轉動腦袋,卻沒有在圍觀的人群中發現那個銀髮藍眼的美人,弗雷沒在這。

邁巴赫車主看著這個年輕人傻愣愣的,好像被自己撞傻的樣子,心裡緊張的不行。

大概是害怕喻航訛他吧,他從包里掏出五千塊錢現金塞進喻航手裡,把他扛到路邊放好,開著車一溜煙地跑了。

喻航獃獃地捏著錢,除了沾了一身的灰塵之外,看起來完好無損,路人連連驚嘆,這個年輕人被撞得飛得那麼遠,居然一點事也沒有,真是奇迹。

路人很快散開,喻航努力的整理著已經攪成一團漿糊的思緒,他現在是該幹什麼來著?

喻航從身上摸出了一張a大錄取通知書,哦,今天是他去大學報到的日子。

在過了很多年米蟲生活之後,喻航對大學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趣了,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他的親親老婆。

喻航釋放出能量波在周圍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老婆的蹤影,弗雷可能不在這裡,不然現在就應該馬上過來找他。

剛開始他急得團團轉,害怕弗雷在地球上適應不了地球的生活,也害怕他的身份被別人發現。

他拚命的尋找弗雷和回到蟲族的方法,但是一無所獲,他連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人類喻航早就蛻變為雄蟲喻航了,狗老天,還讓他回來幹嘛。

回來的確實是雄蟲喻航,要不是他的能量波和他背後的蟲翼,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在經歷多次失敗之後,喻航勉強接受了他和老婆分開並重回單身狗生活的悲慘現狀,他決定繼續去上學。

畢竟目前除了大學,他好像沒有其他的去處了,還不知道要在地球上呆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弗雷才能找到他,所以就先這麼按部就班地生活吧。

至於和他暫時分離的弗雷,呵呵,弗雷在面對異獸都以一敵百的老婆,打幾個人類還不是輕輕鬆鬆,他那麼聰明,又那麼強大,肯定不會被輕易打倒的。

想通了之後,喻航放下了心,拿著錄取通知書進了學校,但是因為口袋空空,所以別人迎接的是美好的大學生活,而他開啟的是痛苦的打工生活。

喻航憤恨地敲了敲手裡的長柄勺子,想當年他在蟲族打螺絲的時候,一天都是八十星幣。

而這裡一個小時只給五塊錢,而學生吃飯的時間只是一個小時,一天只有中午和晚上需要打飯小哥,喻航在食堂兼職,一天就只能幹兩個小時,一天就賺十塊錢。

學姐和學長告訴他,在還沒有封校之前,同學們可以出去找兼職,一天賺個幾十塊沒問題,當時食堂一個小時的工資是十五塊錢,封校之後,學生只能在學校找兼職了,食堂就把工資壓低到了五塊。

要不是因為什麼莫名的該死的疫情,他現在就可以出到校外了,說不定能一天賺八十塊錢呢。

可惡,真是應該被掛在路燈上的萬惡資本家。

不過還好有飯吃,雖然是冷盤冷飯,喻航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霧氣蒙住了面罩,他甩了甩頭,在食堂老闆衝過來之前,接過一個餐盤又開始打飯。

食堂老闆這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知不知道他使喚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家?

對於蟲族來說,六十歲還是很年輕,但對於人類來說,六十歲已經是個實實在在的老人家了。

雖然這個六十歲的老人家依然一副青春少年的樣子,但也確實是六十歲了。

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是他跟老闆說他有六十歲了,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喻航無視遠處老闆怨念的目光,木然地往餐盤裡打了一勺飯,「同學要吃什麼?」

面前的學生眼珠左右轉了轉,指著不遠處的幾道菜:「土豆絲紅燒肉,再來一個荷包蛋,謝謝。」

喻航勺起勺落,菜就裝滿了盤子,一根土豆絲沒有呆在它該在的位置,跑到了另一個空格,喻航像有強迫症一樣,一定要把那根土豆絲扒回去。

食堂禿頭老闆挺著肚子衝過來,呵斥的話還沒說出口,新來的那個清秀小帥哥旁邊又圍住了幾個來打飯的學生,算了,不影響他工作了,啤酒肚晃動兩下,又轉身去叮其他員工了。

用餐時間逐漸結束,學生也減少了,在經歷了一個小時的忙碌打飯之後,終於輪到喻航他們吃飯了。

再看到其他兼職學生雙手顫抖的樣子時,喻航再次感嘆蟲族的強悍,他雖然是一個脆皮的雄蟲,但雄蟲的體質跟人類比起來也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在連續一個小時的打飯之後,他除了覺得手腕有點酸澀之外,沒有出現抖得拿不住筷子的情況。

他不是覺得身體累,而是覺得心累,從錦衣玉食的米蟲生活一下子掉到了打工小哥的生活,老婆也沒了,實在是落差很大呀。

喻航火速幹完飯,準備去已經約定好的圖書館去整理書籍,他跟圖書館的管理員說好了,這一下午有四十塊錢。

雖然跟食堂工作比起來賺的比較多一點,但整理圖書的工作也不是天天有,所以食堂的兼職暫時還不能辭,辭了他就沒錢吃飯了。

喻航蹲在堆成小山的書籍旁邊,他的工作就是要把這些書分門別類放置好。

潔白的雙手上沾滿了灰塵,一本一本的書被摞起來,然後再抱到書架上。

都說書籍是知識的海洋,那喻航快要被海淹死了。

「呼……」

喻航站起身,拿手背捶捶腰,正準備把摞好的書籍抱起來。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看見了一本時尚雜誌。

封面上的美人倚靠在欄杆上,一頭披肩銀髮,頭髮半紮起來,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精緻無暇的一張臉,水潤的唇上略點了一些紅艷,冰藍色的雙眸不帶任何感情地直視前方,讓每一個看見他的人覺得心顫。

身上的白色襯衫在光線的照耀下有些發透,隱約能看見身體美好的曲線,那條本該系在脖頸上的領帶被他繞在手裡。

冰冷俊美的美人沒有笑,始終冷冷淡淡地直視前方,好像這世界上沒有值得他為之動容的東西。

這麼美的人,滿身清冷高傲的氣質又看起來凌然不可侵犯,他握著欄杆的樣子像握著一把利劍。

跟平常人靠欄杆的悠閑姿勢不同,他看起來像是隨時要出征的美艷騎士。

喻航震驚地捂住了嘴,卻不想吃了一嘴灰:「啊呸呸呸!」

喻航還從來見過這樣冷艷高貴的弗雷,看得不禁頓住了,倒不是覺得陌生,只是覺得太心動了。

想摁著親死他有木有!

喻航翻開這本時尚雜誌,滿滿一冊都是弗雷一個蟲的圖片。

好傢夥,他原本以為恐怕還在地球的某個位置遊盪的老婆,居然在短短三個月之內變成了頂級的時尚模特!

喻航很是驕傲地摸著弗雷的名字,他登記之後借了這本雜誌,拿回去仔細看。

在雜誌背後看見了一個郵箱,鼓勵粉絲可以往裡面發郵件,並且很有可能被模特本人看見。

喻航頓覺感動,原來弗雷也一直在找他,只是他們兩個的方向有點錯誤。

喻航一有時間就請假出去,去荒郊野嶺找,他覺得弗雷初來乍到肯定會在一個遠離人煙的地方。

沒想到弗雷居然當了模特,還混的這麼好,而弗雷在自己的每一期雜誌上都發布了郵箱,希望喻航看見能發信息給他。

但是喻航吃飯都成問題了,怎麼還會有錢去買時尚雜誌看,要不是這一次他無意中看見了,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弗雷了。

喻航仔細看了看弗雷現在所在的s市,是一個沿海城市。

a大在內陸,難怪他發了這麼多能量波,弗雷都沒能找到他,隔這麼遠能感受到才有鬼發了。

喻航仔細看了發郵件的條件,發現了「必須要實名」的要求,看來老婆是'真的很著急找他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喻航強忍著喜悅和心酸,朝一個郵箱發送了一句話。

「我要弗雷寶貝。」——喻航

金牌經紀人嫚茵正在絮絮叨叨跟她的最新搖錢樹說話,他們晚上有一個重要的晚宴,她只希望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人不要說話,安安靜靜地吃完一頓飯就行了。

畢竟上次晚宴,一個喝醉酒的小老闆「不小心」把手放在弗雷的肩膀上,然後面無表情的弗雷就「不小心」擰斷了他的胳膊。

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肥頭大耳的小老闆的胳膊直接三百六十度旋轉,在半空里掄了兩個圈,然後軟塌塌地垂下來。

嫚茵萬分慶幸那個老闆財力不大,也沒有什麼人脈,不然單憑弗雷擰斷他的胳膊,弗雷就免不了蹲一蹲警察局了。

嫚茵看著弗雷被打扮得漂漂亮亮,感到非常欣慰,弗雷真的太好看了,怎麼會有人長得又帥又美。

要不是他一直不同意染髮,其實還可以嘗試更多風格的。

嫚茵有些遺憾,但也知道不能逼迫他太緊,畢竟這顆搖錢樹才到她手裡就給她帶來了一大筆財富。

弗雷不是正經的模特,但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弗雷的顏值足以橫掃一切外在要求。

嫚茵無意中在s市街頭髮現了他,穿著一身奇奇怪怪又有點好看的二次元軍裝,不知道cos了一個什麼,反正帥炸了,看起來不易相處又氣勢凌厲。

冷冷的眼神一掃,能把人凍暈。

嫚茵看呆了,心臟砰砰砰跳,倒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她覺得——她的事業輝煌期要來了。

她萬分激動地沖向了那位美人,「帥哥,有興趣當模特嗎?」

弗雷美麗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鐘,隨即轉開繼續看周圍。

被無視了?還真是新鮮的體驗了,以前都是那些人求著她要來她手下當模特的。

沒關係,他是個外行,可能是不了解她是一個多厲害的金牌經紀人,等她仔細介紹一下自己,這位外國帥哥了解之後就會改變主意了。

弗雷的目光越過這個嘰嘰喳喳的雌性,掃過周圍熙熙攘攘還一直偷摸看他的人群。

有很多的本土雄性和雌性,大多數都是雄主那樣的黑髮黑眼,這裡就是喻航的故鄉了,但是喻航不在這裡?

那他會在哪裡呢?該去哪裡找喻航?

弗雷陷入了沉思,嫚茵見面前的帥哥好像在思考,頓時說得更賣力了。

「到時候你會很有名,所有人都會看到你,還會給你送禮物……」

所有人都會看到他?那雄主也會看到了?

弗雷認真思慮,他初來乍到,如果當模特能夠得到很多財富還能讓雄主看到他的話,倒不失為一個找喻航的好辦法。

在嫚茵磨破嘴皮之後,終於把他帶回了工作室。

這個怪力美男,真是讓她狠狠體會了一把帶熊孩子的感覺。

不想著往上爬,不想著發展人脈,也不和同行交好,恃美行兇,讓所有認識他的業內人士都又愛又恨的。

弗雷一直閉著眼等著化妝師上妝,不管經紀人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化妝刷掃到臉上,挺翹濃密的睫毛動也不動,化妝的姑娘蘸了點粉,輕輕點了一下弗雷的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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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蟲族打螺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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