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魔初襲
且說王飛虎使了隱身法去偵查,剩下幾人將聖僧護在中央警惕。
草叢搖動,幾隻小獸躍出,發現眾人,怯怯眼神閃過,蹦跳逃離。
除此外,便沒什麼大動靜。
劉非沒忍住,扭身輕笑,「司馬,你說這次,會不會也是個劫匪之類的小考驗?」
「莫存僥倖。」司馬峻神情嚴肅,緊緊盯著四周,頭也不回。
劉非討了個沒趣,目光掃過陶景,一挑細眉,「小子,待會若是出事,你就老實看顧師父,別添亂就行。」
「遵命,二、師、兄。」陶景怪裡怪氣的回了句。
劉非本能的覺得陶景在嘲諷他,卻找不出緣由。
咔哧,樹枝斷裂聲。
「誰?!」
始終沒鬆懈的司馬峻,一聲高喝,手中一對金鐧嗆的碰撞,法力涌動。
瞬間,無形的聲波轟向叢林深處,只見樹枝震蕩,草木亂舞,好似有狂風掃過。
「是我是我。」
黑面濃須的胡人漢子,自狂風中現出身形,訕訕的舉起手,手中拎著個籃子。
司馬峻分開金鐧,皺眉訓道:「這種時候,別隨便開玩笑。」
「不敢了,不敢了。」王飛虎連連點頭,討好的遞上籃子,「我給大傢伙拿了些吃的。」
「吃什麼!探察的情況呢?」劉非劈頭蓋臉的叫道。
「確實是個普通山寨,沒有妖魔蹤跡。」
王飛虎乾脆的回道,順手從籃子里抓了幾顆脆棗丟進嘴裡,一邊咔嘣咀嚼,一邊咧嘴笑:
「走了這麼久,不如歇歇?咱們無礙,師父還是肉體凡胎呢。」
「正好,我給師父化了緣。」
說著,王飛虎提著籃子穿過司馬峻和劉非,走向聖僧。
那和尚倒是高興:「為師確實腹中飢餓,悟虎徒兒有心了。」
「嘿嘿,剛出鍋的,熱騰騰大米飯來咯。」
王飛虎放下籃子,吆喝著從中端出一碗白米飯,又取出一個冒著熱氣的瓦罐,「還有素菜湯,給師父暖暖胃。」
「你個蠻子倒是會獻殷勤。」
劉非習慣性的嘲諷了句,扭頭看向司馬峻,「看來是多慮了,妖魔尚未行動。」
司馬峻環顧了四周,沒發現異常,瞥了眼忙活的王飛虎,點點頭,「行,讓師父歇歇。」
王飛虎頓時更來勁:「師父,來,快趁熱吃。」
這時,守在聖僧旁邊的陶景挪動腳步,想去看看籃子都有什麼食物,不小心擋住了王飛虎。
「師弟,讓讓。」
小心翼翼捧著飯湯的王飛虎,大聲叫道。
「抱歉。」
陶景作勢讓開,然後隨口問道:「三師兄,你去了那村寨,可打聽到此地是什麼山,什麼地兒?」
王飛虎一邊繞開陶景,一邊順口回道:
「這地兒,叫白虎嶺,別看險峻,卻是好山好水,我在林中還見到了不少獵戶。」
「白...虎...嶺...」
陶景腳步一頓,低聲念叨。
他這一停,將王飛虎擋了個嚴實,惹得黑臉大漢嚷嚷起來:「師弟,讓讓,山中風大,飯要涼啦,落灰啦。」
王飛虎有些生氣的用肩頭擠開陶景,終於湊到了聖僧面前,將米飯、湯罐放下,探手去扶:
「師父,來,我扶你起來,吃口熱飯。」
就在這時,嘩!
一道犀利劍光破空而至,直刺王飛虎後腦。
「小子你幹什麼!」
邊上的劉非霍然變色,一拍腰間銀劍,嗆,長劍凌空出鞘,化作一道流星斬向陶景。
司馬峻緊接著反應過來,手中金鐧一碰,法力鼓盪。
鐺!
無形聲波宛如潮水,要將陶景吞噬。
飛劍,聲波,幾乎瞬息而至,而陶景,被劍光裹挾著直指王飛虎,根本來不及抵擋,除非閃身遁開。
這也是司馬峻兩人的目的——逼退陶景。
陶景要放棄?
咻!
利箭破空,尖嘯刺耳。
因為沉默寡言,時常被忽視的第三人,張辛,也出手了。
然而出人意料,那利箭卻不是飛向陶景,而是。
啪!
利箭正中飛劍,將劍光打的一個趔趄,擦著陶景身體,甩入叢林。
張辛不止射了一箭,而是雙箭齊發。
飛劍被擊中的瞬間,另一箭,拖曳著真氣靈光,直直射向——
司馬峻面色一變,急忙分開交錯雙鐧,扭身擋開致命的兇狠箭光。
「張辛,你瘋了!」
劉非、司馬峻齊齊怒叱。
卻見那冷臉青年已然搭起第三隻箭。
這次的目標,是王飛虎!
轟!
突然間,山林震蕩,一陣陰凄凄的黑風,撞開樹冠枝葉衝天而起。
「該死小子,壞我好事!」
黑色陰風在空中迴旋,咬牙切齒的大罵。
「妖孽哪裡走!」
一團雲氣突然從另一邊衝起,直奔黑風。
雲團之上,濃須狂舞的王飛虎,暴喝著丟出一方黃印。
「嗚吼!」
黃印迎風一漲,化作一頭嘶吼的碧眼狻猊,張牙舞爪撲向陰風。
「休要得意,長生肉,你妖奶奶吃定了!」
黑風躲開狻猊,恨恨的留下狠話,倏地遁向深處山嶺。
王飛虎還沒來及追,陰風就已消失不見,只得悻悻大罵,「逃的倒快。」
隨後,瞥了眼碧眼狻猊,伸手一招,「還不回來?」
那狻猊抖了抖身子,縮成一方黃色狻猊印,返回王飛虎手中。
雲團徑直降落。
「俺回來晚了,妖魔沒傷著師父吧......你們都這麼看***嘛?」
王飛虎落地散去雲氣,忽然發現同伴都用奇怪目光盯著他。
「咳咳」
司馬峻乾咳了兩下,目光轉向陶景,主動道歉:「我等愚笨,失了警惕,未能識破妖魔伎倆,還差點傷了五師弟,實在抱歉。」
「你是怎麼看穿的?」劉非有些不服氣,但卻沒有再呼「小子」。
陶景將赤鯉劍反手背到身後,搖搖頭,「我也並未識破妖法,只是覺得奇怪,一試罷了。」
他自然不能說,聽到白虎嶺時,就想起了西遊取經路上,非常有名的那一劫。
「不過,四師兄出手果決,想必是堪破了妖法。」
陶景含糊解釋完,半是轉移話題,半是好奇,扭頭看向默默收起弓箭的冷臉青年。
劉非撇嘴,「我替這悶葫蘆說了,兩個字——直覺,是吧老四?」
張辛收好了弓箭,與陶景對視,吐出兩個字:「直覺」。
陶景頓時覺得,這個冷臉青年似乎也不是那麼冷漠。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啊?」
王飛虎被晾在一邊沒人搭理,忍不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