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市
沈南胭謝過葯童，出了葯閣后便從郡王府的後門溜去了街上。
沈南胭看過話本子，記得上京有一個黑市，裡面什麼都買什麼都賣。
一路直達，徑直走進了黑市中的一家當鋪，將從沈北脂頭上扒下來的簪子隨意拍在台桌上掌柜看了眼，隨口報了個價，「三十兩。」
沈南胭接過掌柜遞來的錢，卻見掌柜的眼睛直勾勾盯在她的手腕上。
見狀，沈南胭輕笑，將手伸到掌柜面前搖了搖。
掌柜也不含蓄，直言道：「若是姑娘願意割愛，我給你這個價……」不緊不慢伸出三支手指，補充道，「三千兩。」
這個價格讓沈南胭感到心驚，但卻未曾表露分毫，平靜搖頭，對著掌柜抱歉一笑，這才抬腳離開。
倒也不是沈南胭不願意，而是這鐲子就像是長在她的手上一般，看似戴得松，可不打開環扣壓根無法取下來。
沈南脂沉思一瞬，看來有時間得探探那南陽王世子的底。畢竟話本子里，這位主可是連女主角都沒有碰到的半分的主，為何偏偏送她這麼一隻價值連城的鐲子。
思索間，沈南胭已經踏進了一家藥鋪，只買了兩味藥材，三十兩銀子便揮霍一空。等回到郡王府時，夜色已暗，並沒有人發現沈南胭消失了大半天。
沈南胭從葯閣中拿的，以及外邊買的都是調養身體的葯，治嗓子的葯多半珍貴，就連郡王府的葯閣中都找不全，她還得另尋他法。
將葯熬了喝下，藥渣盡數埋在院里的枯樹之下，一夜好眠。
翌日，沈南胭是被吵醒的，還沒曾梳洗，襲湘音身邊的丫鬟便將她帶到了醉音閣內。
屋內不見趙嬤嬤，換了個年紀更大的婆子，襲湘音坐在屏風之後，面覆輕紗，完全不見昨日的狼狽模樣。
「錦華說，是你指使她對本王妃動的手。」平淡一句話，卻像是無聲中認定了沈南胭的罪名，當即有丫鬟圍過來，面上染著惡意。
沈南胭輕笑，這才想起一件事，錦華乃是在襲湘音有孕時被昭郡王接進的府，彼時襲湘音對錦華多次出手，最後卻害錦華早產，沈北脂由府中大小姐直接降了個名號。
襲湘音哪能不恨錦華，不恨原主，不過一直以來端著當家主母的架子，一邊懶得同原主母子計較，一邊卻又縱容府中下人侮辱。
平素錦華怕事，幾乎不招惹襲湘音，可如今直接對她動了手，她哪有不趁機除掉二人的道理。
不過，今日昭郡王府上當有客人，不出意外，還是那位行事莫名的南陽王世子。
劇情里，昭郡王一連邀請付鈺笙多日，女配沈北脂便意外地對其上了心。
丫鬟撲來，沈南胭故作慌亂掙扎，間將給了幾個丫鬟一人一腳，隨後逃命般跑出了醉音閣。
襲湘音被氣丟了平靜，怒道：「一群廢物，還不將人追回來。」
沈南胭跌跌撞撞跑進待客廳時，昭郡王正跟付鈺笙聊得開心，陡然被打斷，脾氣當即上來。
沈南胭卻像沒看見他一般，含淚的雙眸水盈盈看向付鈺笙，她張著嘴，口裡卻發不出半個字音，卻仍舊用慌亂的表情和誇張的手勢來表達自己的害怕。
外面很快傳來轟鬧之聲，昭郡王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可見是氣得不輕。
付鈺笙頷首望去，薄唇輕啟：「王爺家中似乎有事處理。」
昭郡王臉紅得厲害，忙道幾聲抱歉后，壓著怒火走了出去。
見狀，沈南胭面上的畏懼盡數散去，她起身低頭看著位上的付鈺笙，將自己那帶有鐲子的手腕伸到付鈺笙面前搖了搖，意思再明顯不過。
付鈺笙卻若未覺，看后輕誇一句：「甚是稱你。」半句不提為沈南胭取下鐲子。
對此，沈南胭並不意外，反正取下鐲子也不是此行的目的。
她抬手試探性的拍了拍付鈺笙的肩膀，付鈺笙下意識抬頭，猛地撞進了沈南胭的眼中。
毫無疑問，沈南胭的眼睛是美的，眼中流光點點，仿若藏下了滿天星辰，付鈺笙的眸光很快潰散，很是符合失了神智的人的表現。
昨日的付鈺笙也是這般，但並未被攝魂術影響，沈南胭不敢放鬆警惕，目光緩緩落在了旁邊的桌上。
帶有命令性意味的眼神。
余光中，沈南胭看到付鈺笙的手抬了起來，她的心微微提起，正當認為攝魂術沒有失靈時，那隻手猛地扣住了她的纖腰。
沈南胭一驚，整個人被帶著壓在付鈺笙的懷中，未來得及掙扎，付鈺笙便極具侵略性地壓了下來。
「唔……」
沈南脂整個人被付鈺笙禁錮著，懸殊的力量讓她只能被禁錮在付鈺笙的懷中，任憑付鈺笙動作。
沈南胭看不見付鈺笙的雙眸，自然也看不見眼中那遍布的瘋狂與掠奪。
付鈺笙壓下沈南胭的掙扎，將她的嗚咽聲盡數吞進口中，手下的力道忍不住一再收緊，好似要將沈南胭鉗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夢裡求而不得的人此時正在懷裡，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永遠別想逃離！
終於，沈南胭從付鈺笙的懷裡掙脫出來，唇瓣已經嫣紅一片。
她慌忙後退，待有了一些距離后適才看向付鈺笙。
付鈺笙雙眸依舊迷離，像極了一個真正被攝取神智之人，但有了方才的教訓，沈南胭不敢掉以輕心，再一次凝重地將目光放在桌上的茶盞上。
付鈺笙沒有像方才那般失控，而是動作流暢的拿起桌上的茶盞，隨後又在沈南胭命令一般的目光中倒了滿滿一杯茶水。
雖然只是個簡單動作，卻讓沈南胭鬆了一口氣，只當是原身身子骨太弱，這攝魂術使起來便出了些意外。
雖說是安撫住了自己，可沈南胭的心中始終蔓延著強烈的不安，就好似被什麼黏人的東西盯上了一般，怎麼也甩不掉。
沈南胭沉沉看了眼付鈺笙，而後逃一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見沈南胭頭也不回，付鈺笙的目光瞬間清明，他伸手摸了摸紅唇，笑容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