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扔進海里餵魚
「董事長還是仁慈的,先叫來醫生給她包紮了傷口,醫生說她很聰明,傷口很長,留了不少血,但是只傷及了真皮層,根本不會留疤。」麗薩撇撇嘴。
楚婭姝心裡一沉,錢可可是故意讓她的脖子留下去不掉的印跡。
她想象著錢可可的傷口宛若一條紅線,掠過肌膚。
「據說她上了車一見董事長就哭哭啼啼,董事長就告訴她,要是再哭就真的死也見不到他了,讓她有事快說,她這才趕緊說出,」麗薩講到這裡停了下來,看看楚婭姝的臉色,她神色平常地在聽她描述過程,麗薩繼續說起來。「她跟董事長一五一十地把她和張總,」麗薩的聲音明顯比剛才繪聲繪色地描繪錢可可以死相逼的場景時小了許多,「把她和張總發生,發生關係的事情告訴了董事長,具體到連時間、地點,張總喝了酒,對她做了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
楚婭姝靜默的等待下文。
總裁辦的空間很大,若是麗薩不講話時,就一片寂靜。
楚婭姝和麗薩兩個瘦瘦的女人坐在一個角落裡,房間空蕩得叫人看了發暈。
「董事長就聽她說,也不做一點回應,換做是我真的無地自容了,一個女的給一個年紀能當自己父親的男人,講和人家兒子發生的那種事情,都不知道羞愧。」麗薩唾棄地做出對錢可可精準無誤地評價。
「嗯。」許久不出聲的楚婭姝淺淺地應了一聲,麗薩的評論擊中了她心底里關於錢可可的想法。
「她告訴董事長她懷了張總的孩子,然後看著董事長,以為他會有所反應,改變對她的態度。她混跡社會這麼多年,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還是太過幼稚,想給張家生孩子的女人無可勝數,董事長豈能看得上她肚子里的貨色。」
麗薩說這話時顯出一股子尖酸之感,與她平時謙和的氣質大相徑庭。
楚婭姝想女人之於女人才是真的刁鑽。
「所以,董事長不認這個孫子?」楚婭姝滿臉憂慮的問道。
她是在替錢可可腹中的胎兒擔憂,無論大人之間的關係怎樣,嬰兒未曾來過這個世界,與種種是非無關。
她不是聖母心泛濫,她是一個被親生父親拋棄過的孩子,深知被至親之人放棄任由她和媽媽自生自滅的孤獨無助。
此時,她是由己及人,心疼那個無辜的孩子。
麗薩深深的眼神用力看看楚婭姝,彷彿從她的口中就要宣布出一條格外重大的的消息。
「董事長,認下了她的孩子。」麗薩宣布令人震驚的消息時,用著最平淡的語氣。
楚婭姝為了孩子擔心,聽到張明山承認這個張家的的骨血本應發自肺腑的替那胎還是的胎兒的生命慶幸,抑她卻怎麼也無法高興。
確定無疑,張嘉朗要當爸爸了,張明山蓋章認證。
「那太好了,恭喜他們,他們要結婚嗎?」明明是祝福,楚婭姝的舌頭嘗到了嘴裡的酸澀味道。
「董事長讓到張氏的私立醫院做人工流產。」麗薩說道。
楚婭姝被麗薩搞的暈頭轉向,剛剛不是說董事長認可了錢可可的這個孩子,這會子怎麼話鋒一轉,讓錢可可去做人流手術?
「董事長到底是要這個孩子還是不要?」楚婭姝迫切想搞清楚張明山的態度。
「他認錢可可的孩子,但不認這一胎。」麗薩道。
楚婭姝驚訝的張大了嘴,酸澀味道飄散出來,她趕捂住嘴巴。
麗薩看她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你沒有聽錯,董事長讓她把這個孩子流掉,從新懷一個。理由是這個孩子是她跟張總喝醉酒之後懷上的,孩子大腦肯定不夠健康,所以為了優生優育,要放棄這個孩子,要一個聰明的寶寶。」麗薩說道後面,啞然失笑,笑聲把她的音調拉高了一個八度。
「哦,這個孩子還是要打掉。」楚婭姝心裡不知是失落還是覺得張明山無意幫她出了一口惡氣。
錢可可為她的張狂與歹毒,付出了代價。
「錢可可不同意,她太愚蠢了,誰能和董事長講條件,真是自掘墳墓。」麗薩輕蔑一笑。
誠然,張家的勢力幾乎沒人可以抗衡,沒人敢和不順從張明山的旨意。
楚婭姝抬眼望了一下窗牖,窗子關的好好的,怎麼平白吹來一陣涼風。
錢可可和張嘉朗若是感情篤深,情到深處,纏綿是常有的。
他們都那麼年輕,懷個孩子不是難事。
「這個孩子如果有緣,還會回來找她做媽媽的。」楚婭姝說道。
「那也得張總甘願和她再要一個孩子呀。」麗薩點醒楚婭姝這個榆木腦子。
「問題的重點是,錢可可不甘心打掉好不容易懷上的的這一胎,氣急敗壞的跟董事長吵了起來。說是堅決不會做掉孩子。」麗薩越講越興奮。
她沉浸在精彩的事經過里,停不下來的說道:「董事長威脅她說,」你覺得你這個孩子生的下來嗎?你生下來,如果做了親子鑒定,不是張嘉朗的骨肉,你跟著孩子一起沉到海里去,你願意嗎?」」
楚婭倒吸一口冷氣,張明山心狠手辣果然不是傳聞。
「她找張總出面求情了嗎?」楚婭姝問。
「她剛一來公司鬧事,張總就開車跑了,後來董事長被氣的住院,他才去醫院看望。」
「董事長他沒事吧?」楚婭姝問道。
「不知道,施秘書對什麼都是無可奉告,但是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修養一陣子就出院了吧。」麗薩道。
「婭姝,你不要打斷我的思路。你知道張氏又不少黑社會,即便她跟的男人多了,這個孩子真的不是張總的,,董事長也只想嚇唬嚇唬她,怎麼可能真的殺人。但是她閱人無數,經歷的流氓比我們接觸的的好人都多,她是真的相信,董事長哪天不高興了,能把她和孩子扔進海里喂鯊魚。」麗薩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忘了她一早諱莫如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