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成敗在此一舉
第145章成敗在此一舉
張老闆和小麒麟一見車上下來的人，立馬迎了上去。
「杜爺，您這麼早就來了？快裡邊請，我們這就後台準備去。」
二人說著，就要上前去扶人，誰知道杜先生直接把他們手一推，徑直朝對面五豐茶樓去了。
那裡剛好有一對兒夫婦從人力車上下來，正打算進五豐茶樓喝茶。
杜先生急著過去賠笑臉，還帶著家人一道。
張老闆和小麒麟看得一臉懵，但後頭緊接著林先生和李先生都下了車，也是一樣的作為，急得張老闆忙拉住了一個問道：「李爺，不是說好了今兒來看我們唱《群英會》么？您上對面幹嘛去啊？」
李先生伸脖子往五豐茶樓門前瞧，見那對兒夫婦正在門前買票，忙把張老闆的手給扒拉開道：「你放心，票我都買好了，我全家都買了，保准不叫你虧錢就是，不過今天這戲，我得到對面去聽。」
他說著，便把張老闆手一甩，屁顛屁顛跑到對面去了。
張老闆實在摸不著頭腦，又去拉著李夫人，她是他們戲院的常客，經常來捧場的。
所以她決心一試，若真像那麼多人說的，她今夜可以一鳴驚人，那她方才的作為就一定會有效果。
但她很快又皺起眉頭來。
可她不敢親自去看，她害怕自己失算，怕看到場下還是空空蕩蕩，會影響她登台前的情緒，所以她叫蘇雅望去幫著看。
「怎麼了？難道觀眾都走了嗎？」
你回來的時候她們剛好在化妝間扮戲，我一直擔心客座率的問題，就沒來得及跟你說。」
喜寶不敢相信，親自走過去挑簾瞧，果然坐滿了，就連二樓和三樓的雅間都坐滿了。
原來那對兒夫婦是新來的府台大人和他夫人。
所以她覺得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大人物看戲，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艾靈芝和李湘君名氣比不過夢老闆，但是排場卻半點不比她小，萬萬不肯和其她小演員一個屋化妝，剛一來就擠進了夢老闆的化妝間。
她雖然對自己有點信心，但並不覺得自己竟有這樣的號召力，才匆匆在外頭唱了一句台詞兒，就可以讓二樓和三樓的雅間都坐滿了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那麼做能不能改變局面，只是她想著只要她把那裡當成是戲台，用心演繹，便就與在真正的戲台上演戲沒什麼兩樣。
蘇雅望有些激動地奔回來，弄得喜寶更加緊張，直接站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那對面呢？對面現在是什麼情況？」喜寶滿腦門子問題。
「死丫頭！老娘給你作配都還受著委屈，你如今竟然還想換了我？」
「可是李老闆和艾老闆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看來我們要趕緊跟夢老闆說，找雅蘭和雅芳頂替角色的事情了。」
若是她在那麼多戲迷面前唱戲，都無法把觀眾引進茶樓來，那就算今日有戲迷進來聽戲了，難道明日他們還會來嗎？
但總之這會兒來了很多觀眾，夢老闆的隱退演出終歸不會因為她的擅自行動被毀，這起碼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府台夫人是個戲迷，前兩天也不知在哪兒聽說了五豐茶樓要唱《女殺四門》，心血來潮，便邀請松江府的貴婦圈一道來看，說是到時候府台大人也會一起。
「不是——」蘇雅望咧開唇，「觀眾都坐滿了！而且還來了好些記者，大家都等著戲開場呢。」
艾靈芝這會兒瞧見她還氣不打一處來，兇巴巴道：「既來之則安之，待會兒上了台要是不好好演，砸的可是你自己的名聲。若是還想出幺蛾子給夢姐上眼藥，看我不把你藏小金庫的地方告訴你嬸娘！」
二人正說話間，扮好了林文豹的李湘君也從裡面出來，一臉的不高興，一看就不是自願要過來的。
「坐滿了？」
李夫人便把實話與他們說了。
再說對面那麼多名角兒唱《群英會》，她作為戲迷要在兩邊選，只怕也要選對面。
這會兒瞧見艾靈芝本人，喜寶一臉的驚訝。
她說著，回頭去看蘇雅望，蘇雅望忙與她解釋道：「剛剛你前腳一出去，艾老闆就拉著李老闆來了，連之前答應要借的龍套都一併帶來，從後門進來的。
喜寶很想認同這個原因，但她知道夢老闆早就和金主鬧掰了，而且雖說髦兒戲是在松江府起家，比起其他地方也是在松江府發展得最好，但比起男伶戲來講，戲迷的規模還是比不過的。
他們又會幫忙宣傳，說五豐茶樓有個唱髦兒戲的劉喜寶，唱得很不錯嗎？
大約是不會的。
喜寶一回頭，正瞧見艾靈芝扮好了雷顯從隔壁化妝間出來。
都是名利場上的老油條，李夫人話說到這兒，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等她一走，張老闆臉都青了。
蘇雅望也皺著眉：「我聽師父說，忽然來了好些有頭有臉的人，拖家帶口地來咱們這兒看戲呢。對面的人直接少了大半，連記者都跑咱們這兒來了。你說，會不會是夢老闆的關係啊？她可真是厲害。」
大戲院里都給大牌的角兒安排獨立的化妝間，但五豐茶樓原本是沒有的，是夢老闆來了之後，硬要求他們建了。
「您——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
喜寶剛在外頭小試牛刀，這會兒回到後台，人還有些緊張的。
「夢麗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還結實了府台夫人？戲唱得不怎麼樣，慣會使一些小人伎倆！」
「喜寶，你方才出去到底做了什麼？」
李湘君眼睛一斜，氣呼呼又回化妝間去了。
她的戲還有一個鍾才到呢，艾靈芝這麼早就叫她把這麼丑的花臉畫上，分明就是要讓她被人看笑話！
等著吧，今兒一回去她就把小金庫挪地方藏，看她還怎麼去告狀！
突然來了幾個大人物，夢老闆也有些受寵若驚，剛人一進來，她就被茶樓主人請去招呼客人了，反正她的戲在後面，還有三刻鐘才要上台，倒是也不差這點時間。
毛老闆要唱開場，這會兒正和高雅恩一道在台邊候場。
鑼鼓聲一響，四個禁軍加兩個太監登台，喜寶的心情也跟著無比激動起來，她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