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裝逼,被雷劈
胡麗景翻了個白眼過去,這李寡婦造下的孽,自己好心提醒怎麼反倒成了她的錯了?
她兩手一攤:「剛剛是我和你在說笑了,你這天庭飽滿,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鬼看見你都怕,怎麼會敢來壓你呢?」
李寡婦見她說得信誓旦旦,又覺得不過是一個肥婆哪裡會懂道術,肯定是在胡說八道,拉著孩子就走了。
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謝氏卻拉著胡麗景不肯放:「姑娘,你既能說出那八卦鏡和鬼壓床,只怕多少懂一些,你出手幫幫我。」
「你信我?」胡麗景有些意外。
「我也是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謝氏抹了把淚。
胡麗景挑眉:「那我也不能白看,要付我銀子的。」
沒等謝氏說什麼呢,就有人喊起來了:「你這姑娘,會說幾個詞就當自己是個道士,能寫符驅鬼了嗎?現在的人,怎麼年紀輕輕都喜歡做騙子。」
「是啊,謝氏,看她也不像是個懂道術的,別胡亂給你張紙符,就訛你一百兩銀子!」
「二嬸!」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捂著額頭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看見站在台階下的胡麗景,訝然道,「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赫然就是那藥鋪里的小二!
「好啊你,我剛剛找了你這麼久,沒想到你跑這裡來了。」阿福鬆開手,額頭上還有個小的血窟窿,臉頰上是沒有干透的血漬。
看到阿福這個樣子,眾人都認為是胡麗景打傷了阿福逃到這裡的,紛紛指責她,還有人對謝氏道:「嬸子,你看這不僅是個騙子,還打傷了你家侄子!」
胡麗景滿臉黑線,這些人腦子怎麼能想,怎麼不去寫小說啊。
阿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胡麗景面前,忽然道:「大師!你快再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可以發財!」
眾人都被這一幕給整懵了。
阿福回頭對謝氏道:「二嬸,她剛剛來鋪子找二叔的時候,說我有血光之災,我不信。結果她前腳走,後腳我就磕到了台階上,這不是血光之災,是什麼?」
二叔?那王大夫是這夥計的二叔?怪不得一個醫館的夥計也能這麼囂張,原來是有後台啊。
聽阿福這麼一說,謝氏連忙示意胡麗景進屋。
胡麗景都要跨進去了,想起家裡還病著的「大侄子」,連連擺手:「我今日是來請王大夫的。」
「我二叔就在裡屋呢,你隨我來。」阿福引著胡麗景往裡走。
胡麗景才跨進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大喊聲:「王老弟,王老弟!」
來人是個半百老頭,氣喘吁吁的進了庭院,喘了兩口氣后對謝氏道:「嫂子,我把玄成道長給請來了。」
謝氏滿臉震驚再到滿臉歡喜:「道長呢?」
「在後面呢,我急著趕回來給你們送口信,我家王老弟呢?」
「就在裡屋躺著呢。」謝氏雙手合十,「玄成道長來了,我們家就有救。老三啊,這得多謝你了。」
來的是這條街上的謝老三,本職是個伢子,人脈不錯,這才能找到神秘無蹤的玄成道長。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道袍,手拿拂塵的道長就走了進來,對眾人微微頷首后道:「無量天尊,貧道玄成子。」
謝氏一看到他,激動得語無倫次:「道……道長快裡面請。」
已經完全顧不上胡麗景了。
胡麗景雖不是什麼道行高深的精怪,但也算是修鍊了幾百年的狐狸精,她看到這個道長一點都不害怕不說,這個道長看到她也面無表情,很是和善。
這分明就是個假的。
法海看到白素貞,激動的不行。波瀾不驚就一種情況,要麼是假法海,要麼就是假蛇精。
謝氏一路把人往裡屋引,胡麗景有些好奇也跟著去,反正看看,買不了上當,買不了吃虧。
一踏進裡屋,這玄成子的面色就冷了下來,口中不停地喃喃著,隨即從衣襟里取出一張符,就先把門口給貼了。
胡麗景:「……」
現在道士都這麼不專業嗎?這不得用特製的硃砂筆在特製的符紙上畫符才能對症下藥嗎?
都量產化,提前寫好了?
不知道這衣袖裡是不是有幾摞呢,胡麗景摸了摸下巴,要不要去揭穿呢?
算了,看看再說吧。
謝氏把自從搬進這院子里來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玄成子摸了摸鬍子,諱莫如深的道:「這座院子,確實是有邪祟在做怪。」
謝氏一聽,就更焦急了:「我也去是十里開外的道觀求了面八卦鏡,但被熊孩子給摸了,破陣了。」
玄成子冷笑:「半吊子的水平做出的八卦鏡,和夫人梳妝台上的鏡子沒什麼區別。」
他揮動著手裡的拂塵,一邊繞著院子走,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又從衣襟里取出一包藥粉,示意謝氏拿盆水來。
王大夫到底是京城退休來這的,自然也有伺候的人,婢女連忙倒了盆水過來。
玄成子打開藥粉:「這是祛除邪祟的靈藥,你們一人一杯喝了,保管那些髒東西不會再纏著你們。」
眾人一聽,連忙雙手去接過茶盞,神色恭敬的喝下去。
胡麗景摸摸下巴,這喝下去,會拉肚子的吧?上吐下瀉,不划算啊。
謝氏喝了這水后,剛開始還好,後面就有點腦袋發沉。
玄成子手裡拿著法器,有些符紙被他從衣袖裡甩出來,眼睛瞪得像銅鈴,口中念念有詞:「九天應元雷聲普華天尊!破!」
胡麗景靠在被砍得只剩下樹榦的老柏樹上,打了個哈欠。
這可真的是裝逼遭雷劈。
謝氏頭越來越沉,身體一個踉蹌,身邊的婢女連忙攙扶著她。
「不好!邪祟被我逼得竟然附在了夫人身上!」玄成子喝了一聲,「需要儘快給夫人做法,驅散邪祟!」
謝氏一聽,頓時急了:「道長,快快裡面請!」
玄成子從婢女手裡接過謝氏,對其他人道:「你們在外面候著便是,貧道進去給夫人施法。」
所有人都不做他想,除了胡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