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第1次的談心。
這裡是個好地方，有錢了就是聖地，天使聚集的地方，沒錢就是一個令人無奈的存在。
所幸的是，騎士的醫藥費全免。
坐在病床上的千陽有些無聊，他沒有手機，不能想現代人一樣，嘗試在碎片信息中浪費時間。別人說的什麼醫院的WiFi卡，他沒體驗過，他不知道。
自己的那位好友因事無法來看望自己，養的白眼狼徒弟也不知道跑到哪個城市玩了，自己就像個孤寡老人一樣，獃獃地坐在床上。
還好有幾本書，讓自己不是那麼的無聊。
昨天訓練的時候，阮霜被一隻豬類魔物撞了一下，然後千陽就骨折了，被阮霜強行送到了醫院。
想抽根煙，但醫院裡禁煙，想聽場戲，但醫院裡要保持安靜，想出去走走，但被門口的阮霜攔下。
「我才剛離開一會兒，你怎麼又往外面跑啊。」
「大人已經離開了三個小時了。」
「那你告訴我，明明是我被打了，為什麼受傷的是你？」
「這個世界上神奇的地方還有很多，我雖然知道答案，但這需要你自己去嘗試摸索，當你接近答案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那你回來坐好，我們聊聊吧。」
有些強硬地拉著千陽的袖口，將他按在病床上，而自己則拉來一個椅子，整了整裙擺，坐在千陽的面前。
昨天晚上結束訓練后，兩人分別，阮霜難得地想吃一份夜宵，意外地，在路邊看到了萊恩尼。
她很累，想吃飽飯然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但被萊恩尼拉著「暢談」整夜，當太陽升起，萊恩尼才禮貌地向她致謝，並且請她吃了早飯。
聊天的內容很無聊，萊恩尼說著，阮霜應和著。他也說了幾句摸不著頭腦的話，阮霜還記得：
「我的感覺和上次一樣，您總是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
您知道么？你一走，那把傘就跑了。
您家裡人怎麼樣？我有一個姐姐，和您一樣漂亮，甚至絲毫不遜色於您。
您了解您的騎士么，或者說，他和您想象的模樣相同么？
您有什麼事么？如果不著急的話，不如坐在這裡，一起聊聊天，沒關係，就坐在那裡就好，我們的距離很安全，對么？」
最後一句話，萊恩尼說了很多遍，到最後甚至是重複地說著。慢慢地，阮霜閉上了眼睛，等她睜開眼睛后，身上蓋著萊恩尼的外套，蜷縮在長椅的一角。
「我可是個好人呢，你看，天亮了，我請你吃飯吧，以致謝意。」
但阮霜記著了倒數第二句話，她確實不了解千陽，在沒有停歇時間的訓練暫時結束后，阮霜來到醫院，打算和千陽好好談談。
「你，額，那個，怎麼說呢。」
在路上想的很好，但當面對著千陽的時候，阮霜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一定是因為太困的原因。
「我的名字是千陽，性別為男，22歲。」
「哎呀，不是這個。」
從一旁桌子上的果盤裡挑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阮霜用小刀削著皮，開始和千陽的談話。
「你，當騎士多長時間了？」
「一任主人的任期時間為五年，我已經服役過28任，你是第29任。」
「一百多年么，真的假的？」
「憑你的主觀判斷。」
「那你是為什麼來當騎士啊？」
「生活所迫，不願回顧。
」
這算是拒絕了阮霜的提問。
「哦，喏，給你塊蘋果。」
「謝謝。」
好睏啊，阮霜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你以前的老大，啊哈，都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過得怎麼樣啊？」
「不好說，這要從多個方面來講。大多數已經死了，各種原因，有的還掛在牆上，有的坐在辦公室里，有的目光短淺，不願意向更高處的地方進步。」
打了個哈欠，阮霜已經困得不行了，小小的腦袋一栽一栽的，手裡的蘋果也掉在了腿上。
「如果太困的話，你不如來床上睡一會兒，我們還有考試，以及訓練，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不要強撐著。」
「我，沒事，你受傷了，你躺著吧，啊欠。」
「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
「啊欠，那好吧，你挪一下，我就躺一會，不睡。」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阮霜慢慢爬上了床板，靠著千陽的大腿躺下，調皮的眼帘開開合合，她努了努嘴，並不想就此睡去。
「你知道萊萊恩尼么？他是我的同學。」
「略有耳聞。」
「哈欠，他說，我要更加了解你一點這對我們以後，很有幫助。」
「大人想了解哪方面？」
「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全部吧。」
「那在了解之前，我想先詢問一下，大人你對我的看法，你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看待我的？」
「唔。」
「想睡就睡吧，這並不是必須的答案。」
「沒，沒睡覺。看法，我有哦，很多很多。
你是個壞蛋，總是欺負我，從來沒人會這樣對我，你還是第一個。等我比你厲害了，我也要打你，打你屁股。
還有，哈欠，你是個超級大流氓，我們才待在一起幾天，你就抱來抱去的，你以前肯定是個花心大蘿蔔，總是欺負小女孩的那種。
然後就是，你，哈，你總是那麼，煩人。和我小學的一個老師很像，總是，批評我。
不啊要這樣，我不喜歡這樣，唔。」
「全是缺點，對么？在我意料之內。」
兩人貼的太近了，千陽想分開一些距離，但阮霜的手出奇地緊，緊緊拉著他的衣服，看樣子馬上就會進入睡夢之中。
「看起來輪到我來發表見解了，大人要聽聽看么？還是說選擇睡覺呢？」
「聽，嗯，說吧，不睡。」
「看什麼都要從多方面來看，有好也有壞，知道這點么？
首先，應該就是很多人說過的，大人是個很漂亮的女孩，你走在哪裡都是很受歡迎的人物。
然後是你對所有人所保持的友好，能讓你得到友誼，但我覺得你不會加以掌控，這點我們以後再說。
之後就是我所認為的缺點，很明顯的一個，你對其他人沒有足夠的警惕心，不知道你有沒有被人騙過。
還有，上進心，我可以確定的是大人現在並不想在學院內謀得一官半職，甚至是到了以後，社會上，世界上。這樣會被淘汰，被遺忘。
我能說得只有這麼多了，當作你的睡前故事，如何？」
沒人回應。
輕微的呼聲從身旁傳來，她太困了，具有一定強度的訓練以及缺少睡眠，她不管身旁是誰，迅速地進入睡眠。
和千陽貼的很近，阮霜完全抱在千陽的身上，半個小時后，一條腿壓在千陽的腰上，將自己的全身都蓋在了他的身上。
阮霜有一個玩偶小熊，就呆在她的床頭。有次千陽就看到過她的睡姿，和現在一樣，錯把千陽當作玩偶，緊緊地摟在一起。
記得她是有男朋友的，那個有點狹隘的男生。
想離開床鋪，無奈阮霜抱得太緊，拿起桌子上的其中一本，千陽覺得自己可以好好瀏覽一下這位名叫「土井良太」的自傳。
「嗯，哼。」
過了一段時間，好友急忙忙地來看望自己，雖然兩人都知道這點傷勢並不是什麼大礙，-但難得的暢談時間來之不易。
唯一的不便就是一旁熟睡的阮霜，怕吵醒她，惹得「主人」的不開心。
不多時，好友因事再次離開，諾大的病房再次剩下千陽一人。這本自傳的內容有些冗長，千陽有點被瞌睡傳染的感覺。
盡量靠下，固定好自己的身體，千陽選擇簡單的假寐片刻。
……
「嗯，啊哈——」
充足的睡眠喚醒了美夢中的阮霜，眼睛的乾澀消失，身上暖暖的，她睡了個好覺。
睡覺的時候很不老實，把千陽當著高高隆起的被子，阮霜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身上，輕抬俏眉，頭頂的美景盡收眼底。
黃昏的餘光照射在千陽的側臉，還有些迷糊的阮霜漸漸地有些看呆，她是一個小花痴，但看不上網路上的那些網紅臉。
千陽的外貌偏中性，與整容模型上的樣子截然不同，自然，而且，超帥的好不好。
微微揚起的小腦袋又低了下去，現在的阮霜還是有點糊塗，迷迷糊糊的，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不如看看時間，大人已經很瘦了，不需要再減肥了，不如起床吃點東西，太瘦了並不好看。」
「唔呢，千陽。
千陽！嗯？千陽！啊！」
「聽起來很有精神。」
「流氓！你怎麼，我，啊呀！臭流氓！嫁不出去了，怎麼辦啊！」
「有精神了就去訓練吧，大人晚上應該是睡不著了，我們再加把勁，爭取取得一個好成績。」
「混蛋，流氓，變態，**，討厭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