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挖人。
「哥哥真厲害,這麼了解我么。有沒有興趣來跟著我,我可絕對不會虧待你喲。」
「略,去走吧你,這是比賽啊,你怎麼還挖人呢?」
「誒?看起來你的手臂好了,是不是感覺不到疼了,要不要我再讓你感受一下。」
在沒有傷口的情況下,身上的疼痛確實減輕了不少,但阮霜還是有些害怕地往千陽身後躲了躲,小心地看著對手。
『雷雨』
粗大的雷電從千陽的頭頂落下,忍著裂骨的傷口,千陽抱著阮霜,有些狼狽地撲到一旁,躲過弓彩芽的進攻。
「快點,該結束了。」
依然是笑盈盈的面容,但猛烈的進攻無法讓人相信她製造的外表。身上的傷口折磨著千陽,使他逐漸有些力不從心,疲憊地躲避,略過了多個合適的進攻時機。
「千陽,鬆開我吧,沒事的。」
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只希望不會再給自己添亂。輕輕鬆開,將阮霜安置在一個相對靠後的位置,壓低重心,冰涼的匕首橫置在身前。
如果不是顫抖的雙腿,阮霜可能也差點就相信自己的覺悟了。怯戰,怕戰,新人常有的「癥狀」,不過阮霜強裝地很好,讓千陽的身上少了個包袱。
五名騎士和阮霜又進入了強制性的戰鬥,而弓彩芽則始終扮演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阮霜無法攻擊到她,她也從不發出過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千陽再次滿身傷痕的從圍攻中退出,難看地撐在地上,衣服破爛地掛在身上,口中流出的血液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千陽,我馬上給你治療,撐住,千陽。」
「我還沒那麼弱。」
可能這場已經定型,千陽很累,如果再不接受正規的治療,他的胳膊可能就要癱上一段時間了。
「妹妹,我真的有點急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認輸,你把哥哥賣給我,我們都早點結束,不好么?」
「呸,你走開!要是千陽有什麼事,我,我一定……」
連狠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次的差距太大了,在人數,也在實力,阮霜的實力。
「好了,讓我來畫上結尾吧。」
『懲雷』
四名傭人同時進入弓彩芽的攻擊範圍,在不顧及自己受傷的情況下,限制阮霜和千陽的行動。
「咳。」
吐了口血,原本彎下的後背又重新直挺起來。
「呵!四個人,抓到了!」
聲音不大,可是足以讓場地內的人聽到。
滋滋!啪!滋!
雷電與阮霜的距離不過半米,滋滋作響,雖然沒有再次移動的跡象,但還是可以看作是結束比賽的一次攻擊。
並且身旁還有僵持著的四人,表情有些難看,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哥哥好厲害啊。」
染血的匕刃抵在弓彩芽的玉脖,一手鉗制著她的衣領,嘴角留著鮮血,千陽的眼角流出一絲疲憊。
在四人衝來的瞬間,千陽抓到了他們站位的空缺,猛地發力,閃身至弓彩芽身前。
畢竟是001號,如果沒有硬實力,他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這麼長時間。
雙方開始了一場僵持,傭人們選擇「退場」,接下來將不再是他們的表演。
「哥哥的手臂很痛么?」
「告訴我,你姓什麼?」
「誒,我不是說了么,我叫弓彩芽。你猜猜,我姓什麼?」
弓彩芽沒有正面回答千陽的問題,
而千陽的問題也顯得有些奇怪。僵持的時間過得很慢,但沒有人想再待下去了。
「還想這樣待下去么?你家小姐的腿可是一直都在打顫呢。」
「你覺得我會投降么?」
「原本還想把哥哥挖過來,讓你為我工作呢,現在可真是倒霉。
不如哥哥給我一點小獎勵,我就讓你們贏,怎麼樣?」
「你想幹什麼?」
「哥哥有選擇的餘地么?你覺得你的刀真的足夠鋒利么?」
得到了千陽被迫默許的答案,弓彩芽臉上掛滿了微笑。
雙手環過千陽的脖頸,踮起腳尖,靈巧的舌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有些輕薄的女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獎勵」。
「哈!
血的味道。」
雷電並未消散,調轉了方向,狠狠地刺入阮霜身後的地面。
「我認輸了,哥哥。」
「比賽結束,勝者,阮霜。」
……
醫院。
常客,熟客,回頭客。光是醫藥費,千陽就可以自己再開一家醫院了。
這次是真的受傷了,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阮霜在另一間病房,她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需要靜養,來恢復一下神經。
石膏有些礙事,不過再有幾個小時就可以拆除。千陽整理好床鋪,在好友的陪同下,來到了萬城學院的藏書館內。
魔法類,獨創魔法,家族魔法,奪舍魔法。在確定的範圍內,千陽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弓彩芽,姓弓的,到底是誰?」
據千陽判斷,弓彩芽能將別人的攻擊魔法元素破壞,應該是使用了某種奪舍魔法,並且屬於某一家族,有很深的黑色背景。
奪舍魔法,奪取別人的某樣東西,捨棄自己的另一種東西。
常見的奪舍魔法便是奪取別人的魔法元素控制能力,捨棄自己的進攻能力。
但是,弓彩芽她發起了三次攻擊,三次!明明第一次之後就應該失效的,為什麼阮霜仍然無法攻擊到她?
學海無涯苦作舟,先掉頭髮以示敬。
好友為千陽特調好特濃咖啡,幫他把需要的書籍擺放好,自己則用書本墊了個枕頭,在千陽身旁呼呼大睡。
千陽看得很專註,好友睡得也很香,只是杯中永遠續滿了咖啡,溫熱,是千陽喜歡的口感。
檯燈亮起,好友盡量準備氣味較淡的食物,算是兩人的晚餐。期間,沒良心的徒弟來過一段時間,把自己的咖啡搶了不少,嘻嘻哈哈地說笑著,被管理員請出了書館。
「千陽,終於找到你了。」
本以為不會出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千陽真沒想到阮霜會找到這裡。
「大人怎麼到這裡了?」
「我有些事想和你說。那個,這位是?」
「哦,你好,叫我拉拉就好,我是千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一旁的好友站起身,向阮霜介紹自己。
「大人有什麼事?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聊。」
「沒事么不方便的,我等你吧。」
隨手拿了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拉拉覺得肯定有什麼事要說,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先行離開。
「大人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一路問過來的。」
「大人想說什麼?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不用,這裡就好。也沒什麼大事。」
挪動著椅子,阮霜和千陽坐近了一些。
「她,那個,就是弓彩芽,她是不是,是不是親了你。」
當事人並不是她,但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覺得這是一個難說出口的事情。
「我更想聽聽大人之後的問題。」
「哎呀,就是她說,想讓你給她工作,那個,你能不能不要去。」
在理性和感性當中選擇了後者。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選擇,選擇你不想看到的結果。」
雙手壓在裙擺上,很快便漲紅了臉,片刻,下定了決心,將一隻細嫩的小手舉在千陽眼前。
「喏,給你。」
「手中珍貴的空氣?」
「哎呀,流氓,你,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我可不會給你,給你親親。把手給你,不要得寸進尺,知道么!」
「大人是不是傷到腦袋了?」
「你還笑我,流氓。」
「噓——」
輕輕握住軟若無骨的小手,千陽不禁苦笑,只是不再言論,靜靜地看著阮霜。
「別,別看我。」
不再玩鬧,鬆開阮霜的左手,再次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書籍上。
「你不能跳槽,知道么,沒我的同意,你的老大隻能是我。」
「大人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我去你那間病房找你,但是看不到你,被子還疊好了,我就以為你去找弓彩芽了。想了好久,我在這個學校里只有你能陪著我了,我不想你走。」
「難道大人沒有交到朋友么?」
「他們,沒你陪的時間長。」
幾聲輕笑,兩人的交談就此停止,阮霜安靜地等著千陽,她看不懂這些書上的內容,但不影響她現在的心情。
可不是因為剛才的什麼事情,是因為千陽已經答應自己,不會離開自己,嘿嘿。
離開書館,千陽並沒有找到想要的內容。在宿舍樓下分開,各自向已過的昨天告別。
「我再次向大人表明,任期內我只會侍奉你一人,我的一切由你所控。
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接著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