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最後的贏家。

拳頭打在堅硬物體的表面，骨骼的碰撞讓菲爾有些吃痛，再三確定自己沒有進入催眠狀態或幻境，菲爾略微認真了一些。

『炎星隕落』

突變的魔法元素積極在一起，火元素最具代表性的紅色被取代，整個黑紫色的「炎星」向菲爾轟擊而去，侵蝕著空中的氣體。

場地邊緣的萊恩尼做著簡單的記錄，魔法影像的魔能輸入很不穩定，對於這種新奇的元素，秉持著科研人員的本性，他認為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課題。

「最直觀的感受，我的魔法現在很不穩定，但還能稍稍克制。」

藤蔓出現詭異的扭動，加大了魔能輸入，佩利恩饒有興趣地看著近乎瘋狂的奈特沃卡。

「可惜沒辦法重現，以後不知道要怎麼做課題研究了。」

『炎拳』

魔法相交，重重氣浪擴散開來，散落的焚燒物砸向地面，熱浪扑打在皮膚表面，被侵蝕的灼燒感瞬間附著。

手指上的皮膚盡數腐爛，黑色的血液流出，菲爾看向部分消失的肌肉，不禁皺眉。

「怎麼總是手上會受傷呢？作為武者，我可不喜歡『斷骨重連』的感覺。」

『岩臂』

兩人並不打算為菲爾施加治療魔法，相反，他們期待著菲爾更致命的傷勢出現，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對奈特沃卡現在的狀態更加了解。

當然，菲爾也從沒想過有人會為自己治療，畢竟有人沒考上萬城，沒辦法再管著自己了。

『雷骨』

「再來！」

從手骨中散發出的雷電元素，滋滋作響，纏繞在岩石上，毫不留情的出現在敵人的眼前。

嘣！

異常的骨骼接下了菲爾的一拳，但眼前的黑影逐漸變為紫色，皮膚被剝奪的痛感出現在臉上，一顆殷實的雷電魔能球在眼前凝聚，摧毀著阻擋它的物體。

「啊！該死的傢伙。」

另一隻手鉗制著奈特沃卡的衣領，菲爾在以前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過程，現在沒有人來加以管制，正是體驗的好時機。

「骨頭這麼硬啊，阿姨，我以為你不怕痛呢。

你不是說要祭品么，不如你來當這個祭品吧，侍奉你的主吧。」

魔能球即將耗盡，菲爾用力將奈特沃卡甩至斷頭台附近，悠閑地向她走去，覺得可以結束這場聚會了。

『神使降臨』

瀕臨死亡的奈特沃卡不甘地抬起頭，最為神使大人最下集也是最忠誠的信徒，她幻想著自己能夠活下去，並殺死叛徒。

「叫什麼呢？好像我是反派一樣，乖乖等死不就好了。」

『召喚術?神使亡靈』

血液再次離開生者，匯聚在空中，形成一道空間的划痕，不過這次是奈特沃卡的血液，七竅生血，可能這種可憐的場景也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身體上。

扭曲著，顫抖著，憤恨著，宣洩著不滿，乞望著如果。

「多美麗的畫作啊。」

嚓！

划痕裂開，一根乾枯的手骨從划痕中露出，接著是整個手掌，手臂，頭顱，整個身體。

一個削瘦的骷髏，出現在三人面前。

「萊恩尼，這是什麼？你也有么？」

「首先，這應該是異常元素所創造的一種召喚物，常見的骷髏召喚物一般帶有兵器，或者是簡單的衣物。

其次，我從不需要這種無用的召喚物，你需要重新評價你的室友。」

「也就是說，

直接打爆它就可以了吧。」

「如果我從基本的元素溝通和魔能傳輸來判定的話，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炎拳』

高高躍起，揮舞著右拳便向召喚物打去。而召喚物也同樣出拳，迎接菲爾的攻擊。

嘭！

同樣是骨骼相接，關節處的裂痕代表了召喚物的傷勢，看起來奈特沃卡的「異常元素」也不過如此。

手骨的斷裂不足為據，無法自然屈伸，趨勢的血液也只好滴向地面，難得的受傷讓菲爾很是不爽，也讓身後的兩人有了更過多玩味。

『骨拳』

『抹殺』

「好了，結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還活著的臉了。」

受傷並不是傷害減少的原因，反而會讓菲爾更加興奮，以至於釋放更大的威力。

又是一拳，轟擊在召喚物乾枯的頭顱，粉末飄灑在地面上，巨大的撞擊讓召喚物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佩利恩，你找的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弱啊？」

揉了揉脖子，菲爾單手抓起奈特沃卡，抬起刀刃，將奈特沃卡的腦袋置於斷頭台之中。

「不要，求你不要殺我，求你了，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求你留我一命。」

「老阿姨，你看看你的樣子，你還有什麼值得我利用的。」

用腳踩在扭曲的軀體上，一旁的開關顯得有些多餘，刀刃的受阻感才是殺人的感覺，只需要收回手上的力道，重力就會幫自己斬下她的頭顱。

「啊！」

聲音戛然截止，但奈特沃卡所製造的空間並沒有因此消散，腳下的軀體產生抖動的行為，菲爾有些提防的看向一旁掉落的腦袋。

黑色的血液從斷口出滲出，尋找並抓住脫落的部位，安置在原本的位置，癒合的傷口出現在菲爾的眼中。

「神使大人保佑，我是不會死的。」

「是么？那太好了，我又能多殺你幾遍了。」

嚓！

起起落落的刀刃在萊恩尼眼中有些刺眼，轉過身去，不想看這些倒胃口的場面。

「你沒什麼想說的么？」

「你想聽什麼？」

佩利恩回應道。

「這麼多的支差路線，不都是我們自己摸索出來的么？不如自己去找找，總比我告訴你的要可信。」

「虛偽的紳士總能用巧妙的言語將利弊分清，有那麼一瞬間，你總能讓我感到佩服。」

「彼此彼此。」

……

可能是體內魔能不足的原因，在不知道進行多少次「組織重連」后，奈特沃卡的空間開始消散。三人從空間中脫離，回到莊園之中。

莊園內的場面大不相同，突然出現的一眾人群讓兩人有些錯愕，他們整齊地站成一排，人數不多，但依然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請問阮霜女士在哪裡？」

看不到佩利恩的身影，稍等之後，萊恩尼便自覺地走上前，與來者交談。

「請問有什麼事么？」

「您能代表她么？」

「在一定程度上。」

出示證件，雙手交叉至後背，以軍姿站好。

「接到報告，此莊園內有非法人員活動，我們前來對其進行逮捕，並對你們的行為進行判定。」

「判定我們是否違法？」

「您可以這樣理解。」

幾人上前，壓制著奈特沃卡向一旁的車輛走去。而那名出示證件的人，則帶著萊恩尼和菲爾兩人在一旁偏僻的地方進行審問。

說是審問，倒不如說是調查，所有的問題都無關緊要，兩人表現的也很配合。

「審問結束，感謝配合，很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暫時找不到佩利恩，兩人選擇回到莊園房間內。

客廳內燃燒著零散的蠟燭，正主的位置上精美的餐盤擺放在桌前，夜宵很美味，但她吃著並不心安，總想從座椅上站起。

「他們回來了，千陽。」

一手壓下阮霜的身體和緊張，只要千陽還在這裡，她就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你們好像很累，不如坐下來休息一下，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餐，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人沒到齊，兩人一左一右，坐在阮霜的身旁。千陽一一為他們端上菜品，打開餐蓋，精心準備的食物出現在他們眼前。

餐盤旁擺放著一張小巧的名片，上面印著一串數字，像是某人的電話號碼。

「如果有機會，請用直接撥打這個電話，會有人來為你們解決問題。」

禮貌性品嘗一口，拿起屬於自己的那張名片，萊恩尼返回自己的房間。

「時間不早了，我們明早就回學校吧，我先睡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餐盤裡的食物，菲爾也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千陽，都怪你，他們都生氣了。」

「這是肯定的，不必擔心，這是一定要經歷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怎麼啊？」

「好吃么？」

「好吃。」

「那回房間吧，洗洗澡，睡覺吧。」

「唉，剛吃完啊，直接睡覺么？」

「大人還有什麼活動么？難道說，你需要我幫你洗澡么？」

「混蛋，流氓，變態，**，你走開！」

「那提前祝大人晚安。」

將阮霜送往房間，千陽再次來到莊園門口。警車的燈光並沒有打開，靜默在門口，等待著應該到來的人。

無言打開車門，已經癱瘓的奈特沃卡像一具屍體一樣躺在後座上。或許在空間內的虐待讓她已經死亡，但微弱的鼻息依然無法逃過之後的處決。

從口袋中取出一根注射劑，將其中的藥劑注射入奈特沃卡的身體內，關上車門，目送他們離開。

全程無言。

有人在窗戶處看著，千陽知道，但他並不在意。

……

在夜間行駛，車輛要格外小心。在一處未知的偏僻地帶，車輛停下。

打開車門，將死屍拖出。

『焚燒』

上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