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黑夜中的傻子
厄斯笑了笑，「那裡不是海，是一個獨立的異空間，但是名字也有海，它叫寂滅海域。」
「那裡沒有任何生命，甚至沒有一絲風。除了時間。」
霍黎表示疑惑，「異空間？」
厄斯走在最前面，順著靜謐森林內側的走去。
「嗯。」厄斯的手杖敲著地面，「世界樹撐開世界的時候，極速擴張的空間出現了撕裂，於是就有了異空間。」
「都有什麼異空間？」霍黎好奇的問。
厄斯陷入了回憶，「什麼都有，死亡的軌跡，世界的線索，夢境的通道等等。」
霍黎嚮往著。
凱爾站住，看著遠的路程，「我們飛過去吧。」
「飛過去？」霍黎嘗試著詢問。
凱爾看向霍黎，「你沒飛過？」
「我不會飛。」
「你高級的時候沒畫點魔法陣存著？」
「畫了。」霍黎摸著下巴，想了會兒，「但裡面沒有可以飛的…吧？」
「那我今天帶你體驗體驗。」凱爾掏出幾張魔法卡片，「這是風系高級魔法，輕身和踏風。」
「先使用輕身。」凱爾將一張魔法卡片扔了出來，「再使用踏風。」
「這樣就能飛了，所以這兩張魔法卡賣的比其他的都貴。」
霍黎懸浮在空中，一陣風吹來，他如同羽毛一般飄去。
「如果逆風怎麼辦？」
凱爾笑了笑，「那就往後飛飛，等魔法效果過去了時候掉下去。」
「那父親大人你剛剛是往後飛然後掉了下來？還是來找我的？」
「不是。」凱爾搖頭，「我在上面看你好久了。」
霍黎架著風，往前面飛去，歪著頭看向凱爾，一咬牙，「看你獨子吃癟很好玩是吧。」
「倒也不是。」凱爾坐在風裡，「我莫名其妙的找到你了，你爺爺也找到我。至於看你吃癟到倒是不存在的，安娜早就想下來了，就是魔法效果還沒過，我們只能在天上漂著。」
「……」
風吹起來很舒服，有著自由的芳香，至少對於阿塔姆來說是如此。
因為今天他終於可以出院了，不用在和那個腦袋少了半塊草皮的老頭子鬥智斗勇了。
這幾天他感覺他人都銹了。
太陽剛爬上枝頭，阿塔姆就離開了醫院，拿著布魯斯院長親自簽發的出院證明。
他一刻也帶不下去了，他要去把落下的練習補上，一萬個俯卧撐，揮杠鈴一千次。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鍛煉，全然不顧出院證明上的靜養。
鍛煉已經成了他的生物本能，他從三歲開始鍛煉，直到今年八歲，永遠不知疲倦。
早上十點左右，貝拉結束了周日早上的彌撒，戴薇茵讓貝拉來接阿塔姆他們回去，可她到的時候只有特羅斯和特羅伊在，沒有了阿塔姆的身影。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偷偷藏起來的寶箱的事，之前騙野菜小姐說寶箱裡面是炸彈，搞得她現在也害怕了起來。
害怕裡面真的是炸彈。
思考了許久準備去找霍黎，他總是什麼都知道，就是矮了點。
這時候她接到了特羅斯和特羅伊，正朝著霍黎家的方向前進。
而霍黎還在空中隨風起舞。
「我們等下怎麼下去？」霍黎詢問著自己的父親。
凱爾指著不遠處的城牆，「不夜城的城牆上不允許飛，它會幫我們下去。」
霍黎想起了加扎里，
「掉下去？」
「一直如此。」
早上的風總會有一些脾氣大的。
比如說現在，突然颳起的一道大風讓霍黎在空中翻了個圈，也離城樓越來越近了。
安娜溫柔的說，帶著母親獨有的溫暖，「你只需要張開雙臂，像鳥兒一樣就能掌握平衡了。」
「那為什麼你們不需要？」霍黎倒倒的懸浮著，像一個失重的宇航員，垂直於地面，看著神仙一樣御風的三人。
「當你什麼時候像聖級劍士一樣能夠掌控自身的時候也可以不需要。」凱爾背著手，故作高深，「現在，還是在大風下展開你的翅膀吧，初級劍士。」
厄斯滄桑的臉上笑著，「你和我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舉起了手，「不過現在你可以嘗試用魔力推一推自己。」
霍黎左手噴出火焰，像個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右手一噴又朝著反放方向轉，凱爾伸手抓住了他，「站好，要下去了。」
幾人剛到城牆上，便像流光一樣墜落了。
在這裡，就算是蚊子都得走大門爬進去。
轟隆一聲，煙塵四起。
這時候就不得不感嘆金之魔法師的強悍防禦。
凱爾筆直墜落，在地上砸出一深坑，依然毫髮無損。
霍黎和厄斯則是用火焰抵消衝擊力，安娜用水流。
不夜城的大門通體鐵質，上面有著長長的鐵刺，門高十米，厚三米。
這個門的打開和關閉全靠拉和推。
「將軍好！」
守門的兩個衛兵手拿長矛，穿著布甲，站的筆直。
他們只負責守門，值守城牆和探索黑夜的是前衛軍，穿黑色甲胄的。
被個別人叫做黑夜中的傻子。
「第三小隊的人回來了嗎？」厄斯問兩個士兵。
「沒有。」鏗鏘有力的回答聲響起，「除了幾位將軍之外，今天沒有任何人從外面回來。」
霍黎想起了自己的幾位隊友，他走進了城門內。
他不明白探索的意義何在。
「是嗎。」厄斯按住帽子，看向外面的方向，「他們將如太陽一般閃耀。」
幾人沉默著走進了城內，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先回來的。
這時候還沒有回來的可能只有一個了，全軍覆沒。
他們應該為他們默哀，黑夜的先行者。
安娜走到了霍黎的邊上，「是不是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犧牲。」
霍黎沉默，點了點頭，安娜接著說，「很久以前，你爺爺剛接過領主職位的時候，軍中也有和你一樣想法的人。」
霍黎看著安娜，安娜語氣平靜，「探索小隊從建立到現在永遠只有三個隊伍，他們總是會犧牲在黑夜裡。」
「那時候你爺爺還年輕，實力也沒現在強，軍中的異議就是這個時候起來的。」
「而探索隊伍的歷史比這片土地的名字還要長，整整有五百年，所以有人就說，它該廢除，西西利亞兒郎的姓性命不該猶如草芥。」
霍黎開口，「他失敗了？」
安娜摸索著下巴，「怎麼說呢，是他自己放棄了這個提議，只是一場源於黑夜的戰鬥，如果不是他們，西西利亞是就不會存在於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