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經病都喜歡晚上來上香?
帝國曆91年10月30日。這一天是舊時代的一個名叫萬聖節的日子。
正值夜幕籠罩著城市的大好時間。一個形隻影單背著黑色書包,留有在學校規定邊緣反覆橫跳的劉海的少年,從乾城一中的東北大門出來了。
從乾城一中到王暮家足有1.5公里路左右,現在大概是晚上7:50。
出門散步的小情侶,老夫老妻,一家三口四口五口大都已經回到了溫暖的被窩開啟了令人偷稅的夜生活。偶有幾個零零散散的人也是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作為一名有著良好美德(有但不多)的17歲正直青年王暮,他沒有選擇回到家的那條路,而是在到了從學校到家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後走向了與家相反的方向。
這條路通向一個道觀,平日里的道觀不說香火旺盛,至少是能供得那觀中師徒三人苟活於世。
逢著過年過節,觀中收入也是稍顯可觀,這一點從每次過節後院傳來能蓋過香火氣的肉香可見一斑。
道觀里有一位道長,兩個徒弟,道長和藹可親,已是到了快要壽終正寢的年紀,前些日子還聽說查出了肺癌,怕是時日無多了。
王暮還是今日下午聽同學提起才知此事,於是剛下了第一節晚自習的時候,王暮便急忙趕來了道觀。
他七歲時過年來上香因貪玩跑到道觀所處的山林中,失蹤了整整兩天,還是道長將他從一個狹小的山洞裡找到的,找到時已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樣,額頭滾燙,兩頰通紅,嘴裡還不住的念叨著「有···人嗎,我在··這」。
經過那兩天後王暮在道觀里躺了三天,但是醒來后的王暮並不記得道長救了他和自己因為貪玩闖入樹林失蹤這件事。儘管覺得有些好像很重要的事被忘記了,但是在家人語重心長的教誨和道長繪聲繪色的表演下還是漸漸相信了這個聽起來很合理的故事。
往後這些年,王暮不時就上山去幫著道長整理書籍,打掃房屋,採買物資以此聊表感激。
王暮的爺爺走的早,還不曾體驗天倫之樂,千瘡百孔的身體就把他拉下了地府。
道長年紀與王暮爺爺相仿,又有著救王暮的這麼個緣分,一來二去,二人不是爺孫卻勝似爺孫,不是師徒卻勝似師徒。
王暮繼續走在路上,周遭的事物已經從林立的店鋪變成了略顯陰森可怖的樹林。
剛到山腳,又是一陣莫名的遺忘感襲上心頭,不同於十年前的那場,王暮感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人,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山上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儘管這山上也沒有猴子,但是一些刺蝟,烏鴉,黃鼠狼卻是不少。
剛上了50來級台階,王暮眼前便出現了一隻躺在血泊中的野獸。
這野獸生的奇形怪狀,頭骨向前突出,似是縮小的恐龍頭骨,身體和腿部似人,卻附有鱗甲,腳趾突出且指甲鋒利,兩個前臂呈彎刀狀。
不待王暮看清這野獸的樣貌,左前方的一棵正看過去有半米粗的樹後傳來一陣聲音。
「嘎吱」
王暮敏銳的察覺到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他趕忙向右閃躲到樹后,擺出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姿勢。
「颯~」
一枚樹葉破風而來,打在了王暮的左臉上,帶著一絲血液直直插入他身後到樹上。
樹葉上帶著一絲觀里的香火味。
葉片長5厘米,近四分之三死死卡在了樹中,兩秒后,
葉子迅速從青色變成枯黃色,最後化成一攤灰燼飄出。
「tmd,神經病都喜歡晚上來上香?」不疑有他,王暮火速開潤。
他三步並兩步的從台階上跑下山去,幸虧王暮來的晚,這個野獸也死的靠近山腳,在下到十級台階后,一個踏空,直接變成一個藍黑相間的球從四十級的台階上滾下山去。
來不及從肚子里吐出晚飯,又是兩片樹葉消散在王暮的書包上。
「哥,別扔了哥,我什麼都沒看見。」王暮一邊向這馬路走去一邊向後方大喊,祈求對方能留自己一條狗命。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晚上夜跑到山底就回家了,什麼都沒看見。爹,繞我一命!」王暮繼續向後大喊著,也不顧臉上的血已經在滾下山的途中蔓延到了整個臉上。
就在此時,一輛通體雪白的轎車從王暮身旁漂移而過。霎時間車輪與地板生出陣陣刺鼻的濃煙,輪胎的陶瓷盤滾燙的發紅。
車的極速和車主迫切的停車需要震驚了滿臉是血的王暮。
車上下來了一個踩著高底黑色帆布鞋,腿上穿著漸變色絲襪,身著棒球衣,頭戴球帽,三圍******(很抱歉王暮不能一眼看出三圍)至少18歲的美女。少女1米67的個子,身材窈窕,臉上沒有各種化妝品造訪的痕迹,櫻桃小口,不是很出挑的鼻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扎著高馬尾的柔順長發。如果不是她開車而來,王暮覺得她可能和自己妹妹一個年級。
面對此情此景,滿臉鮮血的王暮不由的來了一句「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