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丑

第1章 小丑

「大家!早上了!太陽曬屁股了!」一名頭頂紅色爆炸頭,臉上塗著濃厚油彩,腳踏一雙大的誇張的紅色大頭皮鞋的小丑大聲的喊道。

他左手吊著銅鑼,右手拿著鼓槌,連續快速用力的敲擊。刺耳的哐哐噹噹聲在耳邊嗡嗡作響,那包著紅綢子的鼓槌彷彿沒有敲在銅鑼上,而是敲在了草君的大腦里。

鑼聲喚起了草君沉睡在混沌中的意識,散落的碎片被柔軟的「蛛絲」連接為整體。

草君艱難地抬起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一面潔白的天花板出現在視野之中,上面吊著一盞華麗的水晶燈。它放著亮如白晝的光,刺的草君睜不開眼,不得不將手附在額頭遮擋強光。

待草君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一頭霧水地環顧著四周,他發現還有許多與他有著相似的迷茫表情的人——有一身白色西裝,表情冷峻的女商務,也有染著一頭金髮,衣著朋克的小混混,還有體態臃腫,頭頂地中海的大叔.....

總之,五彩繽紛,各有特色。

草君目測與他有相同處境的一共有二十人,加上用木頭搭建的高台上的小丑一共是二十一人。

這裡是個相當寬敞的大廳,可以容納百人有餘。四面牆壁都是整塊落地窗,窗外是黑夜。海龍市的高樓大廈閃閃發光,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一派繁榮富有的景象。

草君心中此刻有無數個疑問。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群人都是誰?誰把我們帶到這裡?又有什麼目的呢?等等......

其他人心中的疑問多半與草君相差無幾。

高台上的小丑盤腿坐在桌子上,嘻嘻的發出怪異的笑聲,他的黑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著,嘴唇處的紅色油彩將他的笑容描繪的更加詭異而姦邪。小丑彷彿可以從所有人的表情中了解到所有人腦中都在想什麼。他高舉銅鑼,再次哐哐哐的敲了三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小丑清了清嗓子,用他尖細而高亢的聲音,:「恭喜各位!你們獲得了參加由本人舉辦的!首屆極限遊戲!鼓掌!吧唧吧唧!」

現場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小丑的演講而沸騰,反而是降到了冰點,你甚至都可以感到寒冷爬上你的皮膚,刺激出了你的雞皮疙瘩。

「嗯?Whyso。」小丑皺著眉頭,裝模作樣地說:「Smile。笑一個,你們應該感到幸運。」

一名金髮混混橫眉怒目,爆出一句粗口,「你他媽的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小丑無奈的聳了聳肩,望著金髮混混,說:「我沒解釋清楚嗎?我是說各位非常!十分!極度幸運!的被選上!參加我舉辦的遊戲!」小丑一邊在高台上瘋言瘋語,一邊用自己身體的各種關節,部位做著奇怪的動作,像是一出怪誕的舞蹈。

聞言,所有人面面相覷,離得近的人之間開始議論紛紛。有的人猜測這難道是一場惡劣的惡作劇?或是電視整人節目?但不論是什麼,我們的金髮混混朋友的耐心似乎並沒有那麼好。

他氣勢洶洶地走上高台,一把勒住小丑的衣領,將小丑凌空提起,他用額頭頂著小丑的額頭,陰鷙的雙目刺著嬉皮笑臉的小丑,威脅道:「我不管你吧啦吧啦的說些什麼鬼話,趁我還沒動手,你最好馬上告訴我出口在哪裡。」

小丑露出一副快要哭的模樣。他雙手合十,哭喪著臉,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懇求道:「噢!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千萬不要打我,即使要打請不要打我的左臉,我覺得左臉比右臉要帥。你要打我的臉嗎?是用巴掌還是拳頭?男人的話一般是用拳頭吧,女人打架才掄巴掌。可是你知道嗎?正常來說你全力揮拳打人的話,說不定手會骨折哦。當然我說的是有幾率,說不定你的骨頭比別人硬呢?這也說不......」

「閉嘴!你哪裡那麼多廢話!出口在哪!」

金髮混混雙目噴著火,怒斥打斷了小丑的喋喋不休。小丑故作為難的表情——實在做作的演技。他說:「出口嗎?你說的出口是那個常言中的出口是嗎?就是可以從這裡出去的那種電梯或者門之類的東西嗎?我這麼認為可以嗎?但是我說過了,你們現在要參加我的遊戲吧。」

「誰要跟你玩遊戲!」

小丑皺著眉頭,一臉難以置信,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能聽到的東西。他豎起小指頭,不停的掏著耳朵,試圖從耳朵中掏出讓他聽錯了話的耳屎。

「你在耍我么!」金髮混混忍無可忍,掄起拳頭就要落下。

在拳頭落下之前,小丑輕鬆的掙脫了混混的束縛,一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本一米厚的硬殼詞典,他急速的翻閱著書頁,似乎在查找什麼。但他很快就將詞典啪的一聲合上,苦惱地說:

「根據我剛剛查的詞典。我可以理解為,你不想參加我的遊戲對嗎?我沒理解錯吧。嗯....這就有點傷腦筋了呢。本質上我是很民主的,遊戲想不想參加全憑自願的。可是你不參加的話我會很苦惱哦。」

「誰管你!」

金髮混混逼近小丑,舉起拳頭眼見就要落在小丑的臉上。在所有人都在認為這個小丑就要挨揍,還有人準備上去勸架的時候。小丑的臉貼著金髮混混的拳頭避過,然後小丑在金髮混混的左肺處揮了一拳。

金髮混混先是感到眼前一會,然後便冒起金星,大口喘氣,艱難的呼吸,身體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我都說了不要打左臉了。」小丑蹲下身子,看著金髮混混,一臉遺憾地問:「你真的不參加遊戲嗎?」

「老,老子要弄死你。」

小丑重新站了起來,疑惑的跪在地上的金髮混混。他轉向台下的觀眾,問:「『老子要弄死你』可以翻譯為『我不想參加遊戲』對吧。我應該沒理解錯吧,對吧。嗯——真的是很遺憾呢。本來我還挺看好你的,你應該可以活到最後。」

他將右手做槍狀,食指,也就是槍口抵著金髮混混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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