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荒之亂系列 第4集
【納蘭侯府南面,玄女湖畔】……
(拂雲閣)—【凌雲七十二閣】
地點:鹿台居
玄女湖畔的夜色星空中,籠罩著無數的長明燈,這些長明燈是一名少年男子所點,據說這是他和一名女子定下來的約定,每當他們要相見時,男子就會出現在湖邊,而女子就會從凌雲七十二閣的正中央拂雲閣里走出來,她的出現,還會帶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漩渦叫天漩,天漩之內,另外還有兩枚古玉魔戒隱藏在漩渦里,傳說誰佩戴了這種古玉魔戒是可以跨越時空的,長久以來都是他們二人相約會的靈器,在這普天之下,他們能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然而這一次,唯獨只見男子而不見女子,或許是他們的愛情出現了裂痕吧。
您現在所在的地點叫鹿台居,這裡是拂雲閣的第十五樓,在整個凌雲七十二閣內,共分為72個閣樓,其他閣樓基本建立在拂雲閣的兩側,居住的大多是些家族外的貴賓,但是只有這一處閣樓是不允許進入的,因為這裡居住了一位重要的人物,她叫納蘭真,她是納蘭家族的大小姐,現今西域太守納蘭潛凜的女兒,除此之外,她還有另外一個稱號,叫西域第一美人。
「長明燈下望明月,玉笛飄散寒江夜。」
「孤影橫斜花滿樓,獨倚湖畔寄相思。」
「真兒,我馬上就來救你了,等著我…!」
在無數長明燈的照耀下,一名少年男子拿著一根笛子立於湖邊,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拂雲閣第十五樓的鹿台居,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個人就那麼靜靜的站立著。
「侯爺有令,殺了獨孤劍。」
「侯爺有令,殺了獨孤劍。」
鹿台居上,無數的納蘭侯府劍客手持一柄長劍戒備在周圍,他們全部站立在屋檐上,看著天上的長明燈,他們大概知道點這長明燈的人必然是獨孤劍,因為在整個安西都護府,能短時間點出這麼多長明燈並且放置天空的,應該只有他一個人做的到。
「大膽。」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跑到鹿台居來撒野?趕快給我退下!」
「否則,若驚擾到了大小姐,必將你們五馬分屍!」
古色古香的閨房裡走出來一個人,她是納蘭真的貼身婢女,名叫玉蝶。
「玉蝶姑娘,請恕我等冒昧,剛剛聽到風聲,說獨孤劍今晚一定會來拂雲閣。」
「我們在此戒備,就是來活捉他的。」
屋檐上的劍客輕聲說道,並且還不讓她們離開這裡半步,看來事情已經達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豈有此理。」
「本姑娘再說一遍,請你們立刻離開鹿台居,聽到了沒有?」
「姑娘請不要為難我們。」
「我們是奉侯爺之令前來,除非是侯爺下達的命令。」
婢女玉蝶眼見叫不動他們,只得回去將此事彙報給納蘭真聽。
「大小姐,大小姐,拂雲閣外面站滿了劍客,我叫不動他們,他們把整個鹿台居都包圍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吵,我的男人他來接我了。」
「他來了…!」
說話的那名女子名叫納蘭真,她不慌不忙的側卧著,一個人看著窗外漫天星空飄散的長明燈,她知道是那個男人來了,他有可能就站在自己面前,因為他戴了暗玉魔戒。
「大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說的那位獨孤公子他可能已經死了。」
「他不會回來了。
」
「不,不會的,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話音剛落,一股未知的冰寒之風迎面吹了進來,那寒冷之氣寒氣逼人,好似身臨冰窟中。
「真兒,你說得沒錯,我來了。」
「我沒有辜負你。」
左側屏風處傳來聲音,只見他手裡拿著一朵千年玄芝,眼神死死凝視著病床上的納蘭真。
「獨孤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這一刻,我等了好久。」
兩人當即相互擁抱,他們二人緊緊擁抱艱難的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是一起逃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真兒,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活下去,你跟我去萬里長城,以前的事咱們既往不咎。」
「好,獨孤哥哥,我跟你去萬里長城,這個鬼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了。」
納蘭真緊緊握住獨孤劍的手,小小身軀嬌羞的趴在獨孤劍背上,隨後兩人一同看著外面戒備的劍客,看來,不踩在他們的屍體上,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的。
「小姐,自古多情男女,終是難成眷屬。」
「希望用我的死,助你們逃離安西都護府。」
「我走了,由衷的祝福你們。」
一旁的婢女玉蝶從十五樓跳了下去,這一跳,直接吸引了大量站立在屋檐上戒備的劍客,他們沿著婢女玉蝶跳下去的位置,一個個飛了下去,不久,他們知道是調虎離山,隨即又飛了回來,站立在十五樓的鹿台居查看,但是納蘭真和獨孤劍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雍州城外)—【安西都護府】
地點:馬甾坡
寂靜的雍州城外,有一名少年男子騎著一匹駿馬如流星般疾駛而過,在他背後還坐了一位頭戴斗笠的黑衣女子,這名黑衣女子名叫納蘭真,她剛不久答應這位男子,兩人決定私奔,從安西都護府去往極西之地的萬里長城,在這一路上,他們要經過唐國的慶州、寧州、巴南郡、岐東郡,這些地方現今歸屬於納蘭家族管轄,他們此次前去,務必會遭遇到納蘭家族的追兵,因為西域太守納蘭潛凜與波斯國王子羅伯特已經簽訂了盟約,這個盟約是讓納蘭真嫁往波斯,同波斯國王子伯波特結婚,但如今,納蘭真已經私奔,若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將會導致獨孤家族與納蘭家族兩方勢力決裂,情節嚴重甚至會引發雙方的戰爭,當然這不是大唐皇帝想要看到的。
您現在所在的地點叫馬甾坡,這裡在你們來之前,已經埋伏了1萬多名安西都護府劊子手,他們剛剛得到西域太守納蘭潛凜的命令,務必在卯時三刻截殺獨孤劍和納蘭真,不得讓他們倆逃到九華關,那裡是獨孤家族和納蘭家族的軍事交界區域,他們一旦逃到了那裡,必然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所以目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他們,第二條是讓他們死在路上,做一對鴛鴦夫妻。
「獨孤哥哥,我自從服下千年玄芝后,總覺得身體已不受控制。」
「這種情況持續了1個小時,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結果發現不是。」
馬背上的納蘭真有氣無力的說道,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一個惡靈,那個惡靈的實力很強大,彷彿在一點一點吞噬自己的靈魂。
「真兒,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有可能是千年玄芝的藥性作祟。」
「咱們休息一會就沒事的。」
獨孤劍隨即止住馬蹄,攙扶著納蘭真下馬,兩人轉身朝前方200米遠的一處涼亭走去,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200米遠的涼亭下方斜坡,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他們是安西都護府的士兵,受西域太守納蘭潛凜之命,前來截殺獨孤劍和納蘭真的。
「報…,報告將軍,他們來了。」
「嗯,通知下去,要不惜一切代價截殺獨孤劍和大小姐,不能讓他們倆活著離開。」
「是,屬下遵命。」
為首一名將軍趴在角落裡觀察,他的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即將走過來的納蘭真和獨孤劍,待他們再走兩步,他便會下令,將二人格殺勿論。
「給我殺,侯爺之令,是務必將他們二人斬殺。」
「若放走他們,我們必死。」
「殺啊,殺啊,殺啊。」
馬甾坡上,數以萬計的士兵在這裡集結,他們全部向涼亭的方向靠攏,不一會就把納蘭真和獨孤劍團團包圍。
「不好,這裡有埋伏,快走。」
獨孤劍大喝一聲,立刻摟住納蘭真跳到涼亭邊緣,緊接著他一個側翻身,躍上涼亭屋頂,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站立著,看著下方無數的安西都護府士兵,他們大概有上萬人。
「大小姐,獨孤公子,侯爺聽說你們兩個要私奔,命我等不惜一切代價截殺你們。」
「得罪了,放箭…。」
嗖嗖嗖,無數的箭矢朝涼亭上方飛了出去,但納蘭真也早已準備,她抓緊獨孤劍的手,兩人一同戴上納蘭家族的稀世寶物古玉魔戒,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兩人化為兩道白光瞬間傳送到3公里開外的龍首山上,對,古玉魔戒的空間傳送距離最多只能3公里。
「獨孤哥哥,我快不行了。」
「我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暗黑靈力正在慢慢操控我。」
「啊…!啊…!啊…!」
突然納蘭真凌空飛了起來,她的身體瞬間變成了純黑色,這種顏色非常恐怖,彷彿是一個惡魔即將要橫空出世一般。
「什麼情況?真兒的身體裡面怎麼會有一個惡魔存在?」
「這個惡魔我好像見過,它難道是囚禁在不周山下的大衍妖王?」
獨孤劍看著這一切,簡直不敢置信,他看著天空中懸空的納蘭真,此時她被大衍妖王的妖氣圍繞著,片刻間功夫,就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確切的說,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納蘭真了,她現在是大衍妖王。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少年,你中計啦,多虧你替本座去除了上古之封印,我才終於可以出來了。」
咻的一聲,一道紅光直接衝破了天際,整個龍首山出現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籠罩在天空中盤旋,隨後這些力量從天而降,直接降落在納蘭真的天靈蓋上。
「大衍妖王,原來是你?」
「沒想到你的元神竟然隱藏在千年玄芝里。」
「怪我,這一切都怪我啊,竟然還把千年玄芝交給真兒服用。」
「哈哈哈哈,當初本座答應讓血王放你一馬,實際上是想找一個替身,且這個替身必須是純陰之體,而恰巧納蘭真就是純陰之體。」
「此乃是天助我也,我的大仇終於可以報了。」
魔化版納蘭真輕輕落於地上,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幫助自己,從不周山把千年玄芝帶出去的,不光如此,他還正好幫自己找到了純陰之體。
「大衍妖王,你竟敢騙我,暗玉魔戒何在!」
「若你不把真兒的身體還給我,老子就跟你同歸於盡。」
獨孤劍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道,不顧一切戴上暗玉魔戒,強行把大衍妖王的元神拉進了位面,在這裡,他們一人一魔站立在一塊虛無的幻境中,準備決一死戰。
「哼,就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真是不自量力!」
「涅槃重生,我撞…!」
嘭的一聲,大衍妖王直接向前方一撞,幻境被它撞回到了現實世界,為此,獨孤劍大拇指上的暗玉魔戒也因此被震裂開來,從此無法使用了。
「啊……!」
幻境中的獨孤劍受到大衍妖王的煞氣衝擊,直接飛了出去,他撞在一顆大樹上,吐了幾口鮮血。
與此同時,站立在現實世界外面的納蘭真也恢復了原樣,或許是她奪回了身體的主導權,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
「獨孤哥哥,我好難受啊,你快殺了我吧,不要讓這個妖怪出世。」
「快動手,快動手殺了我啊!」
納蘭真拚命催促道,獨孤劍緊緊握住奉天劍,但是他始終下不去手,哪怕她是大衍妖王的化身。
「不,真兒,我不能這樣做,我殺了她,你就活不了了。」
在這兩難的決定中,他選擇了妥協,他跪在魔化版納蘭真的面前,他這一跪,不僅是對自己贖罪,更是對納蘭真的歉意。
「低賤的凡人,屈從於我,我將讓你們得到永生。」
大衍妖王重新返回納蘭真體內,這次,連同她的聲音也變了,直接變成了兩種聲音,這兩種聲音很特別,彷彿就像兩個人在同時跟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