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老人的離去

2老人的離去

不明所以的老人看著大媽那急切的樣子,似是有些心痛,那放下的棍子又突然被他拿起,重重打在猴三圓的頭上,木棍斷裂成兩截,那老人因棍子的斷裂,那餘力沒有東西的支撐向前倒去,猴三圓連忙扶住那老人。

老人家,別著急嗎。

那孩子就在外面由我兄弟抱著,我那兄弟長得有點磕磣,怕嚇著你們我便讓他在外面等著,我們今日來是準備在這安家,我們還給她取名樂心呢,不過她還太小,經不起奔波,望二老能收留我們,放心我們不會吃白食的,我們可以幫二老做些小事。

大媽聞言,鬆了一口氣,和顏悅色的摸了摸猴三圓的頭,小心翼翼的往那頭上吹了一口氣。

小兄弟,沒受傷吧,給你吹吹,這樣就不痛了。

她一手叉著腰一手揪住老人的耳朵,口若懸河的抱怨著老人。

你這老頭也是,怎麼這麼衝動,打壞了怎麼辦……

老人聽著大媽的指責,撓撓頭嘿嘿的傻笑著,大媽看著老人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最終無奈的停下口中的抱怨。

我不信再磕磣能比你磕磣的,快去把你兄弟叫進來,剛好一起吃個飯。

大媽眼神古怪的看著猴三圓那猴頭猴樣的樣子,有些不信的說道:

在猴三圓叫無名進入房間后,兩老人似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有些接受不了,但那良好的品德讓他們不至於逃跑。

呃……

這位小兄弟,我們不是針對你,你要不帶個面罩吧,這樣對誰都好。

無名聽話的戴上了老人遞過來的面罩,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二老我知道這對你們有些過分,但為了樂心我只能求你們了。

我們想在你們房子旁邊修一間房。

大媽看了看老人,老人點了點頭,用著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

你們就跟我們一起住得了,修房子多麻煩。

無名不停的撓著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在那狹小的空間里踱來踱去。

這怎麼好意思,如果兩老的孩子回來,那…

無名的話語似是刺激到大媽,她獃獃的望著那林中,渾濁而無神的眼睛里飽含著淚水,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顫巍巍的擦掉眼角的淚花,嘴裡喃喃地說:成兒你們在那邊還好嗎,你們怎麼能忍心留下我們兩人……

老人他神情沮喪的起身抱住大媽,手輕輕拍打大媽的後背,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大媽,但他的眼中透露著數不盡的哀傷。

時間一眨眼就已經過了六年。

一女孩站立在那清澈的河水中如雕像般靜止不動,一條魚慢悠悠的游向女孩,女孩動作乾淨利落的抓住游來的魚,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雙手環抱著魚向岸上跑去。

鄭奶奶,鄭奶奶,快出來,您快看小樂抓了一條大魚呢。

女孩清脆的聲音急切的叫喊著,似是很想與親人分享這份快樂,得到親人的誇獎。

一老婦人拄著拐杖駝著背顫顫巍巍的從房中走出,六年的時間讓她更加蒼老,她溫和笑著。

我家小樂真能幹,等你陳爺爺回來給你烤魚吃。

樂心蹦蹦跳跳抱著魚來到鄭老太的身旁,鄭老太笑眯眯的摸了摸樂心的頭,樂心閉著眼睛,嘴角上留下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樂去房間把魚放進水盆吧,死了就不好吃嘍。

看著進入房間的樂心,鄭老太那笑的臉上漸漸流出眼淚,她用那發抖的手抹了抺眼淚,喃喃道:

小樂心,

我和老陳都很想,很想看著你長大,可是我們的身體撐不住了,老陳幾天前說話不算數的離開了,他呀總說要走在我後頭,可卻在離開時一臉賤笑的讓我堅持到你離開,這老鬼也是,這是我能堅持得了的嗎?哼,我也快了,你要等我啊,我可是要揪著你耳朵罵你的。

鄭老太發泄完牢騷,看著那進入許久還未出來的樂心,她神色焦急的喊道。

進入房間的樂心把魚放入水盆中,她似是終於忍不住了在小聲的抽泣著,似是怕鄭老太聽見雙手捂住嘴巴。

小樂怎麼放魚放這麼久啊,是出什麼事了嗎?

樂心聽見聲音抹了抹眼睛看向水面,那哭紅的眼睛讓她有些驚慌,她看向那掛著的辣椒。

樂心大哭著走出房間,她那閉著的眼睛紅腫不已。

鄭奶奶,我放魚不小心把辣椒弄到眼睛里了,我眼睛好疼。

鄭老太心疼的拉著樂心進入房間,急張拘諸的來到水缸前,用水清冼著樂心的眼睛。

無名與猴三圓這時從山上下來,看見那眼睛紅腫的樂心,無名走向鄭老太小心翼翼扶住她。

猴哥你帶樂心出去玩幾天,我在家照顧鄭大媽。

猴三圓點了點頭,抱起樂心似有不舍的看向鄭老太。

鄭大媽再見了,她這幾天肯定也待膩了,我帶她出去玩幾天,讓她開心,開心。

鄭老太摸了摸樂心的臉,眼中有淚的說道:

小樂也到上私塾的年紀了,是應該去玩玩,以後可沒時間玩嘍。

真不巧,過不久我和老伴有事要出去,一時半會回不來,怕是看不到小樂上私塾嘍,小樂可別怪奶奶。

望著猴三圓他們的離去,鄭老太終是忍不住身體的虛弱,向後倒去。

無名攙扶著鄭老太來到躺椅前,鄭老太緩緩躺在躺椅上,躺椅就這樣搖著,搖著。

老鬼在的時候,我還從未躺過,原來這麼舒服啊,難怪他總喜歡躺著曬太陽。

好孩子,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了,我想和他在一起。

猴三圓抱著樂心走在破舊而古樸的走道上,路過的行人友善的打著招呼,集市中有著許多張著大傘的商販在吆喝著,賣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樂心一臉開心的從猴三圓的身上跳了下去,她撅著嘴,眼睛一閉一睜的轉了一圈,再回首時她眨了眨右眼,搖晃著猴三圓的手。

大爹爹,我想自己玩會,你去干自己事吧,放心等我玩夠了,我就在這等你,好不好嗎?

她蹦蹦跳跳的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猴三圓暗中跟了許久,最終嘆了一口氣,向鄭老太房子走去。

樂心感受到猴三圓的離去,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集市,當她走到一棵大樹旁,那壓抑的情緒頓時爆發出來,她向大樹述說著。

他們都瞞著我,不想要我知道陳爺爺的離去,我好害怕鄭奶奶也離我而去,可看她的樣子,我知道她也要走了,可他們不想我傷心,我也不想他們為我傷心而傷心,我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越這樣,我就越難受,大樹爺爺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人會死,死後還會存在嗎?

她閉著小眼睛躺在大樹旁,張大嘴巴,哇哇的哭著,哭的暢快淋漓,似是哭累了,倒頭就睡了過去,口中輕輕述說著囈語:陳爺爺,鄭奶奶,小樂聽你們的話,小樂再也不哭不鬧了,你們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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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仍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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