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戮

「剛才這小子還在這呢！跑哪去了？」

「別亂！跑不遠，這附近都是咱們的地盤，沒人敢窩藏他，兩人一夥分開找，發現了就喊，小九你跟著我。」

瘦弱少年聞言身體顫抖一下，但看到許老大兇惡的眼神，連忙低下頭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六人分散在狹窄錯落的窩棚之中，分成三伙開始尋找王征的蹤跡。

而王征卻已經繞到他們的後面，數學一向不好的他，此時卻能精確的計算出這幾伙人之間的距離。

看到其中一伙人離其他幾人的距離稍遠，王征想了一下跟了上去。

跟在二人身後走了一段距離，前面的兩個人由興奮到急躁，甚至已經開始爭吵，王征很快判斷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握了握手中的樹棍直接沖了上去。

掄出半圓的樹棍，直接落在背對自己、手拿柴刀的男人脖頸處，巨大的力量帶著男人的身體斜斜的飛了出去，直接將旁邊的窩棚撞倒。

歪躺在倒塌的窩棚上，脖頸處呈現詭異的直角狀，斷裂的頸骨刺破脖子鮮血不斷的噴涌而出，手中的柴刀也不知掉到什麼地方。

王征看到這當即愣住，原本只是想要打暈卻沒成想直接殺死了對方，不像殺死喰種時毫無負罪感，親手殺死人類的事實讓王征有些接受不了。

看到同伴慘死當場，僅剩的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抬起手裡頂部削尖的木棍向著王征刺去，同時大喊：「許老大，我找到這小子了！許老大！」

倒塌的窩棚里爬出幾條衣衫襤褸的人影，聽到男人的喊聲立馬頭也不回的跑開，瞎摻許老大這夥人的事沒一個好下場，不就是窩棚嗎，有命就能重蓋。

男人的喊叫同時驚醒了王征，削尖的木棍已經來到他的胸口處，電光火石之間王征硬生生的側開身子，讓木棍尖端刺中肩膀，尖端刺破血肉直到撞到骨頭才停下。

劇烈的疼痛掩蓋了王征第一次殺人的不適，向上抬起樹棍狠狠的撞在男人的下巴處。

脆弱的下巴處受到撞擊，下頜與上頜狠狠撞在一起，直接咬斷了舌頭，男人鬆開木槍捂住嘴巴，在地上疼的直打滾，發出「嗚嗚」的哀嚎。

拔下肩膀上的木槍，疼的王征直冒冷汗，徹底激發了他的憤怒，舉起樹棍對著地上男人的腦袋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哀嚎聲漸漸減弱，直至毫無聲息。

似有所感，王征停下動作，直起腰身扭頭看去。

許老大正面色陰沉的站在不遠處，名叫小九的瘦弱少年，一臉驚恐的躲在他身後，同時趕來的兩位手下一樣面露恐懼。

王征看到身後之人笑了起來，濺射的血漿配合著笑容格外滲人。

兩名手下如見鬼魅，其中一人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另一人雖沒有如此不堪卻也連連後退。

「你要敢跑的話，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塊丟出去喂野狗，你的婆娘和娃兒我也不會放過！」許老大斜眼看著準備逃跑的手下，冷冷的說道。

手下趕忙止住後退的腳步，對著許老大連連作揖：「小的怎麼敢！小的全聽許哥您的，您讓小的幹什麼小的就幹什麼！」

「殺了他！」許老大沒有理會手下的忠心表態，冷冰冰的命令道。

手下的目光在王征和許老大之間來回跳躍，許老大雙眼一瞪，手下立馬打了個哆嗦，一咬牙舉起柴刀沖向王征。

王征看著大吼大叫像小丑一樣沖向自己的男人，不屑的撇撇嘴，拾起沾著自己血液的木槍握在手中。

衝到王征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齒、面目扭曲，抬起柴刀就像王征的頭上砍去。

王征微側過頭躲過柴刀，抬腳上前一步，肩膀卡住男人的手臂，手中的木槍直挺挺的捅進男人的心臟。

男人兩眼瞪圓，口中血沫不停外涌。

王征拿過柴刀，將木槍擺好位置，撐著男人不倒下，隨著男人的生命不斷流失，隨著重力慢慢讓木槍穿體。

王征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鮮血映著月色近乎病態，但他的大腦卻極為冷靜，仔細的觀察面前的壯漢，思維不斷快速運轉，腦海中不斷預演著殺死壯漢方法。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許老大突然動了，王征雙眼微眯身體快速向右側開，沾滿乾涸血液的斧頭擦著鼻尖落下。

「好快！」

「好快!」

二人心中同時發出驚嘆。

還沒等王征有所動作，左肩的傷口讓他身形一頓，就這一瞬間，脖子就被壯漢的左手死死扼住，察覺到扼住脖子的手臂發力，趕忙將其握住抵擋。

許老大沒有理會王征的反抗，只想將王征往地上按去，手臂發力卻沒有成功。

「好大的力氣！」許老大暗暗心驚，他原名許道平，是長恆守軍的一名中戍副，關隘失守為躲避罪責落草為寇，後來效命於上師手下。

幫上師做了多少臟活累活，好不容易獲得洗鍊資格，得到這身傲人的力量，放在府城地面上也算的上一號人物。

如果不是為了上師的任務，怎麼會躲在流民堆里都偷偷摸摸的，可眼前這小子居然能跟自己平分秋色，到底是從哪裡冒出的狠角色？

誰承想王征也是同樣驚訝，自己的身體時經過模擬器強化過的遠超常人，眼前的壯漢居然和自己不分伯仲。

看他樣子還只是流民中的混混頭子！一個混混頭子都這麼厲害，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現在自己肩膀受傷，經過一陣廝殺體力也有所消耗，算是弱勢的一方，不過王征可沒有任何退縮的念頭，反而興奮了起來。

早就受夠了以往的唯唯諾諾，既然模擬器給了自己不一樣的選擇，為什麼還要畏懼退縮？

運起全身的力量，猛的撐開扼住脖頸的手掌，舉起柴刀擋住劈來的斧頭，柴刀的刃口崩裂，碎片劃破王征的面頰，身形快速下蹲，接連揮刀斬向壯漢的下盤。

許道平見狀猛的後撤，手中斧頭倏然落下，王征腰身一扭，怪異的姿勢簡直不似人類。

以奇詭的姿勢躲過斧頭，王征手腕翻轉柴刀下刺，正中許道平握斧的手臂。

接著雙手高舉，合掌握拳，狠狠的砸在刀柄上，巨力帶著柴刀將許道平的手臂釘在地上。

許道平忍住劇痛想要拔掉柴刀，王征已經衝到面前。

額骨和鼻樑相撞，首先傳入王征腦海的是鼻骨斷裂的清脆聲，接著就是疼痛和暈眩，強於常人的精神體質讓王征沒有昏迷，不過著實不輕的一撞還是讓他疼的齜牙咧嘴。

許道平滿臉鮮血，頭顱後仰，不停眨眼晃頭試圖清醒，王征當然不會給他機會，看到許道平後仰露出的脖頸，王征裂開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