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聖白之主(1)
高城沙耶掏出套在腿上的手槍,向著靠近的巨型蟒蛇射擊,但手***根本無法對腐敗的血肉造成傷害。
吞食了無數血肉的喪屍巨蟒已逼到近前,巨大的頭顱盯著車頂上高城,張開巨口露出嘴裡的三層槽牙,就要將其吞下。
車裡面絕大多數人都開始放聲哭泣,高城沙耶臉上滿是不甘和怨恨,但巨蟒的頭顱卻一歪,巨口帶著腥臭的風從巴士旁掠過,重重的撞到地面上。
巨大的衝擊波讓巴士一陣晃動,差點把上面的高城甩了下來,幸虧她雙手緊緊按在車頂上,掌心和手臂內側環形的吸盤狀器官牢牢的吸附著車體。
巨蟒的腐爛身軀不斷的顫抖,並非是撞擊產生的痛楚,而是它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
世界在它的感知中徹底亂了套,明明想要前進,身體卻發出吃飽的信號,剛生出駁斥這個想法的意念,卻變成了身體向地下掘進的指令。
亂了,徹底亂了,意識和感知乃至行動全都混在一起,根本無法確定念頭的正確表達方式,龐大的身軀在大地上奇怪的扭動著,連緊隨其後追擊的怪異都被壓死不少。
其餘的怪異也同樣陷入混亂,不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失去運作或錯亂,就是觀測器官出現異常,甚至不少怪物開始攻擊身邊的同伴。
混亂讓怪異追擊的速度大大降低,僅剩的車輛瘋狂的加速,很快就擺脫了那些怪異。
在車廂里的毒島冴子顧不得疲憊不堪的身體,費力的來到駕駛位旁,透過破損的擋風玻璃,眯起眼睛仔細的搜尋著。
果然在不遠處出傾倒的建築物上,一高一低兩道身影立在上面。
「那是...那是高城的媽媽和愛麗絲嗎?」來到毒島旁邊的宮本麗同樣發現了那兩道身影。
「嗯,應該不會錯。」毒島冴子輕聲回應。
「得救了!該死、該死、該死!我早先就應該勸爸爸離開的,媽媽,爸爸...」宮本麗一屁股坐在車廂內,臉上的焦慮一掃而空,無聲的哭泣起來。
巴士快速接近傾倒的建築物,車頂上的高城沙耶,面無表情的盯著高處的身影,低下頭,從天窗一躍而下。
王征算是第一次登上具備作戰能力的軍艦,從艦長室出來后,便在野山艦長陪同下參觀起這艘4500噸級的驅逐艦。
艦上的士兵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對艦長帶著兩位陌生人登船都有些詫異,但也只是私下議論一下便繼續自己的工作。
畢竟野山艦長最近的心情很糟糕,他的家人沒能從首都圈逃出來,而能讓野山艦長離開艦長室親自陪同的人物,也不是自己這些小人物能討論的。
不久野山向著二人鞠了一躬便離開,艦橋甲板上,王征看了一眼遠方首都圈外的黑暗,目光便轉向港區那花花綠綠的難民營區。
「嗯,數量已經差不多了,紫藤乾的還真不錯。」靠在甲板上的王征輕聲自語。
一旁的鞠川靜香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看著祂。
難民營地的深處,幾座篷布搭建的帳篷連在一起,帳篷內到處都是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巨型蠟燭,燭光照亮了黑暗,烏泱泱的難民們圍成一圈,全都伸長了脖子望向圈內,臉上都掛著渴望又懷疑的神情。
人群中央,穿著白色長袍男人半躺在一張沙發上,背後被一道幔布圍了起來,周圍站著幾名同樣身穿長袍的人,長袍前後的中央位置印著一隻眼眸向下注視的眼睛,眼睛周圍是燃燒火焰的抽象條紋。
半躺的男人臉上帶著如聖人般的微笑,正是一直混跡在難民營地的紫藤浩一。
「紫藤大人,您說的都是真的嗎?喝下這神水就不怕那些怪物了嗎?」一個中年男人帶著自己的妻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向眼前的紫藤浩一焦急的詢問。
「混蛋!你居然敢懷疑神使大人!來人把他拖出去!」紫藤身邊長袍人大聲呵斥,其餘的長袍人就要動手,中年男人連忙抱住自己的妻女,臉上露出惶恐無比的神色。
紫藤浩一抬手制止了長袍人,起身來到中年人的面前,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向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
「紫藤大人,鄙人川下廣行,這是我的妻子川下結花,還有我的女兒,叫川下智美。」男人趕忙回話。
紫藤浩一點了點頭,轉身向其中一位長袍人抬了抬下巴。
長袍人得到指令,拉開後面的幔布,露出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內關著幾隻如同異形般的無皮喪屍。
見到怪物,帳篷內的人群頓時發出陣陣驚呼,但被長袍人兇狠的眼神一瞪,像被扼住脖子的鴨子一樣齊齊失聲。
紫藤浩一很滿意眼下的效果,開口說道:「各位請放心,這些怪物已經受到聖白之主的感召,不會對吾主的虔誠信徒發動攻擊,好了,三守祭侍請向大家展示下吾主的恩賜。」
名為三守的長袍人向紫藤鞠了一躬,便打開鐵籠,幾隻無皮喪屍像豹子一樣從中竄了出來。
帳篷內的眾人紛紛後退,臉上全是驚恐的神情,不少人就要轉身逃離,卻發現出口處已被長袍人牢牢堵住,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
不得已的眾人只得重新回到原位,膽戰心驚的看著圍繞川下廣行一家的無皮喪屍。
而此時的川下廣行已經處於大腦空白的狀態,美艷的妻子和女兒驚恐的抱著他,無皮喪屍四肢著地,不住的對著這一家可憐人發出嘶吼。
「紫藤大人,小人該死,小的不該對神水有所質疑,請紫藤大人饒恕我的不敬!」喪屍口中腥臭的口氣,讓川下廣行回過魂來,拉著妻女便對著紫藤浩一來了個土下座,嘴裡哭喊著求饒。
「嘛,本神使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向你們展示下聖白之主的威嚴,三守祭侍可以開始了。」紫藤浩回到沙發上笑著說道。
三守祭侍越過無皮喪屍,拉過川下廣行的手臂,撕開衣袖,絲毫不顧他的掙扎,將手臂遞到無皮喪屍的嘴邊。
無皮喪屍嗅了嗅,裂開滿是尖牙的嘴巴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