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文靜的喜與哀

周四晚上九點鐘，夢幻泡影酒吧。

一群少男少女再次來到酒吧，她們打算生日狂歡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李文靜亦在其中。

她一進來，目光如炬地觀察一遍酒吧，沒有發現她心中渴望見到的人，有些失落。

身旁的閨蜜發現了，問她：「怎麼啦，文靜，別這樣嘛，開心一點。說好來狂歡的，這是我大學畢業前的最後一個生日，狂歡三天。還有最後一天，說不定你的夢中情人就出現呢？」

李文靜今晚特地精心打扮，打扮淑雅。不像昨天那樣嬌艷欲滴。穿著白色長裙，豎著馬尾，英姿颯爽的，同時露出在外的手臂肌膚，如燒燒白裡透紅。

整個人看起來既有英氣又不缺溫嫻，尤其是帶笑的時候，使得雙目穹穹成了月牙，可愛的同時目中也晶瑩剔透。

可惜現在的李文靜，失去活力一般。雖然淡妝美顏，卻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沒有心中人在眼前。

……

轉眼之間，又到餘燼最喜歡的周五下課後。這次餘燼還沒有走上高哲僧的教室三樓，就在一樓望見，高哲僧快步下樓梯。

餘燼見到高哲僧，沖著他喊：「咦，奇怪了，僧人你變了，以前都是一副沉穩的樣子，不急不慢。今天怎麼這麼快步下樓梯。」

等高哲僧走近，到了他的面前。餘燼審視著圍繞高哲僧轉，

「以前感覺僧人是清凈的，現在感覺怎麼有些濁呢。」

在高哲僧身上一聞，

「嗯，是酒味。」

「這你都聞得出來，已經兩天了。你是狗么，鼻子這麼靈！」高哲僧和餘燼開玩笑的說。

「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天天有應酬，我從小就見他酒醉的樣子，更何況他那股酒味。」

「我現在在酒吧兼職，晚上八點上班，今晚我們吃簡單一些。」

高哲僧剛說完，餘燼的手機就響起來。

餘燼從褲袋裡，拿出自己的諾基亞手機，看到是爸爸打來的電話。

「喂，爸有什麼事情嗎？我剛要去高哲僧同學出租房吃飯呢？沒什麼事情，我吃完飯後，就回去！」餘燼一接電話，還沒有等他爸余天域說話，自己就說了！

「阿燼，今天爸爸開心，請你們吃飯吧，你帶上高哲僧同學一起來，我已經讓林叔在你的學校大門口等待你們了。」說完之後，就掛掉電話！

高哲僧在旁邊都能聽到，余天域大聲的說話，明顯感覺到他的高興，如中彩票一樣。

餘燼無奈的看著高哲僧，因為他還沒有詢問高哲僧的意思，爸爸就掛電話了。

「今晚不行的，你幫我和余叔說一下吧。我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份工作，我第一天上班，不能缺席。吃飯的事，以後機會有的是。」高哲僧認真的說。

餘燼也知道他的性格，就隨他。

與此同時，在高三一班的陳愛蓮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閨女，爸爸周末有許多事情需要及時處理，沒有空陪你，讓你媽媽陪你吧！」

「爸爸，你忙吧，我自己剛好也有事情，想去信願寺給奶奶祈福！」

……

高哲僧自己在出租房裡，做了一個簡單的拌面。本來晚上很少吃東西，考慮到晚上需要上班，體力需要能量。

不久就坐公交車去夢幻泡影酒吧。當他剛到時，像一朵紅玫瑰的顏艷已經在門口等他。

她今晚沒有穿旗袍，而穿著到膝蓋的黑色短裙，上身穿著白色V領的短袖。

脖子戴著金色項鏈，耳朵戴著同樣款式的耳環，閃閃發亮，襯托出她的高貴。

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高哲僧，彷彿百看不膩。那張被鮮紅的口紅染上紫紅色的嘴唇，特別誘人，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

高哲僧遠遠看著魅力四射的顏艷，從自己兼職的經驗，女人都是需要讚美的，於是，不由自主的讚美道：「顏姐，晚上好，今天穿著很漂亮啊，像一朵高貴的玫瑰花，顏姐的先生一定很愛您，他很幸福呀！」

顏艷聽到，高哲僧第一次誇她，本來心情不錯的，更加顯得心花怒放了。她除了把高哲僧當恩人，同時，也當作自己的弟弟一樣看待，內心深處還有莫名其妙的情感。

「僧弟什麼時候，學會誇讚姐姐了。和以前認識不一樣了。姐姐知道你一定會提前來的，所以在門口等你。走吧，進去裡面，我跟你說一下。」顏艷愉悅無比地帶著高哲僧走進酒吧。

「大家，都先放下手中的工作先，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新同事。他叫高哲僧是青城中學的高中生，來我們這裡，是做兼職！」顏艷對著自己的員工說。

「吧台的是調酒師阿吉。這兩位美女是分別是阿媚和小麗。」顏艷給高哲僧介紹三位同事。

調酒師阿吉，主動上前伸手高哲僧的手，「你好，高哲僧同事，認識你，很高興以後一起共事，叫我阿吉就好。」

高哲僧看著年齡比自己四五歲的阿吉，他那顯眼的頭髮，是髮膠梳豎起來，看得十分精神，成熟的臉龐，知道他社會工作時間不短了。

微笑的臉上有兩個小酒窩，聲音洪亮而有力，手掌傳來他那有勁又友好的問候。

「你好，吉哥。叫我阿僧就可以，別太見外，以後多多關照！」

後面的兩位美女阿媚和小麗，看樣子比高哲僧大幾歲而已，都是年輕人，也分別和高哲僧打招呼。

顏艷知道他們相互熟悉了，就帶著高哲僧走進後堂去，領工作服！

高哲僧穿上工作服后，站在顏艷面前，讓她久久不說話，是被高哲僧的帥氣迷住了。

白色長襯衣，外穿黑色馬甲，黑色長褲，腰帶瘦身，給人一種青少年的陽光般的帥氣，加上他那清秀，端正的五官。難怪顏艷會被迷住！

「僧弟，脫下校服，穿著正衣，果然立馬變成一個帥氣小夥子啊！」

高哲僧從後堂走出來，到酒吧時，阿吉的表情寫滿不可思議。阿媚和小麗的眼神充滿愛慕與花痴。

顏艷滿臉笑容對阿吉說：「阿吉，你帶一下阿僧，他可以給打下手。」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九點鐘了，這時，第三次來酒吧的十幾位少男少女，今天是他們最後一天的狂歡之夜。

李文靜的目光依舊掃過全場，她沒有看見高哲僧，也沒有留意到在吧台的高哲僧，頓時，像泄氣的氣球。

心想中感到惋惜：沒有緣分了，今晚過後，閨蜜生日派對過完，就要回湛市了。

她身旁的閨蜜用手肘碰她一下，「文靜，你看這裡新來了一位帥哥耶，好帥呀。」以頭示意，吧台的位置。

李文靜正鬱悶著，低著頭，有點不開心的說：「哪裡有帥哥，關我什麼事？你要就上去搭訕咯。」

「咦，有點熟悉的樣子。好像在哪裡見過耶。」

這個時候，李文靜才漫不經心的抬頭仰望吧台的位置，頓時，呆住了。

李文靜的臉上由陰天到晴天的快速變化，本來鬱悶無光的眼神，即時變得神采奕奕。

她像一個快樂的小鳥，展翅高飛，雙臂甩動地奔向吧台，眼神愛慕閃爍的光彩熠熠，她盯著高哲僧看，沒有見到高哲僧時，腦海幻想各種各樣的對話，但是真的見到真人時，久久說不出話。

高哲僧見到一位美麗動人的少女看著自己，感覺有點熟悉更多是有些不自然。

工作服務的狀態，促使高哲僧面帶微笑的問：「你好，美女，需要喝點什麼嗎？」

少女一聽到「美女」這兩個字，臉上立刻綻開笑顏如花似月。燈光照射在她身上，魅力四射，好像一個綻放的孔雀！

少女歪著頭，可愛的樣子，十分引人注目，在酒吧不少男客人都被她吸引住。

「你不記得了，前天晚上在這裡喝酒，我們見過面呀。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文靜，文質彬彬的文，安靜的靜，你可以稱呼我文靜美女哦！」

李文靜開心地自我介紹，看著獃滯的高哲僧，內心充滿喜悅與歡樂之情。

「不逗你啦，我是湛市的師範學院舞蹈系的大三學生，今年二十二歲。」

「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也像學生耶，哪個學校的？」

聽到李文靜嘰嘰哇哇的問個不停，高哲僧腦袋疼，突然甚是懷念餘燼，因為在學校遇到這種情況，都是餘燼給他解圍。

高哲僧想起來了，前天自己一個人喝酒去，是她坐在自己對面，難怪有點眼熟。

那天晚上李文靜穿著黑色禮裙，而今晚是穿著紅色短袖和和紅色褲子，髮型、妝顏也不一樣，所以高哲僧認不出來。

感受到李文靜的愛慕的眼神，感覺有點不自然，硬著頭皮回答她，

「我叫高哲僧，是青城中學的學生。」

李文靜自言自語的，「高哲僧，哲僧，很不一般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人也不一樣。」

李文靜喜歡和高哲僧說話，也是想把這幾天日思夜想的話，都說出來。

「你跟老闆娘的關係不一般啊，第一天老闆娘和你喝酒，第三天你就上班。不會是親戚吧！」

「前天是我好閨蜜生日，我們狂歡三天，今天是最後一晚！」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呀？」說完這句話后，李文靜這時安靜下來，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高哲僧，她十分享受這樣的相處方式，哪怕高哲僧不說話，就是純粹聽著她一直在說個不停。

「如果你喜歡來這裡喝酒，隨時都可以來，只是我周末晚上才在上班……」

高哲僧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這樣說，自己工作的時間。他不太愛說話，李文靜雖然話不停的說，-但沒有讓他感覺到煩惱。

李文靜聽到了，高哲僧的話，神采奕奕，心中莫名的悸動，不可言喻！知道今晚過後，就要回湛市了，又感覺到難過。

李文靜思考一下，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常來。

於是，鼓起勇氣，認真地問道：「高哲僧，你有女朋友嗎？或者你有喜歡的人嗎？」

李文靜問了，不好意思，但愛情的力量讓她有勇氣著盯著高哲僧，期待他的回答，是自己心中所想要的答案。

以前有女生搭訕，可是沒有像李文靜這樣，直接問男女的問題。高哲僧一時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突然，腦海里出現那天在育林書店和女孩靜坐看書的畫面，臉上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彩燈璀璨，照在高哲僧臉上，讓他本來帥氣十足的臉龐，顯得更有人格魅力。

李文靜看著高哲僧臉上的變化，知道他的微笑不是為自己綻放，他心中已經有人了。

這是女生的直覺，即時內心失落萬分。猶如斷線了的風箏，找不到南北，又像秋天的落葉隨風而逝。

沮喪著走向舞台，頭也不回。因為她知道答案了，有些話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透徹。

而高哲僧在懷念那天與女孩的美好時光，久久沒有回神。

直到旁邊的阿吉提示他，

「喂，美女走了！」

高哲僧才知道自己無意中已經傷害了別人。

世間唯有情感最難琢磨，情感也最容易讓人心起伏不定，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再說誰的青春沒有一點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