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柳飛燕的刁難,夫子的提問

第15章 柳飛燕的刁難,夫子的提問

第15章柳飛燕的刁難,夫子的提問

地上燒著地龍,屋內甚是暖和,葉泠霧坐在席中,左看看,水墨屏風那邊喧鬧不止,靠著屏風坐了一列姑娘,神色焉焉。

再往右看,正好對上幾位姑娘審視的眼神,大約被她捉到后心虛,幾位姑娘忙收了視線。

不多時,柳飛燕姍姍來遲,今日的她身著鵝黃絨氅,打扮少了幾分華貴。明明沒下雪也沒出太陽,身後的女使還為她打著傘。

柳飛燕端著身姿進學堂,路過葉泠霧的席位時,低頭掃了她一眼,輕飄飄道:「什麼時候商賈之女也能入容家私塾了。」

眾人聞言看了過去。

「原來是商賈之女啊,不知的還以為是瑜洲來的清流人家,居然能讓我父親昨晚那般為你解圍。」

說話的是樓太傅之女樓昭姚。她與柳飛燕算得上閨中密友。

葉泠霧抿著唇沒說話,眉梢眼角透著股我見猶憐,看起來倒像她們欺負她了。

柳飛燕不快,心底忽然升起一個心思,勾著嘴角道:「泠霧姑娘人如其名果然長得清泠好看,沈老太太突然接你到身邊肯定是有心思的吧,我記得沈家二公子也有十七了。」

話中意思不言而喻,在座眾人當即明白過來。

男席也是吵了開來。容鈺拍了拍前座沈辭的肩膀,壞笑道:「可以啊璟延,祖母挺為你著想的嘛!」

沈辭皺了皺眉,上挑的眼尾透著股凌厲。

葉泠霧臉色煞白,腦海里驀地浮現夢中她癱坐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一股涼意從脊背躥到頭頂。

想也沒想,她站起身不卑不亢的頷首道:「我來京城是僅僅只是陪伴沈老太太,跟沈二公子沒有任何關係,事關女兒家名聲,還請小郡主不要以此玩笑。」

沈盼兒也道:「就是,我祖母可沒那個意思,小郡主這般編排泠霧妹妹和我祖母,可問過我祖母了?」

柳飛燕噎語,臉色通紅。

正此時,只見一留著山羊須,手上拿著捲軸的老者撩開暖簾走了進來,他的左眼眼下還留著一塊烏青,冷不丁地掃了掃座下學生一眼。

幾十張嘴彷彿登時被施了禁言術,默默地低下頭盯著書案。柳飛燕見魏夫子來了,急忙落座。

容鈺又拍了拍沈辭的肩頭,低聲道:「聽語氣你那位表妹妹怎麼挺嫌棄你的啊,她不會還記恨著那日早上你丟戒指砸她的事吧?」

沈辭回首斜乜了他一眼,道:「滾。」

正式開始聽學,坐在授課台上的魏夫子翻開捲軸,兀自讀了許久。

葉泠霧看著捲軸上文鄒鄒的文章,明明每個字她都認識,可放在一起卻複雜難懂,於她來講好似天書。

其他學生倒是能聽懂,不過臉色卻不比葉泠霧好看多少。魏夫子學識頗高,但授課枯燥乏味,做他的學生久了,如坐針氈。

葉泠霧扭頭剛好能看見沈月兒,她平視著前方,坐得端正無比,聽得很認真。

在眾學子中大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葉泠霧本身沒有正正經經讀過書,跟不上魏夫子講授的速度,一篇文章的字都還沒理順,就到了學生和夫子坐而論道的環節。

魏夫子連綿不絕講了一長串,座下學生聽得頭痛欲裂,有神遊的,有搞小動作的,專心致志聽講的卻少。

忽然,魏夫子將手中的捲軸往書案上一拍,道:「看來這篇文章你們是讀通透了,既然如此,那就請各位學生以文章中前朝齊清帝為保邊疆,將唯一的女兒長樂公主遠送邊塞和親一事做論,你們來談談和親,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魏夫子端起手邊的茶碗飲了一口,點名:「沈辭!」

席間發出很輕的嗤笑。大家對魏夫子愛針對沈辭這件事上,已是心照不宣了。

沈辭起身,悠悠道:「當然是利大於弊了,一個人能換幾萬人平安,這有何好爭論的。」

魏夫子蔑了他一眼,看向女席:「你們呢?可有人來說說?」

柳飛燕款款起身,道:「回夫子,飛燕也覺得和親利大於弊,長樂公主是齊清帝唯一的女兒,他都能舍父女分別之痛,這不就是和親利大於弊最好證明嗎。」

席間大都以利大於弊為立足點,眾口鑠金,魏夫子摸著山羊須,一直沒有表態。

最後又點名道:「沈月兒,你來說說呢?」

沈月兒起身道:「回夫子話,方才月兒聽了許多,大家都以父親視角,皇帝視角,百姓視角,士兵視角來論利大於弊,可真正遠赴邊塞和親的,是長樂公主呀。雖說一人幸福換萬家幸福是值得,可若靠女人換太平,那君王……有何用?」

她的聲音很柔和,可偏偏這般柔和的聲音,卻激起在座所有人心中一詫。

魏夫子正了正身姿,道:「所以你覺得齊清帝無能?」

「月兒並非這個意思,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若只想用和親來保住江山,那這國家終會走向覆滅。」

那邊男席傳來異聲,「公主和親歷朝皆有,能避戰則避戰,一個女子就能解決戰事不好嗎?戰爭殘酷無情,戰亂年間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因為沒有糧食而屍橫遍野。」

魏夫子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表態,掃了掃席間,見有個身著淺紫絨氅的陌生面孔正心不在焉,便道:「你呢?你來說說。」

葉泠霧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緩緩站起身,腦袋暈暈,默道:「回夫子,我沒有想說的。」

魏夫子端起茶碗,吹了吹飄在面上的茶葉,說道:「為何沒有想說的,大家都在說,你難道一點看法都沒有?」

葉泠霧沉吟片刻,搖頭道:「沒有,我外公跟我說過,天底下很多事都沒有絕對的說法,有些事不該自己考慮,那就不要多想,做個好百姓,好臣子,便是最好的。」

魏夫子端著茶碗的手一頓,抬頭皺了皺眉,半晌才笑道:「你外公說的倒是有道理,他也是夫子?」

葉泠霧道:「不是夫子,是牌翁。」

席間轟然輕笑一片。

葉泠霧低下頭,心裡明白他們在笑什麼。

這裡在座的可都是勛貴與極勛貴的人家,自然是看不上九品芝麻官小官的。

魏夫子冷下臉:「笑什麼,禮儀篇你們都是忘了?」

學堂內登時安靜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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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嬌包又被侯爺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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