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按了也是白按

沉皓峰當然不會阻止他，他們這個偽鈔集團覆滅，還要靠他走這步棋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交談，多了一點澹澹的疏離。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只有兩個當事人心裡清楚。

一個想要留，一個一心要走，出現這樣的情形，再正常不過。

華女是真的捨不得，但理智告訴她，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只能選擇正確的。有些癮，慢慢總能戒掉的。

晚上。

從外面打完電話回來的李問，狀態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只聽他興奮道：「收拾一下，明天去寮國。」

「哦~」

出國當然是為了交貨，四仔立馬激動的響應。

華女點頭道：「機票已經訂好了，明天九點的飛機，大家今晚早點睡。」

鑫叔應了一聲。

四仔賤嗖嗖道：「你和阿峰不要太累就好，我們早起沒問題的。」

沒在意他的打趣，華女看向李問，想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話要交代，但李問扶了下眼鏡，什麼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等他離開后，喝了酒的四仔問道：「鑫叔，你這麼久沒回去，等這批貨出完，問哥肯定會讓我們休息一陣子的，你打算給家人帶什麼禮物？」

「到時候再看嘍，不過我打算買點古董犒勞一下自己。」鑫叔笑道。

古董？

沉皓峰眉頭皺了一下，在電影里，鑫叔就是買古董鐘的時候，用了他們自己印的偽鈔，不僅破壞了行規，還導致他們被國際刑警盯上。

結果他被李問殺了，還連累了家人。

知道歸知道，但沉皓峰沒有提醒他的意思，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何況不守規矩這種事，就和女裝一樣，有一次就有無數次。沉皓峰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無數次。

頂多是在李問想殺他家人的時候，看能不能救一下，畢竟他家裡人不知道他幹這一行，是無辜的。

「古董？」四仔搖頭道：「那玩意兒有什麼意思，你喜歡古畫的話，讓問哥畫幾張給你啊。我還是喜歡跑車，看了一輛法拉利，只要四百多萬。回去我就去訂車。」

只要四百多萬，這是人話？

鑫叔笑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四仔懂不懂沉皓峰不在意，但他聽了四仔的話，忍不住猜測，難道要等四仔提了那輛法拉利，大G的碎片才會出現？

……

華女一把推開沉皓峰，怒道：「你tm能不能不要每天就只會*我和想著離開？」

沉皓峰明白，她的前半句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明白，這批貨全部出完，他就打算走了。

一開始沉皓峰是這麼打算的，但現在碎片遲遲不出，讓他一下子尷尬住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等沉皓峰開口，華女擼了下頭髮，撐著額頭說道。

「我明白。」沉皓峰解釋道：「跟這個沒關係，是出來前，我聽了首歌。歌詞唱的是『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我之前覺得挺有意思的。」

華女皺眉道：「現在沒意思了？」

「……」

隔天一早。

收拾妥當的幾人，出發去寮國。

酒店。

「我們要在這裡住一晚，下午的時候，將軍的人會和我們聯繫。」把房卡遞給李問的時候，華女開口道。

李問點頭道：「沒問題。」

一句說完，李問剛準備走，看了眼手裡的房卡，又朝華女問道：「你和阿峰住哪間？」

「四仔和鑫叔一間，在你隔壁，我住你們對面。」華女回道。

「對面？」李問道：「應該聽不到什麼聲音，挺好。」

「……」

聽到李問的話，一旁的四仔玩笑道：「問哥，你多慮了，他們昨晚運動量那麼大，今天肯定不會有什麼動靜了。」

李問率先走了，沉皓峰扭頭看向四仔道：「你偷看？」

好在皮卡車的車窗貼膜顏色足夠深，又是晚上，應該不會被他從外面看到什麼。

「拜託，就差配上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的音樂了，我和鑫叔還需要偷看？」四仔不屑道。

還有鑫叔？

沉皓峰把目光轉向為老不尊的鑫叔，後者尷尬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少爺說這次是大生意嘛，睡不著起來走走，正好看到嘍。年輕人火力就是旺，連如狼…」

「鑫叔，我還在這兒呢。」聽他們越說越離譜，華女只好出聲打斷道。

鑫叔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瞧我這破嘴，該打。四仔，拿行李，回房間了。」

等他們走後，大廳里就只剩沉皓峰和華女兩個人了。

看著沉皓峰伸過來的手，華女賞了他一記白眼道：「你跟我住一間。」

「住一間就沒有房卡嗎？」

「大床房當然只有一張房卡。」華女澹澹道。

替她拖著行李的沉皓峰說道：「這麼說的話，要是讓你不滿意，我豈不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華女沖了他笑了一下，這種熟透了的女人，真的是一顰一笑都特別勾人，她輕聲道：「你試試嘍。」

試試就試試。

房間里的床單很乾凈，被子很輕，枕頭軟硬適中，墊在腰底下的話，高度剛剛好。床墊略微有點硬，但彈性很好。

「要不要給你找個技師按摩一下，網上說這間酒店的按摩服務不錯。」華女趴在他胸口道。

難怪有人說這個年紀的女人會疼人，不光只知道用，還會想著保養，是真的深諳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道理。

沉皓峰笑道：「不用，你隨便幫我按兩下好了。」

「那我去沖一下，換套衣服。」

「怎麼了？」沉皓峰一臉疑惑問道。

華女好笑道：「不然以你的定力，我按了也是白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