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入v爆更5萬字
秦俊保幾乎是掛在凌振身上,被拖著走的。
他都不知道凌振這人三天三夜沒睡覺又坐了一天的火車回來,哪裡還能這麼生龍活虎的,力氣依舊大到可怕。
連拉帶拽一會兒,秦俊保終於反應過來,「這邊是去文工團的方向啊,凌振,你要去找時蔓???」
凌振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但腳上那雙黑色平絨布鞋卻踩出最快最大的步伐,兩隻大長腿的作用發揮到極限。
秦俊保連忙道:「不行啊凌振,你別犯傻!軍中紀律你忘了?出任務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首長彙報,你去找女人算個怎麼回事?」
凌振終於停下來,混沌憤怒的頭腦因為秦俊保這句話恢復一絲清明。
從沒想過,居然會有被其他人提醒規勸軍規紀律的時候。
看來,他是真的被氣昏了頭。
見凌振被勸住,秦俊保也鬆了口氣,趕緊拉著他去首長辦公室。
「你怎麼回事?以前那麼不近女色,這個時蔓就那麼讓你丟了魂啊?」路上,秦俊保還在教訓凌振,「可是人家心氣高,根本就看不上你啊。」
凌振一聲不吭,保持沉默。
秦俊保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什麼,拉緊凌振小聲道:「你忽然這麼積極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任務,不會也是為了她吧?想立功升團長,這樣她就能看得上你了?」
凌振依舊不說話,看起來像是默認。
秦俊保搖著頭,表情痛心疾首,「兄弟,你怎麼喜歡這麼愛慕虛榮的女人啊?!不值得啊!她不值得!」
不就漂亮點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這麼快就和別的男人談婚論嫁,秦俊保為此很不齒,更為好友感到不值。
凌振涼涼瞥秦俊保一眼,讓他不許再說的意思十分明顯。
這讓秦俊保更鬱悶,「看你這樣兒,還護犢子了?人家根本都不願意嫁給你,你為她冒生命危險立功升團長有什麼勁兒啊?」
……
去首長辦公室報道完,凌振出來把行軍包往秦俊保懷裡一塞,就往樓下走。
秦俊保睜大眼,追上去,「你行啊你,升團長的事敲定了?這就使喚我給你提包了?」
「幫我送回宿舍。」凌振似乎有些無奈。
秦俊保見他一身軍裝整整齊齊,換都沒換就往文工團那邊去,看樣子又要找時蔓,他恨鐵不成鋼地嘆息。
「兄弟英明神勇,怎麼會被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騙了心……」
凌振不僅軍裝沒脫,連剛剛首長親手給他別上的軍功章也沒取,就這麼一身板板正正地過去了。
當某一天,從頭到腳都保持克制的人忽然難以克制,很難說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像時蔓這種從不知道「克制」是什麼卻不得不開始學會忍耐時,她終於發現夢境里的凌振曾給過她怎樣的底氣和依仗。
事情還是因為時蔓那天拒絕董慶國的求婚,沖他甩了臉子說起。
雖然有姚文靜幫忙打圓場,將這事圓過去,沒有讓董慶國那麼丟臉,但他還是因此記恨上了時蔓。
每天來讀文件時,噓寒問暖成了惡意針對。
時蔓坐久了換個姿勢,會被他點名說不要亂動,保持肅立。
時蔓視線移動,就當著所有人說時蔓東張西望,思想懈怠。
時蔓打個哈欠,更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代表著她的態度極為不端正,到了必須要寫檢討書的程度。
許多姐妹都為時蔓打抱不平,「董慶國什麼人吶,以前真是看錯了他,還以為他有多好。」
「蔓蔓不喜歡他就要打擊報復她?也忒壞了。」
「相比之下,凌副團長真好啊,比那個董慶國級別高那麼多,也沒見他假公濟私欺負過蔓蔓。」
大家都對董慶國越來越鄙夷,只有姚文靜把他當個寶,每天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讀文件。
但也因此,那些看不慣的人都開始孤立姚文靜,讓姚文靜在文工團的日子很不好過。
姚文靜並不覺得自己和董慶國做錯什麼,把女兵們對她的態度總結為「嫉妒眼紅」,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
凌振回來的這天,時蔓正趴在屋子裡寫檢討書。
汪冬雲借了她一支英雄牌鋼筆,但墨水都快被時蔓甩完了,她的檢討書還是一個字都沒動。
連「檢討書」三個字都還沒下筆。
汪冬雲趴在桌子另一邊,愁壞了地望著,「蔓蔓,要不我幫你寫吧。」
「不要。」時蔓聲音脆生生的,「我們都堅決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但明天要是交不出檢討書,你要被當成反面典型批評的。」汪冬雲比時蔓更著急,眼眶裡霧蒙蒙的。
汪冬雲這兩天被董慶國打擊報復時蔓的樣子嚇到,一直心神不寧。
時蔓叼著筆頭,既要寫檢討書,又不落筆,汪冬雲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焦急等了一會兒,汪冬雲有些坐不住,說道:「蔓蔓,我先出去打壺水。」
兩人在這干坐好久,搪瓷茶缸里的白開水都喝完了。
汪冬雲提著暖壺,剛出去,竟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跨過院子門檻走進來。
「凌副團長?」汪冬雲失聲,掩不住眸底的驚嚇。
有董慶國的前車之鑒在,她怕凌振也是過來找麻煩的。
何況,她覺得凌振現在看上去來者不善,沒什麼表情的五官組合在一起顯得很兇,氣場壓得她的腿直發軟。
但凌振還挺禮貌,汪冬雲叫他,他就略頷首回應,「你好,時蔓在嗎?」
汪冬雲鬆了口氣,察覺出凌振沒有惡意,於是多說了句,「她在,她在屋裡寫檢討書。」
凌振正要過去敲門的身形一頓,回過頭微微挑起眉梢,「檢討?」
「是。」汪冬雲見凌振問這個,忽然福至心靈,感覺自己替時蔓找到了救星,趕緊告狀,「是啊,蔓蔓拒絕了那個董慶國的求婚,他就懷恨在心,打擊報復,跟我們副團長打小報告,說時蔓聽文件的時候思想不端正,要罰她寫檢討書呢。」
凌振聽完,默了半晌,才說:「好,我知道了。」
說罷,他又掉轉方向,直接離開。
汪冬雲本來還想問他怎麼這就走了,不是要找時蔓嗎?
但看著他挺拔冷沉的背影,她還是不敢追上去,只悻悻地望著,有些失望,看來和他說這些也沒用。
院子里好幾個舞蹈隊的女兵也都看到了凌振。
誰不心動,卻也不敢追。
等凌振徹底走遠了,她們才敢小聲議論起來。
「凌副團長好痴情吶,看起來還一直對時蔓念念不忘的。」
「時蔓心氣太高了,畢竟是文工團一枝花,只是不知道她連凌副團長都看不上,到底還要怎樣的。」
「噓……別再叫什麼凌副團長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再過幾天,咱都得改口叫凌團長了。」
「什麼?!!!他這麼快就升團長了?這得是咱們軍區最年輕的團長了吧。」
「我也是聽我哥哥說的,你們先別傳出去。」
「天,這太震驚,我想都不敢想。」
「好像他這次又立了一等功,這誰敢想吶?都是拿命換回來的。」
「但凌副、哦不,凌團長不一樣,我哥哥說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對普通戰士來說要命的事,在他那兒就跟眨眨眼那麼簡單。」
「這麼厲害,時蔓到底哪裡看不上他?」
「這回升團長了,時蔓知道的話肯定要後悔當時拒絕凌團長了吧。」
「……」
平靜枯燥的軍隊文藝生涯,大伙兒總喜歡八卦這些事,議論得停不下來。
汪冬雲沒聽到後面這些,她打完水就趕緊跑回去告訴時蔓這個消息。
「凌副團長來了。」
時蔓筆帽一掉,汪冬雲繼續說:「但又走了。」
「他來做什麼?」時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