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枚成熟的桃子
「不用,娘,下一科,我肯定能考中舉人,進而考中進士。」董文昂起頭:「娘親,你不要因為我,向董遙低頭,我更不會向董遙低頭!」
這一個多月,錢二忠和周揚威的叔叔周應星聯合行動,他們花了很多銀子。
內閣放周揚威、錢仲明、董文一馬,允許他們三個以監生的身份參加下次鄉試。
能參加三年後的山東布政府司鄉試,董文十分開心,他有信心通過下一次的鄉試成為舉人。
「你和董遙是親兄弟,關鍵是你倆沒有深仇大恨。」錢氏罵董文一句:「你和董遙較勁沒有意義,就算三年後你考中舉人,考中進士,也比不上可以世襲的伯爵。」
「我……」董文自認他應該弄不到伯爵,他梗著脖子說道:「現在,咱們家不吃董遙的,不喝董遙的,以後,咱娘倆更不吃董遙的,不喝董遙的,不用向董遙低頭!」
「你這孩子,也怪半年多年分家時,娘親財迷心竅,貪了應該分給致遠的家產。」錢氏長嘆了一聲:「捫心自問,你爹去世之前,照顧致遠十多年,我這個母親是合格的。」
董大芝生前,不喜歡他的嫡長子董遙,他十分喜歡錢氏生的董文。
以前,錢大芝說過多次,不會把絕大部分家產分給他的嫡長子董遙,臨死時,董大芝立的遺囑只分給董遙一部分家產,他把大部分家產都分給董文了。
以前,錢氏不害怕董遙分走大部分家產,她對董遙的照顧中規中矩,約等於一個合格的母親。
……
青州城,衡王府。
衡王朱祐楎和他女兒朱秀媺也沒有睡,他倆正在商議大事。
「秀媺,你失身給董遙,讓衡王府蒙羞,讓皇家蒙羞,父王不得不處罰你。」朱祐楎一臉疲憊之色:「希望你不要怪父王!」
不久前,衡王府世子,下一任衡王朱厚燆把朱秀媺從登州城帶回青州城衡王府。
以不守婦道,讓衡王府蒙羞,讓皇室蒙羞為理由,衡王朱祐楎把他女兒朱秀媺關進了小黑屋,直到現在。
這幾天,文武官員對衡王府五王子朱厚炳的聲討,文武官員要求嚴懲朱厚炳的呼聲越來越厲害!
不久前,光天化日,朱厚炳命令青州商行護衛隊在從玲瓏鎮到登州城的官道,王村伏擊董遙。
地方官上報到京城后,京城的文武官員都大罵朱厚炳,文武官員的意見很一致,他們請皇帝嚴懲朱厚炳。
正德皇帝下令把犯了眾怒的朱厚炳抓捕到京城幽禁。
這幾天,很多地方官員開始上奏摺,請皇帝嚴懲朱厚炳!
形勢愈演愈烈,照這樣發展下去,朝廷不殺朱厚炳,不足以平民憤!
董遙堅決不承認是他想辦法讓地方官上奏摺,請皇帝嚴懲朱厚炳的。
董家莊產品的大代理商背後都有官員當靠山,董遙不著痕迹請大代理商背後的官員上奏摺彈劾朱厚炳。
關鍵是彈劾朱厚炳,請皇帝嚴懲朱厚炳,是政治正確,能得到士林的好評。
所以,商人背後的官員才上奏摺罵朱厚炳。
被被軟禁在京城宗人府一個小院中的朱厚炳害怕了,照這樣形勢發展下去,就算皇帝不殺他,也會把他關一輩子。
衡王朱祐楎也害怕了,他把朱秀媺從小黑屋中放出來商議救朱厚炳的妙計。
「女兒不孝,讓衡王府蒙羞,讓皇家蒙羞,我是罪有應得!」朱秀媺臉上不悲不喜,京官和地方官都上奏摺罵我五哥,背後的推手肯定是董遙。
「秀兒,你和董遙已經那樣了,文登伯董遙勉強配得上你,父王可以認下文登伯這個女婿……」朱祐楎看朱秀媺一眼:「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我想讓董遙做什麼。」
「董遙,嗯,致遠說了,他想辦法求聖上賜婚。」朱秀媺一臉嬌羞:「求皇帝下旨准許董遙娶我為平妻。」
「平妻?」朱祐楎大怒:「董遙把張氏女休掉,娶你為正妻,否則,本王堅決不同意你嫁給董遙。」
「竟然想娶本王的女兒為平妻,董遙大膽,他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他嗎?」
朱祐楎拍了一下桌子:「明天我就帶領王府衛隊去登州府董家莊殺掉董遙,殺掉董遙后,大不了我把王位傳給你大哥,提前養老。」「父王,致遠和張慧貞是患難之交,董遙不會拋棄他的糟糠之妻。」朱秀媺流淚了:「父王,你先把女兒殺掉吧,嗯,我讓致遠在奏摺給我五哥求情,你別殺董遙好不好?」
「這樣啊……」朱祐楎沉吟,董家莊民團的戰力強橫,我們衡王府那一衛軍兵幾乎沒有上過戰場,平日幾乎沒有訓練過,我們衡王府衛的大軍應該不是董家莊民團三千大軍的對手,我殺個屁的董遙!
大明一衛大軍五千人,衡王府只有一衛軍兵。
沒有擒拿董遙的聖旨,朱祐楎確認,如果他帶著衡王府那一衛五千大軍去董家莊抓捕董遙,董遙肯定帶領董家莊民團反擊,他心裡罵董遙一句:
「年後吧,年後你去找董遙,讓董遙上奏摺給你五哥求情。」
朱祐楎默許了董遙的計劃,準備認下董遙這個毛腳女婿,他免了對朱秀媺的處罰。
終於不用去小黑屋中待著了,朱秀媺很開心,她準備找個借口溜出衡王府去登州府找董遙。
第二天,董遙吃過早飯後準備去登州府時,劉氏來了:「致遠,今天是夫人(錢氏)的生日,我想去府城看看她。」
目前,錢氏把家裡的丫環僕役都遣散或賣掉,她和董文搬進以前劉氏和董三瓊、董四瓊住的那個小院,靠出租董家大院的租金生活。
劉氏目前是董家莊紡織廠主管生產的副廠長,她已經改回原來的名字叫劉玉若。
以前,在董家大院時,錢氏對只有董三瓊和董四瓊這二個女兒的劉氏不好。
今天,錢氏過生日,劉玉若想去登州城看看錢氏:
「十多年前,老爺把我從教坊司贖買出來,我到董家用大院后,夫人雖然尖酸刻薄,但她沒有短我的吃穿用度,今兒夫人過生日,我去給她行個禮。」二十九歲的劉玉若豐腴秀潤的彷彿一枚成熟的桃子,如水之潤,如玉之華。
劉玉若峰巒跳蕩,纖腰如折,如同棚架上掛著的一顆秋日葡萄般可人,那種成熟女人的風情好象是從骨子裡沁出來的,她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
「小柳,讓胖虎給劉廠長準備一輛馬車。」董遙揮手叫過來一個僕役:「讓胖虎安排一個技術好的車夫送劉姨去府城。」
僕役小柳連聲答應著,他轉身往外走去找胖虎。
「不用馬車,致遠,等會我去馬棚牽一匹馬。」
劉玉若笑道:「經常騎馬去廠里,我的騎術提高得很快,我騎馬去府城,快去快回,下午廠里還有事呢。」
董家莊紡織廠在離的董家莊五六里的荒地,那一大片荒地是董家莊的廠礦區,多家工廠在那一大片荒地上。
一條比較寬的水泥路連接著董家莊和董家莊的廠礦區。
以董家人自居,劉玉若住在董遙家偏院,帶著她的丫環(秘書)和女護衛,她騎馬上下班。
老公董大芝和孩子董三瓊、董四瓊都死了,在董遙的引導和縱容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劉玉若正向女強人進化。
董家莊民團在流民中招募訓練了不少女隊員,最優秀的女隊員到董遙家後院當家丁或給象劉玉若這樣董家莊各個單位或廠礦的女性領導當護衛。
辰時四刻,董遙騎著他的大青騾子來到登州城,中州商行登州分行,他見到了劉思芍同學。
「致遠哥,你也不來登州看我,人家好久沒有見你了。」小姑娘哭了。
打著到登州她二舅,登州府同知應來信家過年的旗號,來到登州城,小丫頭劉思芍其實是想和董遙一起玩。
但十五六歲的劉思芍是大姑娘,她不方便經常去董家莊找董遙玩。
當然,董遙也不方便到登州城找劉思芍玩。
關鍵是董遙比較忙,他和劉思芍半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毫無疑問,劉思芍喜歡董遙,大明的女孩早熟,或許她愛上董遙了。
但劉思芍確認她當山東都指揮使(省軍區司令)的老爸肯定不會同意她給董遙這個已婚男士做妾。
「致遠哥,你不喜歡我是吧……」劉思芍越哭越傷心。
只當沒有聽到劉思芍的話,中州商行登州分行掌柜鄧家會帶著分行的同志們迴避了:
同知應來信大人的外甥女,我們山東都指揮使的嫡女劉思芍當眾向我們老爺示愛,這話不能聽,聽到后要立即忘掉。
一條桃紅色的繡花比甲,系一條細細的藕色帶子,打一個合歡結,更加渲染出少女腰肢的纖細,身段的婀娜,肩披一條雪白的披風,劉思芍眉目如畫,哭得梨花帶雨。
「小姑奶奶,你別哭了,讓別人以為我老董把你始亂終棄了似的。」董遙把劉思芍拉進登州分行後院,他的專用小院:「只要你不哭,一切好商量,思芍,我最近比較忙,好不容易找了一點空,我不是立即來登州看你了嗎?」
「是人家請中州商行登州分行的鄧掌柜給你捎信,你才來登州城的。」十五歲的劉思芍的哀怨讓董遙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