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叛徒橘
「那你們蛇岐八家負責這一塊的是哪位?應該不是在座的三位家主吧。」
路明非雙眼中冒出殺人的目光,這些人真的該死,他們在拿人體做實驗,並且已經研究出了一定的成果。
但是這成果底下堆著的是無盡屍體,也不全是,還有著化為不人不鬼的死侍,歐洲分部傳過來的《關於旭岳峰地下研究所初步搜索結果》,簡直是聞者落淚,看者痛心,許多還沒有到花季的少年少女們就成為了這些傢伙的資糧。
他們從世界各地被拐帶到了深山老林中,針管、鑷子、手術刀,漆黑的房屋就是他們的一切,在外面是變成怪物的同伴,和比怪物還要怪物的研究員。
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過著每一天,麻木的被這些研究員們研究,看著同伴們一個個死去,幸運的還能看到新一波的同伴,然後被注射藥劑,痛苦中化為厲鬼。
這樣的厲鬼還殺不死這些怪物中的怪物,他們只能死死地被束縛在研究台上,對著他們發出憤怒的嘶吼,這是他們最後的掙扎。
但這還不是終點,他們化為的厲鬼還會被這些怪物中的怪物活生生的一點一點切開皮肉,掏出內臟,挖出骨骼,採集血樣,厲鬼也要過著痛苦的生活啊。
最後的最後,身上所有可以被利用的東西採集完,沒有任何一絲價值的他們就會被解剖開所有組織,如同掛著的豬肉一樣被懸挂在研究室里,成為被人津津樂道的研究標本。
「是,大家長。」
犬山賀愧疚的低下頭,他沒有顏面去看這些照片,更沒有顏面去面對那些慘死的亡魂,明明他現在有力量了,這些人卻還是像當年的妓/女一樣成為被玩弄的對象,甚至比這更慘。
死侍化的混血種里可以看到很多矮小或者年老的個體,這兩個群體的反抗能力是最弱的,所以他們成為了優先的犧牲品。
「昨天那個領頭的人?」
有點驚訝,雖然他沒有操縱夢境,但是通過觀察心靈的氣息,一般都可以分辨出一個人的好與壞,那個老人明明散發著偏向好的一面的氣息,居然做著如此邪惡的勾當。
「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大家長可是在危難時刻都要保護普通人的,他怎麼會用這麼多人命去做實驗。
這麼多年來,我們看著大家長兢兢業業,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蛇岐八家,這才讓我們重振了黑道帝皇的地位,守護住了更多的普通人。」
犬山賀滿臉不可置信,那個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大家長,深受所有人愛戴的大家長會是猛鬼眾的內應,甚至是所有事件背後的幕後推手。
這個人可是他看著一步步成長,然後提攜上來的,雖然不過C級的血統跟橘家一點都不配,但他的智謀和良善卻足以彌補這些差距,這也是當年為什麼他看中橘政宗的原因。
蛇岐八家經歷了太多磨難,相比於由他來統治繼續那麼一成不變下去,不如交給這些後人讓他們進行大力度的改革,橘政宗也沒有讓他失望,蛇岐八家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
「路君你肯定有所不知,混黑道的除了那一些頂層人員,更多的還是那些無家可歸、窮困潦倒的人,這些生活在黑道底層的人多半都是無法進入主流社會的弱者。
拿著小刀去店裡討要保護費的小混混,很多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被學校開除的孩子、沒錢上大學的孩子。
而那些在夜總會裡賣弄風情的女人有不少是單親媽媽,
還有些嘗過父親的家庭暴力,甚至被繼父強/奸的,在這種女人看來自己的身體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了,她們沒想過自己老了勾引不到男人了該怎麼辦。
這就是任何地方都會存在的陰影里的社會,這些人都是抱著『爛命一條,不如奮鬥一下』的態度拼殺在最前線。
他們往往都到不了老年,他們活在當下,也只能活在當下,但是大家長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本家用更加強力的鐵腕約束著黑道中的武力訴說,設立了基金會給這些人提供醫療保險和養老保險。」
源稚生接過了話題,他的眼神中有懷疑和掙扎,但是更多的是繼續相信那位老人,那可是把他從小帶到大的老爹。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老爹會是這一切悲慘命運之後的幕後推手,-明明帶給他最初的溫馨的人就是他啊。
「抓過來詢問不就好了,猛鬼眾遺落在外的高層只有王將和龍王了,不知道這個隱藏極好的橘政宗會是哪一位。」
大局已定,猛鬼眾的實驗所除了個別零星幾個昨天才挖出來,其他的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可以說這次行動算是大部分完成了。
「可是,」
犬山賀欲言又止,旁邊一直沉默的龍馬弦一郎也猶豫的開口,他們並不希望或者是不敢希望,如果是真的那他們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信仰就會崩塌。
這個國家不能再遭受這樣的打擊了,上一次被打斷了脊梁骨,他們這些老人用了幾十年才慢慢恢復,這次再被打斷,他們不知道蛇岐八家還能不能繼續下去,他們已經很老了,無法再支撐下去。
「路君,可否讓我去進行詢問,我以性命保證絕不會有任何一絲隱瞞,大家長,不,橘政宗,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我的養父,我與他之間有很多事情沒有了解。
如果是真的話,我想親手來斬掉爬附在蛇岐八家身上的猛鬼,我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是大家長給予厚望的未來,我,」
他顫抖著訴說,眼眶中有淚光閃現,筆直的身軀猶如出鞘的厲劍,劍顫之時當以鮮血洗禮,因為皇不能被情緒感染,家族的未來不能因為一個人而猶豫。
他不敢承認,但他更不敢卸掉重重的責任,這是橘政宗告誡過他的。他生而為皇,一定要帶著蛇岐八家走下去,哪怕有他擋在路中,已經是歷史塵埃的橘政宗也應該被他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