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就是不幹人事兒

第114章 就是不幹人事兒

你笑而不語。

知道他這個逼當然是在放屁。

倒不是你用最壞的惡意揣測他,而是他長得就是不是會幹人事的樣子。

某日。

在你四處溜達,一次次跟衣著精緻,做西洋打扮的現代一家三口后,你那顆彷彿被迷障籠罩的大腦,終於撥開雲霧見月明。

你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羂索這名字耳熟了!

馬德!

千年之前,那個挑撥你跟鬼舞辻無慘關係,還給你兒子取名兩面宿儺的陰陽師,不就是叫羂索嗎?!

當初,你還拿他名字的寓意PUA鬼舞辻無慘來著……

你掐指一算。

他跟兩面宿儺同一時代,說他不知道活了多久,時間也正好對得上。

縱然你有猜得成分,可羂索與縫合線是同一人的可能性,也是真的很大!

緊接著,你又轉念一想;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

他總是要死的。

他是你知道的羂索陰陽師,跟他是舔食者腦花成精的縫合線,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沒有啦。

都是一具屍體呢。

你很快就將那一點驚異拋之腦後,轉而思忖起來從哪裡得到兩面宿儺的手指更方便,可思來想去,果然還是得借住產屋敷的力量。

並非是你盯著產屋敷薅的羊毛。

主要是因為你初來乍到,跟如今的咒術界誰也不熟,更沒有足夠錢可以操縱他們為你做事。

再說了,你也知恩圖報了。

上輩子之所以結束得那麼痛苦,其中固然有繼國緣一給你添堵的原因,可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你代替當時的產屋敷家的孩子們被炸死。

如今,你只是讓產屋敷家主幫你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根本跟挾恩圖報不沾邊,又有什麼必要不好意思呢?

「在看什麼?」

也許是你看出神的樣子太明顯了,身旁的羂索笑著問出聲。

你側目瞧了他一眼。

半點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倒是大大方方手指給他看:「你瞧,他們的女兒真可愛,如果我們也能生下女兒,那孩子肯定也會跟她一樣惹人憐愛吧。」

這下,羂索不說話了。

梅雨之後。

就是炎熱的大暑。

在熬過一陣酷暑難消的日子后,滯悶的午後終於應該了大暑后的第一片烏雲。

黑壓壓的烏雲來勢兇猛。

在平地驟起的涼風裹挾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染整片天幕。

下一息,豆粒大小的雨滴便伴著雷鳴的轟隆,噼里啪啦砸下來,水煙四起,雨珠飛濺,惹得躲避不及的行人發出不虞的斥聲。

你伏在二樓的格子窗前。

瞧見這一幕,非常沒公德心地吃吃笑出聲。

然後,就被隨風飄進來的水霧糊了一臉。

你:「……」

隨手抹去臉上水漬。

剛準備從格子窗邊挪開,就感覺後背結結實實撞到一堵牆,一隻手從後面搭在你肩上。

你受到驚嚇。

心頭不受控制跳了跳。

扭過頭,定睛一瞧。

嗐!

不是羂索那逼又是誰?

「你喜歡女兒嗎?」

不等你半真半假抱怨他嚇到自己,就聽他突然問出一個在此情此景,堪稱居心叵測的問題。

你眨了眨眼。

沒有否認。

而是非常自然地予以肯定:「喜歡,我最喜歡女兒了。」

然後,你就瞧見他略帶深意地笑了笑。

羂索抬手捏住你下巴,轉向自己,俯就下來……

你可太清楚他想做什麼了。

他是那種非常傳統的大反派。

智深勇沉;

百折不撓;

意志堅定。

是空有一張臉的鬼舞辻無慘沒法兒比的。

如果不是目標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他簡直就是妥妥的熱血大男主標配。

睡這種反派,並不吃虧的。

然而——

太丑了。

不僅僅是因為加茂憲倫這個殼子丑,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本體腦花,讓你根本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捫心自問。

你對他最大的慾望,大概就是想蹲在火鍋邊,試試他這個牌子的腦花涮起來,究竟是何種口感。

這樣想著,你偏過頭。

讓他的唇落在自己耳邊。

羂索是個聰明人。

沒有不合時宜的追根究底。

也沒有因為你的無聲拒絕而惱羞成怒。

他只是非常冷靜地親了親你耳垂,動作輕柔地撫著你的發,跟你互道晚安。

你目送他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從視野里消失,徹底隱沒於檐燈下夜雨朦朧的黑暗中,才不咸不淡收回視線。

他是聰明人。

所以,他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輕易在尚有利用價值的你跟前露出馬腳。

某種程度上,也印證了那句老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你也有點好奇。

他究竟會怎樣「咬人」。

而那一天,並沒有讓你等太久。

那時候,你正睡得迷迷糊糊,耳畔突然傳來奇怪詭異的聲音。

尖利的笑聲、低啞昏暗的咕嘰聲、怪譎的指甲劃過玻璃的響動……各種說不出詭異的聲音混在在一起,此起彼伏回蕩。

隨著詭異的響動越來越大,那些聲音彷彿穿過虛幻朦朧的夢境,一步步走入現實,你彷彿都能感受到身下的地板,正在隨著不可名狀之物的靠近,一下下震動。

你驟然驚醒。

有那麼一瞬,你彷彿看見無數奇形怪狀的猙獰之物,以扭曲地姿態,充斥於你眼前的每一寸空間。

冷汗頃刻間爬滿額頭。

就連瞳孔也不受控制地縮成一點。

心跳激烈。

彷彿要生生跳出胸膛。

而那些臃腫扭曲怪異的東西,也彷彿察覺到你已經醒來。

各式各樣讓人san值狂跌的猩紅眼球,痙攣震顫著睇向你,卻又在跟你四目相對的剎那,轉瞬消失不見。

你陡然從榻上爬起來。

哪怕明晃晃的電氣燈,將室內照得很亮。

充足的光線,足夠你看清眼前一切,也根本無法給你帶來絲毫安心。

你打了個激靈。

再也顧不得許多,匆忙抓起丟在一旁的衣物,都顧不得披在身上,就一頭扎入晦暗幽深的夜色之中。

哪怕睡覺去明明關好的障子門,此刻沒有完全閉合,涼颼颼的夜風正順著黑洞洞的縫隙,不停湧入屋內,吹得你身體不受控制打了個寒噤,也無法阻止你跑出明亮的和室,

在咒術師的世界里,看得見很危險,看不見同樣也很危險。

至於一開始看不見,後面卻突然能看見了,這可不是什麼「厚積薄發」,而是危險中的危險。

基本上就意味著「這人要死」。

而你這種一開始看得見,後面突然看不見了,你可不會覺得是幻覺,更不會覺得是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畢竟,現在跟你同行的,不是桔梗,也不是殺生丸,而是跟犬

大將有的一拼的羂索。

——咒靈。

這種從普通人泄露的咒力中誕生的東西,不會像鬼一樣,可以被普通人的武器傷害,只有附著了咒力的咒具,才能傷害到它;也只有會使用咒力的咒術師,才可以赤手空拳傷害到它。

普通人遇到咒靈,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至於你的話,也許不會死,但下場絕對不會比死強多少。

給咒靈生孩子什麼的……

這種事,光是想想你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那個逼,果然干不出人事兒】

你並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驚怒之餘,反倒覺得這是個機會。

總是被羂索形影不離地跟著,你一直沒辦法去薅產屋敷的羊毛。

如今,咒靈跟你鬧一鬧,正好方便你「慌不擇路」跑出去。

你跑得很急。

光顧著拿衣服,都沒來得及穿鞋子。

羂索的宅邸,位於淺草區比較熱鬧的街道。

一出門,就是這個時代很常見的整潔平坦道路,這讓你即使沒穿鞋,也不至於寸步難行。

可路邊再平坦,也不是赤腳走路的地方。

很快,你就被石子磨破了腳。

沒辦法。

那時候你是真的有點害怕的,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銀錢就更是沒來得及拿了。

人潮如織。

你一瘸一拐,穿行在霓燈閃爍的街道上。

臉上沒有太多痛意。

按照自己早前踩過的點,黑白分明的眼睛瞄著道路上的標誌性建築,尋找自己白天曾見過的紫藤花紋樣大門。

「姐姐,姐姐!」

正當你睜大眼睛,試圖在夜色中找出下一個路標之際,身側突然伸出一隻小手,拉住你肩部衣裳,止住你的腳步。

隨之,清脆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媽媽,這個姐姐好可憐啊,她都沒有鞋子穿……」

「不能這樣失禮!」

穿著時興的女士及時打斷女兒的話。

她很難為情。

一邊溫聲糾正女兒的錯誤行為,一邊誠懇向你道歉。

「這個姐姐可能只是著急出來,才會忘記了穿鞋子了,身為好孩子,不能隨意拉扯別人,更不能對人說這麼失禮的話……來,快跟姐姐道歉,告訴姐姐你知道錯了。」

女童有點小委屈。

似懂非懂,卻也還是在媽媽的要求下,乖乖向你道歉。

你忙擺擺手。

女童不好意思似的窩在媽媽懷裡。

她穿著當下流行的西洋裙。

細軟的發用粉紅色的蝴蝶結,紮成兩個麻花辮。

不一會兒,就趁著媽媽跟你道歉之際,偷偷扭過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帶絲毫惡意地打量你,稚嫩青澀的小臉再次浮出類似同情憐憫的模樣。

很顯然。

她還是覺得你好可憐。

你有點想笑。

卻裝作一無所覺一般,任憑她打量。

沒辦法。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就是這樣純粹。

女子大概是看女兒跟你比較投緣。

借著道歉之名,溫柔體貼地掏出銀錢,幫你重新購置了新的鞋子,還讓下人幫你請來了附近的醫師,給你診治腳傷。

你推辭不過。

只得非常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閑聊間。

女子自稱麗。

家裡經營著一家對外貿易公司。

一開始,她還是想邀請你去她家借宿,被你連連推拒,才勉強大小了念頭。

雖然沒

有過多詢問關於你的事,但她望著你受傷的腳,也是情不自禁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原本,你跟她們母女的緣分,就該到此為止了。

直到——

麗跟你揮手告別時,視線越過人潮,不經意瞧見了自己丈夫的身影,便很開心地指給給你看。

「瞧——」

「那個站在繪著蓮葉紋樣盆燈籠下的,就是我的丈夫,月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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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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