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赤炎玄草 第五章:師叔,對不起

卷一:赤炎玄草 第五章:師叔,對不起

蕭程風身材這麼好?

薛凝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等等,我竟然在欣賞蕭程風的身體!太可怕了!

不想承認,剛才她的確被蕭程風驚艷到了。

她突然想抽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

今日來得忒不是時候,還是另外找個時間來道歉吧。

薛凝立即把眼神抽了回來,準備掉頭離去。

水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氣息,眼神危險地眯起。

一股勁風破開竹林,竹葉凌亂飛舞,薛凝後背被氣流一震,險些摔倒在地。

腦後又是一陣殺氣,薛凝回眸時見一道青光朝她飛了過來。

薛凝知道那是蕭程風的飛劍,趕緊偏過身子,抽出劍來一檔。

劍鋒從她的臉頰上擦過,割出了一條血痕。

薛凝被劍氣一撞,摔在地上,屁股一疼。

劍光還未停歇,剛想從她的腦袋上刺下去。

這傢伙,動不動就下殺手的毛病怎麼還沒改?

薛凝現在打不過他,只能扯起嗓子求饒:「師叔手下留情!」

水中的蕭程風一怔,收回劍光,隔空將竹架上的衣服抓到手裡,披衣而出。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束帶纏腰,長發披散垂落胸前,或許是剛剛沐浴過,臉頰隱隱泛紅,少了些平日里的冷冽,多了一絲柔和感。

精巧的鎖骨上還沾著一層薄薄的水珠,晶瑩剔透,時不時從胸口滑落,看得薛凝不禁咽了咽唾沫。

她竟像個登徒子一樣看傻了眼。

也許是上輩子,她很少會這麼注意蕭程風,這會認真觀察了一下,竟覺得這男人意外的俊美,絲毫不輸他師尊。

見薛凝一直盯著他的胸口看,蕭程風詫異無比,臉色浮起一絲不自然的羞惱。

又想起仙草的事情,語氣越發嚴厲。

「大晚上不回寢殿,在這兒偷看什麼?」

薛凝這才尷尬地移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

「師叔你誤會了,我是有事找你,見你不在便來尋你,誰知道你在沐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發誓!」

薛凝伸出兩根手指,放在耳畔,一臉誠懇地解釋。

自從她察覺蕭程風吃軟不吃硬之後,她決定在他面前裝得乖巧一點,免得吃苦頭。

蕭程風凝視著她,目光探尋著,總覺得薛凝不懷好意,肯定又是來找麻煩的。

末了才冷淡地開口。

「時辰不早,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蕭程風從薛凝身旁越過,一路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白天的事情,他還耿耿於懷,一見到薛凝就心情複雜。

若是再和她待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他的情緒,對她發火。

薛凝捏緊了拳頭,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道歉的話卡在嘴裡,竟找不到時機開口。

她一路跟著他,從竹林走到寢殿門口,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蕭程風有些煩躁,轉頭問道:「為何還不離開?」

薛凝瞧他臉色不太好,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將蕭程風惹生氣了,臉色也嚴肅起來。

「師叔,白天的事情,對不起。」

說完老老實實給蕭程風鞠了個躬。

蕭程風平靜的眼眸里微微盪起波瀾,面上的清冷之色被一種驚異所取代。

這臭丫頭竟然還知道給他道歉?

蕭程風還以為他聽錯了。

最近的薛凝是怎麼了?對他的態度似乎變了許多?是他的錯覺嗎?

「弟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飛劍它自己。」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解釋。」

蕭程風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

薛凝摸不清現在蕭程風對自己的態度,只好閉上了嘴,靜靜地等著他的制裁。

她只希望蕭程風能看在她道歉的份上,少抽她幾鞭子。

「玄草已斷,或許是天意,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回去吧。」蕭程風彷彿認命一般,嘆了口氣。

他竟沒有懲罰我,就這麼算了?

薛凝抬頭望著他,眼神驚訝,「師叔,你當真不罰我?」

那玄草對他那麼重要,他竟然就這麼輕易放過我了?

蕭程風挑眉:「你說你並非有意,就算是故意,難道打你幾鞭子,玄草便能復活不成?」

蕭程風的語氣並不溫柔,隱隱還有一絲埋怨。

可薛凝卻第一次覺得蕭程風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還算有些人性。

想來今日他拿劍指著她,也是因為在氣頭上。

逃過一劫,薛凝緊繃的心也鬆懈下來,往日里對蕭程風的厭惡也消退了一些。

她不好意思地沖他一笑,「謝師叔網開一面。」

蕭程風看著少女靈動的笑意,目光顫了顫。

薛凝厭他至極,上至師叔師伯,下至普通弟子,蜀山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就連蕭程風自己也知道,薛凝不喜他這個師叔,每次都變著法子和他作對。

今日這笑顏倒是少見了。

男人不著痕迹地移開眼,轉身進屋,見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食盒,一臉奇怪,「這是何物?」

薛凝倒把桃花糕忘記了,跟著他進了屋,把食盒裡的桃花糕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師叔,我做了些桃花糕給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男人愣了愣,沒想到薛凝會做東西給他吃,可是他一向不喜甜食,不由得皺眉。

「我早已辟穀。」

簡單的五個字,讓薛凝一陣尷尬。

好傢夥,剛誇他有了點人情味,這會兒就打她臉,早知道她就不費這勞什子力氣了。

她乾笑了兩聲:「若是師叔不喜歡,弟子這就拿走。」

說罷,心裡竟有些失落,還有一絲不甘。

她這不叫熱臉貼冷屁股叫什麼,薛凝滿心委屈,微微變了臉色。

蕭程風盯著那幾塊做工精巧的粉紅色糕點,眼神沉了沉。

既然是親手做的,想必費了不少心思吧,看來這丫頭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

他要是真不收,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男人冰冷的心微微一軟。

「放下吧。」

薛凝捏著盤子的手一頓,望向他頓時高興不已。

她笑嘻嘻地把盤子放回了原處,把空食盒提在了手裡,對蕭程風笑道:「師叔,你放心吧,我手藝很好的,師尊誇了我好多次呢!」

蕭程風冷峻的表情微微鬆了松,催促道:「快子時了,儘早回去,不要逗留。」

「弟子遵命!」她心情甚好,拿起了空食盒就要離開。

臨近時,蕭程風突然看到了她臉上那道血痕,似乎是剛才被他不小心用飛劍劃到的。

「等等。」

蕭程風在她還未邁出房門時叫住了她。

「師叔還有何吩咐?」

蕭程風轉過身面對著她,盯著她臉頰上的血痕,突然抬手。

薛凝下意識地退了半步,生怕這人突然動手。

以前被他教訓怕了,薛凝的身體幾乎有了條件反射。

哪知道男人的手停在了她的臉頰旁,掌心溢出一道溫潤的藍光,照在了她的傷口上。

薛凝感覺到臉頰一陣涼意,沁透心脾,舒服得很。

方才還有些微疼的傷口慢慢止住了血,消失了蹤跡。

薛凝怔然,看著男人盡在咫尺的俊臉。

他竟然在給我療傷?

看到傷口癒合了,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蕭程風才收回了手。

「好了。」

薛凝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無比,像是沒有受傷一般。

「多謝......師叔。」薛凝的心口顫了顫。

氣氛有些微妙,蕭程風輕咳一聲,才扭過頭,「回去吧。」

薛凝這才提著食盒離去。

薛凝走後,蕭程風本想就寢,眼神卻不住地往桌上瞥。

那四塊兒桃花糕還在躺在盤子里。

表面是漂亮的花瓣形狀,看著倒有幾分雅趣,讓人頗有食慾。

蕭程風已辟穀千年,平日里甚少吃東西,不過喝點水。

或者是在哪家仙門的宴會上隨意進點食。

這種看起來就甜膩的食物,他起先並不感興趣。

不過聽到薛凝說,這是她親手做的,還說林子清誇過她的手藝,一時就好奇起來。

她做的東西,能好吃嗎?怕不是和她本人一樣,只有賣相好看吧。

在蕭程風的印象中,薛凝長得確實清麗脫俗,可性子一向桀驁不羈,時常惹事生非。

很難想象,她會安靜地呆在廚房裡做東西。

蕭程風拿起一塊桃花糕,左右觀察了兩下,又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一股酥香味混著一絲桃花香,聞著倒是不錯。

蕭程風試著咬了一口,細細咀嚼。

面糕入口即化,也不甜膩粘稠,桃花香湧入鼻腔,讓人神清氣爽。

蕭程風一邊吃著,一邊不自覺地揚起了唇。

沒想到這丫頭做的東西還不錯。

出了青玄殿,薛凝站定良久,回望著屋內的方向。

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蕭程風掌心的靈力。

她表情凝重,心裡不是滋味。

若是玄草真的不能復活,蕭程風的故人,是不是真的就沒救了?

對方因她的過失,白白送了一條命,薛凝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上輩子她殺了太多的人,這輩子,她只想為自己積點德。

蕭程風雖然沒有責怪她,但是她也不想欠他什麼。

九州四海,仙家眾多,就真的沒有恢復玄草的辦法嗎?

薛凝腦子裡閃過一絲記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輩子她修為盡失,經脈盡斷,險些喪命,烏金山乾坤洞的醫仙曾救她一命。

她求醫仙為她重塑經脈,醫仙說她也無能為力,還說過九州四海之中有一瑞獸,名為白澤,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

若能找到它,便可解她之困。

後來她陰差陽錯覺醒魔性,尋找白澤之事,便不了了之。

今日倒是提醒了她。

若是能夠找到瑞獸白澤,說不定,玄草就有救了!

正巧五日之後,昆崙山獵靈大會就要舉行了,蜀山要派弟子去昆崙山捕捉靈寵。

昆崙山是有名的妖獸聚集地,小到花妖大到饕餮,說不定就能碰到白澤,她無論如何也得去試一試!

薛凝眼神微微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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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只想攻略她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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