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荒島集訓
丹尼爾擰著眉,臉色更差了,但礙於安辭的身份,他又不能對她動手。
於是,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艾瑞克雙手環胸,語氣挺驚訝,「他就這麼走了?」
這麼輕易就走了,他今天吃錯藥了?
安辭斜了他一眼,打趣道,「不然呢,你捨不得他啊?」
艾瑞克做了個想吐的表情,「滾犢子,別噁心我。」
整個俱樂部的人都被賴恩給帶走了,此刻,俱樂部沒有一絲人氣,安靜得可怕。
對於這種情況,安辭倒是樂見其成。
她走到二樓走廊通道,將底下的賽車跑道盡收眼底,轉頭和站在她身後的大力交代起俱樂部裝修的事宜。
這時,艾瑞克罵罵咧咧地走過來。
一臉鬱悶的表情。
安辭抬眸看向他,疑惑地問,「誰惹你了?」
「還能有誰。」艾瑞克磨了磨牙,道,「賴恩那隻老狐狸,帶走所有的賽車手也就算了,還把整個車庫搬空了,連個車軲轆都沒留下。」
「要我說,你都不該給他十億,便宜他了。」
安辭輕笑出聲,「他現在估計恨不得把我們千刀萬剮,你還指望他給你留個車軲轆?」
艾瑞克輕哼,「本來還想著過來能玩兩圈呢。」
三人在俱樂部逛了一圈,直到傍晚才回去,一進門就看到安鎮雄坐在客廳等著他們。
「捨得回來了?」他合上報紙。
這語氣,安辭可太熟悉了,接下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外公,您找我們有事嗎?」
安鎮雄瞅了她一眼,不答反問,「俱樂部的事都處理好了?」
「還沒。」怕他念叨,安辭又補了句,「再過兩天就差不多了。」
安鎮雄道,「俱樂部的事暫時先放一放,等集訓回來再辦。」
「集訓?」艾瑞克聽得雲里雲霧,「什麼集訓?」
安鎮雄朝他看了過來,道,「這次集訓,你也要參加。」
果然。
安辭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讓艾瑞克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急忙看向安鎮雄,「外公,什麼集訓?為什麼我也要參加?」
「就是一次鍛煉。」安鎮雄道,「除了你們兩個之外,安以堯他們幾個也會參加。」
「那能不能不參加?」艾瑞克垂死掙扎。
安鎮雄涼颼颼地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參加個集訓還敢討價還價,欠揍。
艾瑞克被他這個威脅的眼神給嚇唬住,他縮了縮脖子,訕笑道,「我就問問。」
安辭忍笑,看向安鎮雄,問道,「外公,集訓幾天?」
「十天。」
說著,安鎮雄話鋒一轉,「你們兩還有半小時。」
安辭和艾瑞克皆是一愣。
最後還是安辭最先回過神來,她問,「外公,集訓不是兩天後才開始嗎?」
安鎮雄「嗯」了聲,雲淡風輕地道,「提前了。」
感覺一個晴天霹靂在她頭頂上炸開,安辭眸光陡然睜大,神色略顯錯愕。
什麼提前,這分明是搞突襲。
「外公,您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她盯著安鎮雄的臉,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迹。
然而,並沒有。
安鎮雄看了眼腕錶,提醒道,「你們還有二十五分鐘。」
安辭嘴角一抽,果斷朝樓上跑。
艾瑞克還停留在原地,表情獃滯,慢一拍地問,「你幹啥去?」
安辭頭也不回地道,「收拾行李。」
雖然她家外公沒有明說集訓的地點在哪,但從他的話里也可以猜到這次集訓肯定不是去什麼好地方,她得做點準備。
艾瑞克超長的反射弧終於繞過彎來,他著急忙慌地跟著去收拾行李。
看著倆小孩火急火燎的樣子,安鎮雄面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
片刻,安辭先下樓來,她換了一身黑色系的衣服,幹練又利落。
她沒帶什麼行李,只有一個背包。
「紅姨,有吃的嗎?」
紅姨站在沙發邊上,「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趕緊吃吧。」
安辭走過來,看到桌上的海鮮炒飯和鮮湯,隨手把背包扔在沙發上,然後坐下開吃。
看著她埋頭乾飯的樣子,安鎮雄怕她噎著,皺了皺眉,「慢點吃。」
就剩下五分鐘,哪有時間慢慢吃。
安辭咽下嘴裡的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那明天再出發?」
安鎮雄瞪她一眼,笑罵道,「趕緊吃你的飯。」
安辭撇嘴,早知道就晚點回來了,失策啊。
她欲要收回目光,餘光看到艾瑞克風風火火地扛著行李箱下樓來,嘴角抖了抖。
他是去集訓還是去度假?
和她有同樣的想法的還有安鎮雄,他看著艾瑞克丟在地上的行李箱,眉頭一皺,卻沒說什麼。
「累死我了。」艾瑞克喘著氣,看到安辭身旁的背包,難以置信地問,「你就帶這點東西?」
安辭吃著飯,聲音含糊不清,「嗯。」
「還有兩分鐘,你們倆抓緊點。」安鎮雄站了起來,淡聲道,「遲到的人有懲罰。」
聽到還有懲罰,艾瑞克連端起碗筷炫飯,吃得太急,他差點被嗆死。
「咳咳咳。」
安辭忍不住想笑,「你慢點。」
別還沒去集訓,先把自己給噎死了。
艾瑞克沒時間和她說話,一心沉浸在炫飯的世界里。
一碗飯還沒吃完,外面傳來車子的鳴笛聲,顯然是在催他們。
安辭倉促地喝了兩口湯,擦了擦嘴,然後抓起背包往外面跑。
「卧槽,你等等我啊。」
生怕要被懲罰,艾瑞克連湯都沒來得及喝,丟下筷子,拽著行李箱便躥了出去。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灑了一地。
車子開到莊園最北邊的空地上,安辭透過窗玻璃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飛機,周圍邊上還站著一群人。
是左飛和安以堯他們。
聽到車聲,安以堯一行人轉頭看了過去,便看到率先從車裡出來的人是安鎮雄,不苟言笑的面容比這夜裡的秋風還要冷上幾分。
下一刻,後車門打開,安辭和艾瑞克一左一右地下車。
「喲。」安陽朝他們兩人揮了揮手。
安辭勾了勾唇,把背包往肩上一甩,緩步走到他們面前。
結果一走近她才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帶背包,他們都是帶行李箱。
安陽看著艾瑞克手裡的行李箱,又看了看她,「不是,你沒帶行李啊?」
「帶了。」安辭晃了晃肩上的背包。
安陽詫異,「我們要去十天,你就帶這麼點東西?」
話音未落,安鎮雄沉冷的聲音飄了過來。
「都給我站好了。」
安辭拽著艾瑞克站到邊上,九人站成一列,就屬安辭個最矮。
安鎮雄看了左飛一眼,後者會意,讓下屬拎來九個黑色背包。
一人一個,永不落空。
安辭看著手裡派發的背包,心底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安鎮雄接下來的話猶如一顆驚雷在他們耳邊炸開。
「這個背包就是你們這次集訓的行李,現在把你們身上的通訊設備還有帶來的行李箱通通上繳,等集訓結束再歸還你們。」
「啊。」
艾瑞克慘叫出聲,「不是吧。」
要不要這麼殘忍。
安陽舉手發問,「衣服也不能帶嗎?」
「不能。」左飛道,「飛機上有給你們準備一人一件厚大衣。」
安鎮雄聲音冷冷地發話,「趕緊把東西上繳然後出發。」
左飛拿著一個空箱走到安辭面前,安辭眸間閃過一抹無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按下關機鍵,然後放進空箱里。
下一個就是艾瑞克,他滿臉不舍地交出手機,跟打了蔫的茄子一樣。
繳完了手機,左飛讓下屬們把他們的行李箱給收走。
艾瑞克垮下肩膀,欲哭無淚地靠著安辭,「我的零食。」
安辭哭笑不得,沒想到他還帶了零食,他真以為他是要去度假嗎?
「行了,走吧。」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只是個開始,更要命的還有後頭。
九人陸續走上飛機,如左飛說的那樣,每個座位上都放了一件加厚的黑色大衣。
安辭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艾瑞克緊跟其後,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艾瑞克拎起他那件黑色大衣打量著,自言自語地道,「幹嘛給我們準備這麼厚的外套,難不成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冷嗎?」
「有可能。」安辭把黑色大衣疊好抱在懷裡。
艾瑞克突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她,和她秋後算賬,「集訓的事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安辭淡定地扔出兩字,「忘了。」
艾瑞克用你是不是當我傻的眼神看著她,沒好氣地道,「就你那記性,還能忘了?」
他賭一百包辣條,她肯定是故意的。
安辭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來之則安之,我先睡一會,到了叫我一聲。」
艾瑞克一副「我不理解」的表情,「你現在還睡得著?」
「養精蓄銳懂不懂?」安辭調整了下座椅,抖了抖黑色大衣,然後蓋在身上,「現在不睡,等會可就不一定有時間睡了。」
她這話乍一聽還有幾分道理,安以堯他們面面相覷。
五分鐘后,只見他們九個人各自蓋著自己的黑色大衣,雙眼緊閉。
……
送走他們,安鎮雄回到車裡,左飛負責開車。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安鎮雄,欲言又止地道,「家主,真的不管小少主了?」
和安以堯他們相比,小少主年紀最小,武力值也最弱,荒島危險重重,誰都不能保證下一秒會出什麼事。
安鎮雄面無表情,只是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還是出賣了他,「她總要長大的。」
他不可能無時無刻地保護她,而且她也是時候經歷一些挫折了,只有磨難才能讓一個人儘快成長起來。
左飛明白他的意思,換了個話題,「可是艾瑞克少爺都沒怎麼吃過苦,這次讓他跟著一起集訓……」
「就是沒吃過苦,才要讓他去集訓。」安鎮雄冷哼一聲,「要不然將來接手他老子的公司,遲早得被那些老狐狸給吃干抹凈。」
小辭雖然年紀小,但心眼子多,別人想騙她反而會被她帶進溝里,但艾瑞克不一樣,他性子直來直往,很容易上當受騙。
……
約是破曉時分,天蒙蒙亮,飛機降落在偏僻的荒島上。
少年少女們睡得正香就被強制叫醒了,艾瑞克有起床氣,嘟囔的聲音帶著不滿,「幹什麼?」
「各位,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請下飛機。」不愧是左飛的下屬,說話的表情和語氣都跟他差不多。
安陽伸了個懶腰,「終於到了。」
安建文挑開窗帘的一角,映入眼帘的環境讓他震驚了。
「這……」
飛機里太過安靜,顯得他的聲音很清晰。
安辭揉了揉眼睛,一臉還沒睡醒的樣子,「怎麼了?」
安建文收回手,表情一言難盡,「外面……」
安辭挑眉,轉頭去拉開窗帘。
剎那,外面的景色落入每個人的眼裡。
狂風呼嘯、飛沙走石,雜草叢生,一絲煙火氣都沒有,陰森森的。
比進了荒山野嶺還恐怖。
安辭想過集訓的地方會很差,但沒想到會這麼差。
「各位請趕緊下飛機,家主吩咐了,拖延一分鐘就讓各位在這多待一天。」鐵衛道。
一聽這話,大家都不敢磨蹭了,連忙穿上黑色大衣,拎著背包下飛機。
下了飛機,大家才發現他們被送到了一座荒島上。
艾瑞克看著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突然想掉頭跑回飛機上。
結果不等他行動,鐵衛已經啟動飛機,在他們幽怨的目光下漸行漸遠。
「草。」
艾瑞克氣得跳腳,扯著嗓子喊道,「要走也把我給捎上啊。」
安辭打開背包,只見裡面裝著的東西少得可憐,三瓶礦泉水還有兩塊麵包,除此之外就是一把匕首和繃帶。
其他人看見她打開背包,也跟著查看起各自的背包里的東西。仟韆仦哾
下一秒大家就發現他們背包里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公平得感人。
「就這麼幾塊餅乾怎麼可能撐得了十天?」艾瑞克看著背包里的東西,頓時有種自己要被餓死在這裡的感覺。
發現安辭一直沒說話,他疑惑地看向她,以為她是被嚇傻了,「小辭,你是不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