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春華樓清歡

16.春華樓清歡

盛佩君的話引來袁令超的疑惑,「清歡那麼受歡迎,為什麼不脫籍?雖然,脫籍嫁人也不是好事。」

「她是春華樓的搖錢樹,媽媽不肯。」

盛佩君搖了搖頭,「以前不是沒有幾個憐惜清歡的要給清歡脫籍,不過清歡都拒絕了。她說她與媽媽雖非親非故,但情同母女,脫籍一事沒有媽媽首肯,她不會答應的。春華樓的萬老鴇媽媽對清歡自有定數,怎會答應呢?這樣一來,清歡脫籍一事不了了之。」

有才有貌又年輕的花魁是春華樓比較重視的搖錢樹,如非必要,絕無脫籍之可能。

「清歡姑娘在京城人脈很廣?」

袁令超認真想了想,按照東方玄奕哈拉提的說法,可能這個清歡潛伏在京城時,早已偷偷結識了不少達官顯貴。

「有,比如鎮北關的曹將軍,與清歡交情匪淺。曹將軍很是維護清歡,騷擾過清歡的幾個公子哥都被曹將軍教訓了。」

到花街柳巷尋歡作樂的人,已然是不能指望他對花魁有什麼真心實意。曹將軍對清歡再好,也只是一時的。

清歡或許是看透了這一點,倒是坦然接受現實,安心當自己的春華樓的行首。

袁令超又問,「除了清歡,春華樓可還有其他人頗受歡迎?」

「有幾個新花魁,很漂亮,都十二三歲,看著怪可憐的。」盛佩君不敢想象這些小姑娘都是自願來青樓的,良家女不當去當賤籍女子,有可能嗎?

要麼是被家裡人賣掉換錢的,要麼就是被人拐到青樓當花魁的,當然也有走投無路被迫到青樓求生。

無論是哪種可能,這些小姑娘的命運無疑悲慘凄涼。

袁令超點點頭,「老闆,你要是能和清歡姑娘搭上線,就幫忙我聯繫一下吧。要麼約她到安瀾酒樓吃飯,要麼就是我去一趟春華樓。」

「不可!」盛佩君強烈反對袁令超去秦樓楚館,「那個地方都是紈絝子弟打滾之地,你一個大家閨秀,去到那兒會吃虧。我去想辦法約一下春華樓的清歡姑娘,要她過來給我彈彈琴,聊聊天。」

盛佩君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在華京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作為安瀾酒樓的創始人盛佩君也是努力結交了三教九流,才漸漸打下這片產業。

清歡想必不會拒絕盛佩君的邀請。

袁令超一笑,「佩君出馬,我沒有不放心的。」

盛佩君年長於袁令超,卻以姐妹相稱。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盛佩君指了指桌上擺著的幾盤飯菜,你吃吃看我們安瀾酒樓的招牌菜,你看看紅燒大腸、油爆肚、炒肉片、炸八塊、鯽魚湯,還有鮑魚湯、鐵牌雞、炸蝦球、牛奶凍四樣,色香味俱全,你別錯過。」

「瓜果盤三碟,你別不給面子不吃啊。」

盛佩君微微一笑。

袁令超望著這桌豐盛飯菜,肚子里的饞蟲也被勾上了,隨意吃了一口肉,嗯,那滋味蔓延著她的舌尖,她的口腔里都是菜品的香氣,肉香汁多,袁令超心滿意足。

「佩君,你的廚藝越來越棒了。」

袁令超放下筷子,面帶驚喜,「肉片嫩而不腥,魚湯維持了一貫的肉香汁飽,營養清香,蝦球也炸得金黃酥脆,太棒了。海天盛筵,不外如此。」

安瀾酒樓能開在華京生意興隆,自有兩把刷子。

袁令超即便是鐘鳴鼎食之家浸泡的金貴千金,依舊被安瀾酒樓的這一桌飯菜折服。

盛佩君聞言,為袁令超的誇獎而感到由衷的興奮,「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這些菜品我還沒有對外公開,你喜歡,這證明我的實驗菜品有效果。」

安瀾酒樓很注重創新,不墨守成規,菜品翻新是常有的事情,就連茶水酒水,盛佩君也費力氣地大肆尋找兜售美酒好茶的專門商人與小工坊去談合作。

可以說,安瀾酒樓的興隆,離不開盛佩君的努力奮鬥。

袁令超鼓勵盛佩君鼓足幹勁繼續干,「南北方口味差異大,你最好是調中一下比較妥當。麵食與米粥都要準備充足一些。南方人愛清淡,北方人愛吃蒜,這兩者,你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經袁令超一提醒,盛佩君都差點忘了這一出應該注意的問題。

「令超,你提醒了我,我趕緊去辦,謝謝你了。」

盛佩君是北方人,酒樓菜品多半按照她的個人喜好來敲定了,她卻忘了酒樓也有南方人光顧,最好是南北方飯菜都備上一些。

袁令超不以為意,「我就是說一句,你自己才是安瀾酒樓的靈魂人物。」

盛佩君從一個很不起眼的農家婦女,再到今日人人尊敬的盛老闆,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佩君,他最近來找過你嗎?」

袁令超忽然問起一個人,一個與盛佩君息息相關的人。

盛佩君很小時因家貧當了一戶人家的童養媳,之後與這戶人家的公子走南闖北,歷練出眼界,只是這個公子後來就失蹤了,杳無音信。

盛佩君千里迢迢到華京,起初只是為了尋找公子而來,後面為了生存,開始辦酒樓。生意越做越大,連帶著她的這段過去也開始被有意無意地隱瞞了。

盛佩君面上的笑容淡了些,「沒有。我前些日子已經找到他了。」

「哎?他在哪?」袁令超一愣,盛佩君與小公子感情很深,這麼多年盛佩君一直尋找他,足見其深情。

若他們再遇,想來也有自己的人生。

「他忘了我,他與一個陌生女子成為了夫妻,有了孩子。看樣子過得很好,豐衣足食,衣食無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盛佩君聲音低沉,似是難過得無言形容,「他當時答應過我要去外面給我掙一個鳳冠霞帔,家道中落,我們都沒有嫌棄彼此,相依相伴。到頭來……」

世事無常,盛佩君心心念念的小公子究竟是另娶新人了。

袁令超拍了拍她的手,「無礙,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你和他,到底只是緣淺情深。」

盛佩君身邊不缺人追求,但她遲遲不答應,就是想找到小公子。

如今小公子過得很好,她也沒必要去打擾他了。說起來,也完成了公公婆婆臨終囑託的心愿。

「無礙,我就是……」盛佩君眼角滑落淚珠,「有點難過自己太傻了。」

感情上所傾注的越多,受到傷害時越很難脫離出來。

盛佩君也是理智成熟的人了,可她面對小公子的另娶新人,心中的痛苦不比別人少。

「難過的話,哭一哭,然後睡一覺,吃一頓好的。」

袁令超揚唇一笑,「沒有什麼是一頓好吃的解決不了的。」

「哈哈哈……」盛佩君哭笑不得,「小愛,你真幽默。」

「我不是幽默的人,我為幽默代言。」

比了比耶,袁令超得意地揚起下巴。

氣氛恢復了歡快。

小公子的事情暫時不提,遵照袁令超所言,盛佩君很快安排到清歡在安瀾酒樓彈琴。

此事一傳,安瀾酒樓頓時人滿為患。

頂樓的袁令超見狀大吃一驚,「這個清歡姑娘比我想象中得更受歡迎。」

「清歡的人氣非常高,別看她平常清清冷冷的,但好多人就喜歡清歡的氣質與談吐。清歡不像一般的風塵女子不通文墨,飽讀詩書,臉若銀盤,眼如秋水,關鍵是,清歡高傲,不被她看上的絕不能和她同處一室。你說說,這些公子哥還能不追捧清歡嗎?」

盛佩君介紹道。

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句話又來形容大家對清歡的追捧也不盡然,清歡本人的才氣容貌氣質都是一頂一的好,還有春華樓的力捧,能怪有頭有臉的名門公子、書生文人追捧清歡嗎?

人氣之高,單單聽樓下的人對清歡的歡呼就知道了。

「清歡姑娘看我,看我!」

「清歡姑娘好漂亮啊!」

「清歡清歡,對我笑一笑。」

「清歡清歡,你今天彈什麼曲子啊?」

……

七嘴八舌,熱鬧沸騰,清歡的到來令安瀾酒樓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清歡身披素白衣裳,面上戴著一細絲白面紗,釵服衣冠,纖塵不染如縹緲仙子。

袁令超只看一眼就覺得,這個清歡姑娘很是貌美,即便時至今日也沒幾個人看過她的真容。

說來有趣,春華樓力捧清歡為行首,卻沒有逼著她服侍恩客,時至今日,清歡還是賣藝不賣身的狀態。

清歡落座,身後的丫鬟高呼:「奏樂!起舞!」

清歡每到一個地方,就要自己攜帶樂器,連丫鬟也是經常跟著她出入的。

伴舞者緩緩出現,隨著清歡彈奏的每一個樂符就翩翩起舞,舞姿優美,搭配上大氣的琴聲,令在座所有人聽得如痴如醉。

「繞樑三日,餘音繞梁,不外如此清歡姑娘飛琴技越來越高超了。」

一個痴迷音樂的書生對清歡的琴技評價非常高。

袁令超與盛佩君未見過清歡今日一瞧,清歡的技藝名不虛傳。

「第一美女,第一才女,難怪有人盛讚清歡是青蓮水君子。」

盛佩君與袁令超不禁為清歡的琴聲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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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千金之丞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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