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征伐之像
城管頭子帶領幾個城管窮追不捨:「小子,有種你就別跑!」
段明玉揉了揉彈石子彈得酸軟的手臂道:「有種你就別追!」說完回頭看了看看離得不遠的城管。
「停下,你他娘的快停下…前面有車。」
「你當老子是豬啊,憑什麼停下等你揍,啥,你說啥?車!糟糕,壞菜了!」
「砰」迎面而來的大貨車將段明玉撞了個結實。
自己好像飛到了高空,這一生已了無牽挂,這個世界孤身一人。段明玉想起了對自己總是充滿期待,不離不棄的女友,最後嘆了一口氣,自己走了也不用拖累她了,隨著最後一絲執念的消失,段明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唐朝唐僖宗中和四年,汴梁城。
一顆流星猶如第二個太陽般照耀大地。流星動若奔雷,拖著長長的星火,好似一枝利箭直射入汴梁城中。剎那間天雷勾動地火,城南十里鋪的一處房屋瞬間倒塌,成為了一片廢墟。
廢墟中隱隱可以看到裡面躺著一個人,衣衫襤縷,氣若遊絲,心神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在這個人身上正發生著一些科學所不能解釋的東西。比如兩個靈魂的相互吞噬,兩者都企圖佔據控制身體的主導權。
其中一個是這具身體的原住民,而另外一個靈魂則是本該死在車禍當中的段明玉。
良久之後,段明玉的靈魂順利的吞噬了另外一個靈魂,也順利得到了這個靈魂的部分記憶。
這是唐朝晚期,我居然成功的穿越了。咦,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也叫段明玉,緣分啊,真是緣分,更讓段明玉驚喜的是之前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居然還是新科狀元。
不過讀到下一則記憶,段明玉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這個身體的主人成為新科狀元后,可謂是衣錦還鄉啊,回到汴梁城風光了一把后,還沒來得及返回長安聽候封賞,當時黃巢起義軍就攻下了長安城,皇帝唐僖宗傖惶逃竄到了成都,皇帝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哪裡還會顧得上封賞這個新科狀元。
更倒霉的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眼看唐軍將黃巢打敗,將黃巢趕出了長安。正在坐等皇帝回返長安,給自己加官進爵。結果,段明玉這廝居然穿越了,將其吞噬得一乾二淨,連殘渣都沒剩下一丁點。
段明玉穿越前造成火星撞地球的異象,正在睡覺的普通人自然沒察覺到,頂多以為自家的媳婦兒翻了個身,沒多想,咱們抱抱,繼續睡吧。
但大唐之地卻有兩人注意到了這個異象,臉上都是驚奇,疑惑,之後沉思。
一個道士,一個和尚。
離汴梁城千里之外,一名頭戴紫陽身穿八卦衣的道在徐徐清風中**,正望著天空一劃而過的「流星」。
只見老道鳳目疏面色紅神態飄逸。其氣質非腳蹬一雙藏藍色翹頭厚布鞋,一對劍眉樹兩邊。老道看起來只有六十多歲的樣子,事實上他已有九十五歲了。
老道取出了蓋天圖儀,所謂的蓋天圖儀,據《周髀算經》里介紹「天象蓋笠,地法覆盤」。蓋天圖儀猶如華蓋,古人在華蓋之下,觀其形有若天穹,於是繪製星辰圖像於華蓋之上,道家以之為「法天
之器」,是為蓋天圖儀。
老道以蓋天圖儀觀測完天上的星宿位勢,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后,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詞:「太白隱伏,紫薇難現,破軍將出,物過盛則當殺,此征伐之像,年輕人,我們會見面的!」
而除了老道士外,還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這等異象,僅僅是在汴梁城五裡外,一個慈目善目的老僧,眼睛明亮睿智,步履穩健,正徐徐向汴梁城趕去。
上空劃過拖著長尾亮光的「流星」,令夜行的老僧驚喜不已,修行多年,因為閉關不出的心出現了久違的波動,眼淚從老眼奪眶而出:「是了,是了,『金鱗現世,水火同爭,一躍龍門,日月同光』,師傅,你臨終的預言沒有錯,弟子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說完老僧的長須無風自動,一步邁出,身影便模糊了起來,再看時,老僧已是在百步之外。縮地成寸,古之華夏果然不乏能人異士。
段明玉感覺很不好,因為雖然他成功的吞噬掉了這具身體原先的靈魂,但是卻仍然不能控制身體,手不能動,腳不能動,甚至連眼皮子也沒能開上一條縫。
這還不算,更讓人悲憤欲絕,欲哭無淚的是,自己明明大喊大叫,外面卻沒人聽得到,嘴巴自然是從未動過。自已明明看得到外面的情景,但可以對天發誓的是,這眼睛就壓根就沒鳥過自己,不聽使喚啊。你說啥?你不信,那好,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老和尚向我走了過來。這下你相信了吧,剛才我的眼睛可真沒能睜開啊,難道這是天意。
這個出現在廢墟旁的老和尚自然就是察覺到了段明玉搞出天地異象的老僧了。
老僧似乎是在廢墟里不斷的尋找著什麼。
段明玉心裡開始打鼓了,這老和尚不會是來發財(偷東西)的吧。
「喂,老頭,你在找啥呢,那是我的筆筒,你再不放下老子可要報警……報官了啊。」
老僧自然是聽不到段明玉說什麼,把筆筒隨便的扔在了一旁。
「老頭,你亂扔個啥,要是摔壞了你丫的陪得起嗎?」
「說你你還拽上了,你再扔一個試試…」
「哎喲,我的扇子,我的硯台,我的春宮圖……我求求您老就行行好,別扔了吧。」
段明玉的心再一次碎了,這些東西擱現代可都是古董啊,就這樣被老和尚給糟蹋了。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段明玉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老僧看到段明玉的「屍體」后再也沒動過了,感情這老東西是看上了老子的處男之身,算了,為了我的家當,就讓你這個老東西滿足一下吧。
老僧一把抓住段明玉的手后,段明玉就開始吐了起來,斷背啊!傳說中的斷背啊!
有的人思想就是這麼齷齪,老僧僅僅是在為段明玉號脈,僅此而已!老僧的眉頭隨著慢慢緊鎖了起來:「怎麼傷得這麼重?」
想起了師傅生前對自己說的天機,老僧不敢怠慢,或許天機就在這半死不活的年輕人身上。也罷,趁他昏迷不醒,老衲先行查探一番,說完號著脈的右手泛起了一團柔和的白光,白光通過兩人相連的手掌,慢慢在明玉全身四周遊走,良久后,數個循環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