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來點糖
兩波人在井上織姬家門前相遇了，場面搞得跟黑社會交換人質一樣，嚴肅的不行。
厄休拉看著對面額頭掛著冷汗的黑崎一護他們，朝著明花、莉莉妮特招招手，「過來，回去了。」
「太早了吧，這個人說請我們吃壽喜燒，我們才過來的，不吃完再回去？」莉莉妮特抬手拇指朝後指向黑崎一護。
厄休拉抬頭，笑容燦爛道：「這多不好意思——買和牛了嗎？」
黑崎一護：……
我可沒看出來你不好意思。
葛力姆喬對吃東西這種活動興趣不大，一人拎著四個滿滿當當的購物袋先回虛圈。井上織姬與明花她們在虛圈接觸過，再次見面倒也不是很尷尬。
三名女孩子在廚房嬉笑著準備食材，四個男人盤腿坐在榻榻米等著晚飯。
厄休拉坐了沒十分鐘，手撐著身體就要起來。
「無聊死了你們，我去廚房幫忙。」他起身一半，手腕被黑崎一護抓住，「等等，好像沒有買飲料，我們去買飲料？」
厄休拉看他一眼，起身拍拍衣擺褶皺，笑了。
「行，你請客？」
「我請。」
另兩位也就勢起身，被厄休拉和黑崎一護按下去。
「買個飲料而已，去那麼多人幹什麼，老實等著吧。」
茶渡泰虎還要再說些什麼，在石田雨龍的眼色下選擇閉嘴。
門砰地關上。
外面下起小雪，橘黃色路燈照耀下來，像灑落的星辰。
黑崎一護口鼻前哈著一團霧氣，厄休拉面前什麼都沒有。
即便是外表相同的生物，在這種時候人與非人的特徵便會特別明顯。
「什麼事，又有什麼困擾需要我開解了嗎？」厄休拉抬手在欄杆上摸過去，堆了一掌心的雪，開始攥雪球。
黑崎一護扭頭看他，緩緩停下腳步，他眉頭擰起，表情帶著些擔憂，「戀次和露琪亞，他們聯繫過我，說你偽裝成死神，潛逃回尸魂界，為什麼？」
雪花撲簌簌落在二人身上，厄休拉嗯了聲，團緊雪球，語氣漫不經心，「有事出差。我們在虛圈也不是天天閑坐著，事情很多。」
「你不覺得自己對不起戀次他們嗎？他們那麼信任你，你一次又一次的騙——」
「不買飲料我回去了。」厄休拉打斷他，挑起眼皮，「如果還是這老一套，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主角總是充滿正義，在什麼時候都想拉敵人一把，哪怕那個人墜落的無可救藥，最後也不會痛下殺手。
厄休拉吃和牛的胃口都被說的微微減少了些，他嘆道：「你以為我能和你們心平氣和的說話，是因為我會迷途知返？」
「既然不是，你又為何做這些無用功？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背叛尸魂界，背叛露琪亞他們，為什麼一點愧疚都沒有，還能若無其事的和我們坐在一個桌子上吃壽喜燒？」
還他媽要的頂級和牛。黑崎一護憤怒至極，一拳沖厄休拉左臉打去。
厄休拉頭也沒抬，張開五指包住他的拳頭握緊，另一隻手掂了掂西瓜大的雪球，反手砰地一聲砸黑崎一護臉上。
厄休拉這個雪球捏的格外實在，砸的人腦瓜子嗡嗡作響。
黑崎一護：「………………」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間滿是雪色銀光，厄休拉鬆開手，拍去自己身上雪漬，突然感慨，「上次跟你買飲料下雨，這次下雪，天氣都很差。」
黑崎一護蹲下身捂著臉，鼻子被他砸的發酸，雪順著衣領滑進去，化成微冷的雪水，「或許你可以說服藍染，讓他在虛圈老實做他的虛圈之主。互不干涉也不可以嗎？」
年輕就是好，遇事總會選擇談判想和平解決。也許是因為和破面的接觸，給了黑崎一護能和平的錯覺。
厄休拉又開始團第二個雪球，頭頂落滿了蓬鬆的雪花，他低頭甩了甩頭髮，抖掉一些。
「這倒是個好提議，我回去問問。」
黑崎一護眼睛一亮，不等再問，便聽厄休拉笑道：「不過成不成就不一定了。」
騙小孩嘛，大過年的和他爭的臉紅脖子粗也不值當。
買完飲料回去，壽喜鍋已經咕嘟咕嘟煮沸了，整個屋子都是暖烘烘的熱氣，和壽喜燒的鮮香味。
「我們回來了——」
厄休拉拎著飲料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全身黑氣圍繞、額頭青筋直冒的黑崎一護。
「歡迎回來——黑崎同學怎麼了？怎麼渾身濕答答的？」井上織姬忙拿了毛巾給黑崎一護擦水漬，厄休拉在玄關彎腰脫下鞋，搖頭嘖嘖有聲。
「打雪仗，他動作太慢了。」
沸騰的蒸汽衝天而起，燈光照的屋內影影綽綽，明花手拿筷子，低著頭在碗內打個不停，厄休拉自然地坐在她旁邊，抬手摸了摸明花的髮絲，問道：「在做什麼？」
莉莉妮特朝他擠眼努嘴，「她在給你調生雞蛋。」
定睛望去，碗里那團生雞蛋已經被明花攪成了奶油狀，打進去了足夠多讓雞蛋變絲滑的空氣。
厄休拉：「……」
應該，還是可以吃的吧。
事實證明雞蛋可以吃，但是他忘記了井上織姬的廚藝！
井上織姬以一己之力差點單殺兩名破面和一名尸魂界叛徒！這波是群體傷害，連己方隊友都沒有避免！
但不得不說，頂級和牛是真的好吃啊。
厄休拉帶著明花與莉莉妮特告別了四人，準備回尸魂界，莉莉妮特突然想起她的蛋糕，一拍腦門先跑了。
厄休拉雙手插兜和明花慢吞吞地走在堆滿柔軟雪花的路上，兩人腳步伴隨著輕微的嘎吱聲稍稍陷進雪裡。
路上人很少，厄休拉無意識扭頭，望見了站在路燈下，明花那散發著溫潤光澤的側臉。
她似乎沒有見過雪，紫色瞳孔微微放大，歪頭思考片刻，對天張開嘴巴去接雪花。
那雪花落在她舌尖，涼的明花哆嗦了一下。她眨了眨眼，似乎很高興，如果是破面形態，耳朵應該晃得活躍。
她舔舔唇，又去接。
厄休拉站直身體安靜看著她，死寂無波早已不會跳動的心臟，突然蕩漾起微微漣漪。
半晌，厄休拉低低輕笑兩聲。
「什麼呀，雪可不能這樣吃。」
說著，牽住了明花一直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握著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然後，跟著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