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大年30

王新文丟下碗筷，背起弓箭，拉著那人就跑，其他人也一窩蜂跑了出去。

足足跑了5里，遠遠感覺到山地在顫抖，樹林沙沙作響，又跑了2里路，聽見老虎的吼叫聲，大家這才害怕起來。

幾個膽大的跟在王新文後面，躡手躡腳地往前蹲著走，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抖動。

又走了一段路，幾百米處，只見一頭白額吊睛大虎正在拚命地往山洞猛撲。那山洞本是用來給獵戶放食物和休息的地方，洞口有一木門，也是為防備野獸進入，門做得還算牢固。

但它那經得住老虎瘋狂猛撲，王新文搭起一根弓箭，嗖的一聲，射了過去，掉在老虎身旁。

老虎被驚動，瞪著一雙兇惡的大眼睛，張著血盆大口，貪婪地望著王新文方向。

突然，它前腳輕輕點地，全身往上一撲，從半空竄下來。

王新文幾人嚇得魂飛魄散，趕忙抱著身邊的大樹往上爬。

老虎三五個跳躍，已經來到王新文等藏身之處。他們大都爬上了樹杈，站在上面看著老虎。但王新鴻慢了點，離地大約三米距離，老虎抬起頭，縱身跳起，一爪子把他硬生生拖在地上。

老虎眯著眼睛盯著地上半死不活的王新鴻，張開大嘴，向王新鴻脖子咬去。

說時遲，那時快，王閣不知從樹林鑽出來，一拳轟出，拳印擊中老虎腰部。

老虎的吼叫聲戛然而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咽氣了。

王新文等在樹上驚呆了，半晌，大家才回過神來，從樹上溜下來。而王新鴻，嚇得快傻了，一時半會回不過神。

王新文又把躲在山洞的父親和其他幾個獵戶叫了出來。

這幾個獵戶，有的抓住王閣的手，有的抱著王閣的肩膀，熱淚盈眶，聲音梗塞。

王新文的父親王守勤砍了一根碗口粗的樹，切成幾節，然後從麻布袋拿出麻繩，把老虎給綁緊，又拿樹木穿過繩子，四個人抬起老虎，往王家莊走去。

那幾個沒敢繼續往前走青年，看見他們抬著老虎下山，一臉愧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大家一起下山，回到了王家莊，獵戶把老虎送到王閣家裡，王守仁和文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王亭和王文婷卻抱著王閣，嘴裡喊著：「哥哥好厲害啊！」

獵戶說了些感激的話，回家去了。王守仁和王守勤把一張八仙桌搬出屋子，王守勤拿出一把尖刀，把虎皮給剝了，扔給王守仁：「守仁哥，這張虎皮，讓嫂子給兩兒媳做件背心，剛好冬天禦寒。」

王守勤起一把大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虎肉給分拆了，然後對王守仁說：「守仁哥，老虎肉給切好了，你指個地方，我給你搬進去。」

王守仁彎腰把刀收好，說：「這些肉，給村裡人分了吧，我們也吃不了這麼多，至於這骨頭，我們哥倆一人一半，過年泡酒喝。」

王守勤也沒客氣，立刻通知王家莊的農戶、獵戶過來領取虎肉。幾百斤的虎肉，上百戶家庭都分了幾斤肉，歡歡喜喜地拿回家。

臘月二十六，小年，上午，白雪對李若曦商量：「若曦，再過兩三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回天山城，我見相公對這王家莊感情極深，我尋思是不是做點什麼，畢竟，以後像今次長時間呆這裡的機會只怕很難有了。」

李若曦說：「這幾天，我與姐姐在這村莊轉悠，總覺得這裡少了些東西，經過姐姐這一問，

我突然明白了。」

「哪些東西？」白雪問。

「第一，這天山二郎要有出這天山，最好在天水河上架一座橋；第二，天山的孩子必須從小習文，最好有一家比較大的私塾，現在的太小；第三，這裡獵戶不少，最好能有一個練功房和一個大擂台。」

「就單說習文練武所需，只要王家莊願意拿出土地，我們拿出一點私房錢修建，倒也不是難事，只是這橋，耗時久，耗資大，不好辦。」

白雪說：「修建倒也不太難，但需畫好圖紙，準備好材料。」

「要不我問問婆婆，看看這王家莊能提供哪些支持。」李若曦說。

白雪點點頭。

轉眼到了下午。

李若曦對白雪說：「姐姐，我仔細了解了，這私塾原本就兩間瓦房，周邊空地倒有十幾畝。位置極好，在天山鎮東頭。」

「在這王家莊，有一磚窯瓦窯，年初倒閉了，剩下幾十萬口磚和一些瓦堆在那裡，可以從窯主那裡買來；至於這造橋用的石頭，雖然難辦，但也有辦法，在這王家莊三里之外，有一座花崗石山，可以開採，他們這裡也有石匠。」李若曦繼續說。

「喔，要不這樣，先把這習文練武的場所給整起來，至於這橋，從長計議。」白雪說。

李若曦沒有耽擱，找到婆婆文氏，文氏和丈夫王守仁又叫來王家莊莊主，以及村裡幾個輩分高的長輩，把想法說了一遍。

莊主依然是舉雙手贊同，於是立刻安排王守文帶著村裡的青壯老力，把原來的私塾全給推倒，把整個場地打掃乾淨，整平，幾十人忙到大半夜。

第二天，莊主又叫來天山腳下的大部分勞力，五六百人，一天的功夫，就把那些窯子的磚、瓦全部挑到空地，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裡。

李若曦倒是懂一些房屋結構圖，她跟白雪商量三天，才把圖紙給定下來。

這已經到了大年三十，王閣一家人吃了團年飯，然後一家人來到天山鎮東頭。

只見上千人等在那裡，看見王閣一家走來，急忙讓出一條路。

走到場空地西頭，那裡早已安排一張八仙桌，李若曦把圖紙、文房四寶放在桌上。

白雪拿起一張，整齊地鋪在桌子上，拿起毛筆，粘了粘墨，手起筆落，「私塾」二字躍然紙上。

她右手拿起私塾圖紙，向空中一拋，然後拿起「私塾」二字，扔向堆在地上的磚和瓦。

「嘩啦啦！」，只見那磚奇迹般地按著圖紙一塊塊整齊疊起，也不知哪裡飛來的泥巴，把轉頭縫一點點抹平，轉頭、木樑、瓦奇迹般地堆積成一個恢宏的私塾，取名：「天水私塾」。

如法炮製，取名「天水武院」。

有一硃紅色牆圍繞，西頭立一大門：天水書院。

白雪又見磚瓦還有剩於，-沒多想，又在紙上寫兩字：祠堂，向空中一拋。

一個中規中矩的祠堂出現在院子最裡頭。

做完一切，白雪微微一笑，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

白雪做了個靜的手勢，李若曦安排鄉親進去參觀。

半晌，王閣一家人回家裡去了。

第二天，正月初一上午，王閣攜妻子給父母磕頭拜年。

吃完早膳，天山腳下的鄉親，一撥撥過來拜年，好些人拜託王閣把孩子帶到天山城發展。

正月初三上午，大約有十來個年輕男女來到王閣家，這批人是主動請王閣帶他們去天山城的。

十人是：王新文兄弟、王新冰、王文娟(女)、王文靜(女)、王新傑、王新軍、王新兵、王文慧(女)、王新輝。

這時，那被老虎拉下樹的年輕男子一瘸一拐地跑到王閣家，背上背著個袋子，氣喘吁吁地說：「王閣，我能不能跟你去天山城？」

王閣想了一會，還是點點頭：「也行啊！」。

然後他轉身對伯父王守文，說：「伯父，要不你也一起去？見一見你那些老朋友。」

王守文激動地點了點頭。

一行十六人，來到擺渡口，王守勤和一個身披熊皮的獵人，正撐著一條大木船。

十六人走上木船，幾百人在岸邊相送。

「爹，我也想去天山城！」有個小孩說。

「你王哥哥說了，每個人都有機會！」孩子父親摸著孩子的頭回答道。

「咦，王閣這小子，果然說到做到。」山祖打了個翻身，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