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就在王宇儀收起陳域遞過來的手術鋸時,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起來。
「陳醫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或許是分散自己擔心父母的難受心情,王宇儀無意的閑聊道。
「沒事幹唄。」
陳域語氣平和的回應道。
聽到對方這樣的答覆,即使王宇儀很不相信對方的說辭,但是現在他又沒什麼,可以應當解釋對方幫助自己的緣由。
因此面對這種答覆,他最多也就是當對方開個玩笑。
「你難道不怕,你幫我就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王宇儀仍就不死心的問道。
雖然這樣喋喋不休的提問,有可能會使得眼前的陳域,對自己產生一些不好的負面情緒。
但是多了解了解對方,之後在一起的相處中,或許會融洽許多。
「不害怕,為什麼需要害怕。」
陳域一臉陰沉的回應道。
「你不擔心你的家人嗎?」
王宇儀有些畏懼問道。
「我可沒有你那麼複雜的家庭。」
陳域嘆出一口長氣,將一小袋旅行包的物品扔到了王宇儀,所坐在的沙發旁。
看著陳域一臉複雜的神色,王宇儀也不敢在聊起有關家人的事情。
接過了對方扔來的旅行包,透過那層薄薄的塑料膜,一股泡沫般的觸感傳入手中。
「在裡面裝的是什麼。」
王宇儀有些疑惑的問道。
「葯。」
陳域語氣平淡的回應道。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王宇儀心中暗道。
看著手中的旅行包,一股不祥感涌在心頭,雖然很好奇這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但他還沒蠢到當著陳域的面,拉開拉鏈去看裡面的東西。
他可不想在陳域面前,留下太多不好的壞印象。
就在王宇儀將旅行包放入登山包中時,陳域的呼喊聲傳出。
「看來以後會輕鬆一些了。」
就在王宇儀仰頭看向陳域時,對方將一堆飲食用品遞了過來。
「醫院群你沒看嗎?」
陳域將手機中的微信群聊天記錄遞了過來,王宇儀一眼望去。
全是有關今天暫時休息,盡量少外出規避那些轉換者的有關公告。
「收拾一下,準備出發,我們開車去。」
當王宇儀將陳域遞過來的食物收好時,陳域已然整裝待發。
王宇儀看了看陳域那背負小巧玲瓏的小型背包,在看看自己需要背的大型登山包。
果然人比人會氣死人,王宇儀也是沒辦法,畢竟陳域與自己素不相識,還幫了他這麼多的忙,他也不能和對方耍嘴皮子斤斤計較那麼多。
「走吧,做好即將面對的心理準備。」
陳域說著,就已經來到了客廳門口。
「嗯,對了我們要坐的是什麼車?」
王宇儀疑惑的問道。
「你覺得呢?」
幾十分鐘后,王宇儀與陳域就已經來到了他們即將承載的載具面前。
「陳哥,我怎麼感覺這不太吉利啊……」
王宇儀錶情抽出的說道。
「沒辦法,我總不能去把其他人的車撬開吧。」
陳域也沒反對對方的吐槽,尷尬的回應道。
而在他們二人面前的,已然是一輛抬送死人的殯儀車。
打開車門,陳域坐在駕駛的主位,而王宇儀則是坐在了後排。
他們這樣坐的位置,
事先早已聲明,而至於為何不是並列一排,原因也是很簡單。
主要還是在出現需要下車的時候,能夠即使下去,避免了浪費時間照成的不利因果。
「你應該知道去你家的近道吧。」
陳域問道。
「當然。」
王宇儀回應道。
「那就好。」
陳域聽到對方的確定后,緩緩的啟動汽車,猛踩油門將汽車開出了醫院。
而至於病情爆發,所導致的汽車擁堵問題,其實問題並不算太大。
陳域所住的,是三四線小型未完全開發城市,在加上他們醫院建立的地方過於偏僻。
車輛在他們這一帶的來往,一般都會比較稀疏,再加上這是爆發病情的初期,車輛的流通至少在他們這種地方,並不會表現太多不便。
將殯儀車開出醫院時,王宇儀的心情再次憂慮了許多,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父親被那些怪物咬到后,也會感染成那些見人就咬的怪物。
似乎感受到了王宇儀的憂慮,陳域竟主動的和他跨起了天。
「你認為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也許是活著吧。」
思考片刻的王宇儀,語氣低沉的回應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干入殮那行的,這輛車就是他給我的,你猜他為什麼給我的。」
陳域賤兮兮的笑道。
「為什麼。」
王宇儀依舊語氣低沉的說道。
「因為他失去了一切,他在那一天的時候,問我有沒有那種解脫的葯,我問他幹什麼的時候,他確沉默了,不過到了後來他還是如願以償的離開了,不過他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留給了我。」
陳域說著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似乎這種事情,他已經適應過了那種大幅大氣的負面情緒。
「我當時很抗拒那樣做,但是他的痛苦我豈能感受的到,最後他還是趁著醫院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那種葯拿到了,結束了他的痛苦。」
陳域說著,將車子放慢速度,轉過看向王宇儀。
「好的結局並非美好,而壞的結局也並非糟糕,他的死亡,我們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並非糟糕,至少都得到了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不是么?」
陳域說完這些,轉頭繼續看著車子前方的道路,留下了靜靜思考的王宇儀。
或許是久久的寂靜,陳域再次扯開了話匣子。
「還好我們端著的是鐵飯碗,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應該沒多少工作能正常進行的吧。」
「什麼意思?」
王宇儀不解的問道。
「我想在過幾天,政府應該會派送一批軍隊到這邊來,到時候可有的我們忙的了。」
陳域解釋道。
在這幾十公里的路程中,陳域和王宇儀聊了許多東西,也了解到了對方許多。
雖然他們只有差不多半個小時的相處認識,但是他們在這一期間相處中,可以說很融洽,並沒有發生什麼讓他們二人互相感到不適的地方。
將車開到王宇儀父母的住所,附近500多米的地方停下。
「看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罰款吧,不用進局子的感覺真好。」
看了看四周的街道,除了零零散散還在進食的轉換者以外,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裡遊盪。
就在陳域打開車門大聲的感嘆時,一臉表情差異的王宇儀正直直的看向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有什麼不對嗎?也就是無證駕駛而已。」
聽到陳域,說出的無證駕駛二字,王宇儀的表情不由的抽動起來。
「你是沒考上,還是……」
還沒等王宇儀說完,陳域便果斷的打斷道。
「我可沒時間考那玩樣。」
聽到對方如此果斷的回答后,王宇儀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慶幸對方還好知道怎樣開車,沒有出什麼亂子。
「快走吧,這個地方可沒多少人,他們吭完了那些倒霉蛋的屍體,沒了能量補充,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下場。」
聽到陳域的提醒,王宇儀連忙加快了帶路的動作。
在趕往安林小區的路途中,陳域無意的撇過了在他右側對立面的人行街道旁。
一具黑色皮膚的轉換者,正死氣沉沉,身體四仰八叉平躺在那裡,根據陳域對屍體外表的判斷。
他也很快判斷出,這名轉換者的死因,根據他胸部凹陷下去的皮肉判斷。
這應該是受到了某種速度極快的重擊所致,根據凹陷的大小,陳域也很快的想到了是什麼物品所致。
「怎麼可能,難道……」
就在陳域仔細觀察著這具轉換者的屍體時,在他前方的王宇儀呼喊道。
「怎麼了,陳哥有什麼異常狀況嗎?」
「沒什麼,我待會兒,會跟上的,你接著走。」
說玩這些,陳域來到那名死透的轉換者旁,拿出手機就是「咔嚓咔嚓」的就是對著轉換者一陣猛拍。
「希望不是……」
拍完這名轉換者的死狀后,陳域連忙跟上了王宇儀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