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失敗者

當姜菲菲看到年暮古稀的老人之時，腦袋一陣嗡鳴，如同炸開一般，呆立當場。

年暮古稀的老人張口欲要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臉不敢自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場景。

姜菲菲轉頭看向陳凡，眸光死死的盯著陳凡。

如玉的小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中，鮮血一滴一滴流出。

但姜菲菲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毫無表情的盯著陳凡。

盯著這個從來都是張揚霸道無比的人。雙眼睥睨天下，蔑視天下群雄。

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從為與人好好客氣說過一句。

姜菲菲直視陳凡的眸光，只見她眼裡迸射出仇恨的火光。

盯著陳凡，一字一句的喝道：

「陳北玄！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應該鬧夠了，該跟我回去了。」

「我憑什麼跟你回去！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你如果不是大能轉世，你憑什麼站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就因為你是北瓊神君，你就可以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嗎！」

「就因為你是北瓊神君，我所做一切的努力，在你面前什麼都不是嗎！連一隻螻蟻都不如是嗎！」

「就因為你是北瓊神君，我就必須需要聽從你的話嗎！」

「你如果不是大能轉世，你又算得了什麼！」

「你！陳北玄！不過是一個側頭側尾的失敗者！」

說完，姜菲菲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量，直接癱跪在地。

姜菲菲俏麗的容顏，此時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梨花帶雨。

姜菲菲的話語說完，陳凡心境毫無波瀾。

只不過姜菲菲的最後一句，讓陳凡回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

回顧北玄仙尊的一生，從一開始的家破人亡，到後來的默默無聞，直至鎮壓寰宇，名揚世間。乃至最後在成仙劫之中遇見方瓊時的悔恨。

曾經發生的一切，儘管陳凡一直埋頭苦修，不代表陳凡敢有一絲一毫的遺忘。每時每刻都在腦海中想起回蕩，乃至渡劫時甘願身陷其中。

乃至重生過後，陳凡也曾深深後悔過。上一世的自己活的太失敗了。

縱使有通天徹地的修為，還是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上一世那些抱憾終生的事，在這一世，不會在發生。

所以在這一世，陳凡不會讓任何一個與自己有關的人受到傷害。

「失敗者嗎？」

陳凡喃喃自語，自嘲笑道。

沉默許久之後，陳凡看向姜菲菲平靜說道：

「你說的確實沒錯，我確實是一個側頭側尾的失敗者。」

陳凡一開口，就是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一點是另姜菲菲沒有想到，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睥睨眾生，自以為是的陳北玄嗎？

竟然會這般承認自己的失敗。

看著陳凡的目光，姜菲菲眼中深處，有一股難以自信的神情。

只是姜菲菲沒有表達出來而已，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只是看著陳凡的目光，有一絲異樣的神情，連姜菲菲自己都未察覺。

對於陳凡來說，承認自己的失敗並不是什麼難事。

若不是上一世的失敗，也不會今生的機會。

即便上一世能渡劫成仙，孤單一人，還不今生從頭再來，讓自己一生無悔。

而就在這時，陳凡的三千髮絲無風搖曳，眼中的光芒涌動。

陳凡此刻如同謫仙人一般，一襲白衣絕世凌辰。

一旁遠觀的秦霜兒與洛怡不由看呆了。

姜菲菲只是死死盯著陳凡的雙眼，沒有在意陳凡此時的氣質。

「不，不可能！這一定假的，一定是你在欺騙我。我不相信……」

姜菲菲看著那些畫面，失聲喃喃低語著。

姜菲菲從陳凡眼中看到了，不敢自信的一幕。

她在陳凡眼中看見了。

一尊身高為億萬里，無數仙光籠罩其身。腳踏無盡星河，周身大道、法則環繞其中，引起天地共鳴。

被仙光籠罩在其中的面容之中，隱約露出的一絲容貌與陳凡相差無二，如同謫仙人一般。

陳梵谷坐在無數星河之中，被無數修士為共尊「北玄仙尊」，數不盡的修士匍匐在地。

下一瞬間，畫面變化。

身高億萬里的陳凡，龐大的仙軀滿是密密麻麻的裂紋，大大小小的傷痕遍布全身。

而他的身前是，數位與他身形無異的仙人，可以說是比陳凡更加龐大，但生前隱隱散發的威壓比之陳凡，不知強大幾何。

陳凡歷經百戰不死，萬戰不敗！不過最後那幾位仙人，皆成為了陳凡的劍下亡魂。

這一戰打的無數空間破碎，寰宇崩滅，方圓所見的空間，皆化為了一片虛無，宛如混沌初開般。

緊接著，下一刻，畫面再次變化。

陳凡身處無盡雷海之中，萬道雷霆向陳凡盡數劈來，陳凡負手而立，不躲不避，直面萬道神雷。

陳凡一拳轟出，直衝蒼穹，萬道神雷皆被打散。

直到後面，天劫快要度過之時，陳凡不在抵抗，任由九九神雷劈在自己身上，直至隕落。

當姜菲菲回過神來時，她看著陳凡目露駭然之色，已經被震驚到了極點，一臉不敢自信的看著陳凡。

明明可以成仙，可到最後一刻卻不做抵抗，她真的不明白，如今的陳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可是仙啊！千百萬年以來無人能成仙，陳凡卻這樣放棄了。

這時，陳凡看著姜菲菲淡淡開口說道：

「我可以給你時間追趕，直至遙望無期。到時，你才知道你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這一刻，姜菲菲感覺到了無力感，深深的無力感。

想到自己當初在陳凡面前所說的豪言壯語，如今看起來是那般的可笑。

姜菲菲不禁自嘲笑道：

「原來我在你眼裡，也不過只是跳樑小丑罷了！」

最後，姜菲菲看著陳凡，似乎用完了全身力氣般。

「我跟你回去！」

說完，姜菲菲兩眼空洞無神。

看著眼前的老人，姜菲菲眼中的神采才逐漸恢復過來。

來到老人面前，跪坐在地，磕了幾個響頭。

然後起身，來到陳凡身前，看著陳凡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光。又轉頭看向年暮古稀的老人。

陳凡看著掙扎欲要開口說話的姜菲菲，陳凡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陳凡大手一揮，有長青樹的枝椏來到了宋禹峰的身前。

漸漸的，宋禹峰從年暮古稀的老人，逐漸變化為英武不凡中年人。

宋禹峰欲要開口留住姜菲菲，但終是沒有開口。

他最後還是尊重姜菲菲的選擇。

姜菲菲向宋禹峰鞠了鞠躬，然後跟在陳凡身後。

隨後，秦霜兒與蕭雲等人來到了陳凡身旁，向小世界入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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