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是要交學費的

就這樣混到寒假，成績有所提高，西右衛門也不再找我事了，估計濤哥給他哥打過招呼了，現在學校里一片風和日麗，校門口再也沒有人上門堵過我。還是沒事就去紅姐店裡幫忙，有人找我了我再出去玩，紅姐媽媽對我特別好，店裡現在累活都是我和夥伴們一起干，她也省心了不少。快過年了，買衣服的人不少，店裡紅火的不得了，現在好多同學都來這裡買衣服，包括濤哥介紹一些高年級的同學也都來買。原因無它就是凡是我的熟人一律便宜五塊錢，誰不想省錢呀是不是，有這五塊錢可以瀟洒的玩一天最起碼的。我也暗自琢磨著自己的小九九。「紅姐，再進貨時我能不能進點皮鞋呀？」我一邊說著一邊給紅姐老媽捶著背揉著肩，要想巴結紅姐必須先從她老媽下手「愛國這孩子就是聰明，想一條龍的賣貨呀，咱這裡有褲子有衣服，就缺鞋。」紅姐老媽也幫腔說著「切，媽，他就給你揉個肩膀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要賣我自己也能賣呀，憑啥好事都給了他呀？」紅姐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紅姐要不咱合夥？我佔小頭行不？」說著我給白條使了個眼色，白條趕緊湊到紅姐身邊又捶背又按摩的，樣子活脫像個哈巴狗。「我說老榮，捶完背姐可是要收費的啊，別白沾了便宜」紅姐也是用白眼看了他一眼，白條苦著臉看著我。「姐，親姐，咱就趕著過年賣一次唄，索性大家都弄點實惠不是，不會剩很多的，您老放心絕不佔你店裡倉庫的地兒」說著我跟白條換了位置「我給您老來個頭部瑪莎機，看看小弟的手藝」我趕緊再次親自動手巴結紅姐「我可告訴你鞋我也不懂，要弄我不摻和，看你自己眼力了」「好嘞姐，別管了，過年小弟給你和阿姨一人買雙旅遊鞋。」我臉上都快笑開花。當晚組織人馬開會，大家都沒啥意見，大部分都是聽我慷慨激昂的講話。主要是分銷，傑子強子斌子華子老曹一臉平靜，二強耗子菜根海軍兩眼放光。白條這貨背著手在我旁邊搖頭晃腦。分工完成帶著傑子強子斌子華子跟紅姐上貨去了，這次人多，紅姐一路巴適得很。到那裡都有一群半大小子圍著，沾便宜的事留給自己人吧哈哈哈哈。賣包子的磊叔這次真是忙活壞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本來兩人的量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我們還沒吃飽批發市場就開門了。索性回來再吃，都屁顛屁顛的去上貨了。我倒成了甩手掌柜的了，伺候好紅姐就行，苦力活兄弟們上。鞋是看了又看，聽著老闆們都忽悠，自己考慮著那個便宜好賣。突然發現一家店裡的皮鞋鞋帶前的表面上窩幾下表面沒有褶皺，哎！這個鞋不賴。老闆介紹說這是人造皮的，走路鞋面不起褶皺，穿著永遠跟新鞋一樣，皮子還薄，年輕人容易出腳汗，這個料子薄，不容易出汗，鞋底也硬朗耐磨。穿著試了試，還真不賴，一打聽價格也不貴，比普通皮鞋便宜不少，皮鞋30這個鞋15。感覺那裡都合適，開始死磨硬泡拉家常起來，最後13拿下。興高采烈的打道回府。弟兄們都在站台門口迎接著呢，第二天正式開售。因為提前做好宣傳了，兄弟們拿著各自預訂好的單子在紅姐店門口或者路邊開始給同學們分發。不用一上午幾乎賣完，我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線。想著過幾天傳開了再去進一批貨去。沒過幾天問題來了，首先是華子老曹，「蟈蟈，你看我的鞋」我低頭一看差點笑噴了，鞋張嘴了，露著四個腳趾頭。「咋回事？踢到啥東西了，能踢成這樣？」華子凝重的看著我，我X，完蛋了。

「快脫下來我看看」我也有點緊張了「不用脫了，我自己看過了，鞋底和鞋面處撕裂了，補鞋的都說沒救，除非裡面墊一塊皮子砸住，而且這個不是人造皮，是牛皮紙，一出腳汗肯定會撕裂開，你說咱們咋辦吧。」華子老曹看著我，我也有點懵，等會兒，我捋一捋。果不其然，兩天之內幾乎所有的兄弟都過來說這事了，只有濤哥沒來，我找他一打聽，鞋確實有毛病，但是他賣的鞋，大部分同學都是敢怒不敢言，就當吃了啞巴虧了。我一狠心，退款，全額退款。人無信不立，信譽立住了以後還有翻本的機會。接下來是退款狂潮，大概摟了一下，這次賠了一千多塊錢。一千多呀，家底賠光了都不夠。好在有紅姐幫忙給墊了五百塊錢才堵住口子。晚上無精打採的幫著收攤紅姐湊過來「咋了三眼，受打擊了？呵呵呵呵！」「咋了，你想安慰安慰我？」我在她身上瞄來瞄去「想姐咋安慰呀？」又往我身邊湊了湊。「哎」，坐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咳咳咳」真他XX的嗆，第一次往肚子里吸，第一次嗆得流下了眼淚。「XX的，白辛苦半年，你當時咋就不勸勸我呢？」「當時要是勸你估計也勸不住呀」紅姐玩味的說到，騰我就急了「你知道我買的不行還叫我買？」「不上次當不吃個虧能叫人生嗎？」紅姐平靜的看著我說「這是閱歷，你需要學這些東西，學習本來就沒免費的，就跟上學要交學費一樣，不一樣的是自己交還是家長交」紅姐平靜的注視著前方「你好在有家裡和我幫你交，你知道我當時怎麼交的嗎？」我看著紅姐從她平靜的眼光中看出了好多悲涼，我想她當時一定比我現在更難更難，我好在還有他們她們在幫我。「哎，紅姐，不是說要安慰我嗎？來，先讓老弟香一個」我故意逗她，不想她陷在回憶里。「你就嘴貧吧啊你，來來來，給你親，敢嗎你，毛都沒齊的小毛孩」說著紅姐擰了我胳膊一下。「姨，姨，紅姐打我紅姐欺負人家，你管不管呀，不管罷工了啊」說著我就趕緊撩到屋裡幹活去了。「行了，行了，別鬧了，姨知道你小子現在沒錢了，給，拿著，當是你這半年的工資吧」說著紅姐媽遞給我一把鈔票。「幹啥呀姨？俺不是來掙工資的，我自願來幫忙的，再說我也學了不少東西不是，學費還沒交呢」邊說邊往後退。紅姐頂住我的後背，讓我無路可退「拿著吧，我跟媽商量好了，就當是給你翻身的本錢，有錢了再還我們不就行了」紅姐頂著我不讓我後退「姨，姐，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真不要，以前我能白手起家，現在也能呀，就是借你們的幾百塊錢估計得需要晚些時候能還上，你們別崔我就行了，錢我真不要」我也特別感激的說到「行吧，不要就不要，錢不用急著還，有了再說，過年姨送你身衣服總行吧」「行」我答應的也利索。呵呵哈哈大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