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四)文化之路
他先去了自己的體育用品店,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接著才又去了「鵝城籃球館」。球館的兩個場地已是被人包了打比賽,此刻正激戰甚酣,吶喊不斷。他對比賽無意觀察,直接走進了辦公室,裡頭只得李白劍一個對著電腦發獃。
李白劍對蘇惠民說:「無精打採的,怎麼了?」
蘇惠民搖著頭,小聲道:「沒什麼,在處理鄭滔的事情。」
「還是他早戀的事情?感情的事特別棘手,尤其是他們這個年紀的思維。我們曾經都是過來人,要說完全切斷的話我覺得不大可能,只能盡量從中干預,一步一步正確引導。」李白劍說道,「你看,恩師給我們發了一份文件,關於組建籃球隊伍的事情,給他寫一個方案,怎樣籌建隊伍,怎樣訓練隊伍,怎樣怎樣一系列的計劃,你得好好想想咯。」
「這樣嗎?等會我再認真看看。」
「惠民,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將鄭滔拉進隊伍來,讓他分心他的感情問題,並且是我專門來防守他,訓練他的進攻能力。把他磨累了,挫一挫他的銳氣,可能就沒心思想那方面的事情了。」
蘇惠民聽了,微笑著難以言狀。關於組建籃球隊伍,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標隊員,的確時間所剩不多,該是時候籌劃和訓練了。
蘇惠民回到家之後將自己在進入校園與小姨的接觸和一切交談及離開時的所見所聞,一點一滴都告訴了妻子。
完了,鄭秋娣才說:「原來小姨也喜歡徐懷鈺的歌曲,且竟是一個苦情種!」
「徐懷鈺是誰?是她唱的歌的歌手?」
「徐懷鈺是我們台灣地區的流行音樂歌手,她可曾是我的青春呢!」
「這樣嗎?怎麼以前沒聽你提及過的?我可是從來沒見你唱過歌,你隱藏的還挺深!」
「為了生活,為了工作,哪有什麼心情唱歌。那小姨是對誰這麼一往情深,苦苦相思而不得自拔?她話里的意思是不是對你哦?小時候有小姨抱,長大了抱小姨。」
「這你可別亂說,真是的。小荷,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小姨是對我父親……我忽然覺得很離譜,有點不可思議、脊背發涼,還是我多慮了呢!」
鄭秋娣聽了,也是一副細思極恐的表情,卻又是有一點就通的感覺。她說:「誒!你別說,我也覺得是有這種可能,結合你以前跟我說的,你父親對你說過感情的事不可勉強,倫理道德的關係他還是想的明白、分的清楚。這裡面說的是不是小姨和你父親的關係?」
「我就是因為父親這些話,又結合小姨對我說的話,才勾想起這一連串的不可思議。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關係?我媽,那個『風清居士』,現在又有小姨,這多角關係,我是完全想不明白。」
「人的思想感情是複雜多變的,蘇東坡的一生也是有好幾個女人圍繞,髮妻王弗,繼弦王潤之,愛妾王朝雲。這王潤之還是王弗的堂妹呢,你能怎麼說,可以怎麼想!」
蘇惠民想想也是,人的思想感情有時候確實是說不清道不明,只是在父親與母親的婚姻裡面,他究竟有沒有背著母親做過出格的事情?他與小姨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關係?有過曖昧嗎?還是只是小姨的一廂情願?
「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媽是書香門第出身,很有文學才識;現在小姨又是一位優秀的語文教師,還帶出過兩位語文狀元,想必也是一個很有才情的女人;而茹芸姐也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奇女子。
你父親的這些情史不正與蘇東坡一生的情史有些相似嗎?」
蘇惠民被她這麼一說,一時哭笑不得,不知如何言語。
「我還說你們蘇家三父子都很專情,這不馬上就打臉了。民哥,你是不是也是一個多情種啊?」
「對啊,我還有一個情人呢,你也認識她……她的名字叫笑笑。」蘇惠民調侃地說著,想了想,續道,「我好不好去找父親聊聊小姨的事情!」
「還有鄭滔的事情也要解決。不過你說那個陳子然同學是這麼一個學霸,鄭滔在她身上能學習到好的東西嗎?她會對他產生正面的影響嗎?只是這三個月,鄭滔平均每個月都要花掉我兩千元,即便是兩個人一起花,也太能花了吧。」
「像你說的,感情的確是一件複雜的事情,斬不斷,理還亂。鄭滔可能早戀的事情,我們仍需謹慎對他,不要搞得家庭關係緊張。接下來我看看怎麼與他溝通,感情是一道無解的難題,該是如何將它轉為積極向上的促進關係,看看怎麼合適處理吧。」
蘇惠民覺得一下子是事多繁雜起來。首要任務是組建球隊,臨近寒假,春節到來,大部分市縣的鄉鎮都會舉辦籃球賽,自己需要像球探一樣深入地方去挖掘和觀察,找尋厲害的目標人物。還得抽空找一次父親,與他聊聊小姨的事情,不論他們上一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得平靜和氣對待。如果在父親那裡可以得到一些契合的答案,那麼鄭滔早戀的問題也許可以從中切入,需要硬著頭皮再去找一次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