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欠我1個人情
人劍未到，劍氣先至，郗瑾玥左手持隕日橫於身前，右手抵在隕日劍尖擋住飛來的紅霞。
「叮~」赤凰劍點在隕日上烈火滔天，劍鳴悠揚，郗瑾玥身體不住後退。
穩住身體時，莫傾資已退回原地，亭亭玉立，尊貴威嚴，就像根本沒有動過。
郗瑾玥隕日一揮，一團火焰自劍尖射出炸飛旁邊一堆亂石，他這才卸去莫傾資的全部攻擊。
「不錯，有幾分實力。」莫傾資側劍，抿唇誇讚。
郗瑾玥呼出口熱氣摸了摸燒的生疼的指尖笑道：「不愧是赤凰劍主，果然厲害，再來。」
不只右手指尖受傷，劍氣更是劃破了右手手心，握手全是血跡。
「第二劍，焚燼！」莫傾資斬出一劍，劍氣所化的烈焰流光凝成神凰，鳳吟滔天。
神凰所過之處，火焰焚燒，繁茂的草地成了焦黑的土地，範圍之外的地方卻連一絲火星都沒有，可見莫傾資掌控力之高。
郗瑾玥不愁反喜，雙手持劍隕日舉過頭頂：「這一劍來的好！」
「落日-斬！」紅色內力纏繞在隕日劍上，郗瑾玥肌肉緊繃全力斬下，紅的劍氣如大日隕落，迎向那威勢浩蕩的火焰神凰。
兩人的內力和劍都屬陽，劍氣碰撞在一起，熾烈的熱浪和火焰四處紛飛。
草地和樹木遭了災，劍痕和火焰灼燒的痕迹到處都是，片刻間就傷痕纍纍。
莫傾資還保持著斬劍的姿勢，風吹的紅裙獵獵，持劍的右手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小臂。
郗瑾玥不斷加重劍斬的力道，誓要將這劍氣而成的火焰凰鳥劈散。
隕日劍染上凰火，他的衣袖也被點著，火愈燃愈烈。
「給我破！」郗瑾玥全力下，隕日終於穿過神凰劍氣，重重地砸在地面，霸道的氣勁直接將他腳下的土地震碎。
隕日劈開了凰鳥卻沒有將之完全劈散，郗瑾玥反應極快，抽回劍借勢快速後退。
火焰渲染郗瑾玥身前，他再怎麼後退也躲不過這一擊，只得再出一劍。
始終還是慢了片刻，劍氣傷到了郗瑾玥。
莫傾資赤凰歸鞘，所有的火焰盡數消散，只留周圍一片狼藉。
「咳咳。」郗瑾玥咳出一口血身體舒服不少。
火焰的灼燒傷到手臂，劍氣竄如體內受了點內傷，倒是不重還能再戰。
莫傾資做出拔劍的姿勢：「接下來是第三劍。」
赤金的火焰侵佔她淡金的眸子平添幾分韻味。
郗瑾玥前進數步，神態大變：「忘憂！」
忘憂，忘卻憂愁，忘卻生死，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切盡在一劍中。
一劍刺出，平淡無奇卻包涵郗瑾玥的全部，玄妙無比。
忘憂是師尊所授，是一種狀態，而非單一的一劍，不過以郗瑾玥目前的身體，只能出一劍。
莫傾資神情自若，出劍去接這一劍。
熾烈暴躁的火焰聚於劍刃，她這一擊同樣威勢不顯卻更勝「焚燼」一籌。
金屬碰撞起來，劍鳴不止更有凰鳥啼叫。半邊是赤金的火光，半邊是殷紅的劍芒。
暗鳥青衣等人退到更遠處，怕被兩人劍氣所傷。
狂風凜冽，兩人衣袖長發飛揚，地面裂痕不斷擴大，劍痕越來越多。
最終是郗瑾玥內力不足敗下陣來，胸口的衣衫破碎，白皙的肌膚上多了一道劍痕，鮮血淋漓。
莫傾資收劍，把赤凰抱到懷中：「不錯竟然接住了。
」
隕日劍背回身後，郗瑾玥抱拳：「太後娘娘謬讚了，若您全力出手，瑾玥怕是被一劍穿胸了。」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莫傾資重新戴上輕薄面紗，遮住那傾世仙顏。
郗瑾玥傷痕纍纍，而莫傾資輕鬆淡然，連衣角都沒有弄髒就能看出兩人差距極大。
不過兩人本就不是一輩人，郗瑾玥算是後輩，敗給莫傾資不丟人。
更何況郗瑾玥也沒有全輸，莫傾資三劍他全部接下，這麼來說還是他贏了。
莫傾資像是發現心愛的玩具一樣打量著受傷的俊美陽剛少年：「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甚至想把你帶回宮中。」
郗瑾玥笑到：「難道太後娘娘想讓我當您面首？娘娘這般仙姿，也不是不可以。」
莫傾資露出壞笑：「我是說讓你進宮當我的總管太監。」
少年臉瞬間黑下來尷尬道：「娘娘莫要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莫傾資突然拔劍指向郗瑾玥身下：「赤凰鋒利無比，你也試過了，只要一下，放心不痛。」
胯下一寒，膽大包天的郗瑾玥終於怕了，連連後退，生怕莫傾資不講道理給他一劍。
「原來你也知道怕啊，我以為是什麼都不怕呢，連本宮都敢調戲。」莫傾資雖收回了劍，氣勢卻瞬間上來，雍容華美，尊貴威嚴。
「娘娘說笑了。」
「我姓莫，今天你欠我一個人情記住了，滾吧。」
「太後娘娘，不對，莫仙子若有所求，瑾玥定鼎力相助。山水有相逢，江湖有緣再見。」郗瑾玥再抱劍行一禮，雖然他受傷了，但剛剛那三劍他受益良多。
「呵，莫仙子？」莫傾資冷笑，她既是太后，是一國之君的母后，便入不了這江湖，再相逢談何容易。
火紅的長袖一揮如火凰起舞：「走，入南宮城。」
郗瑾玥初入江湖，不知道莫傾資告訴他「姓莫」是何意。
江南江湖世家莫家，持赤凰劍兩百餘年，而莫傾資正是當代莫家家主之女。
莫傾資亦是莫家近五十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拔出赤凰劍之人。她本應該是下一代莫家家主，卻於二十多年前被先帝看上召入宮中，加上那時皇后因病離世數年，她就被封為皇后。
結果先帝還沒有來得及與新后共度春宵便舊病複發離世。可憐莫傾資獨守宮閨二十多年。
入宮以前莫傾資一直嚮往江湖，少女背劍闖江湖，立志聞名天下成一代劍仙。可惜，遊歷江湖不過一年就被色批先帝看上。
若是當初先帝沒與莫傾資的驚鴻一瞥，或許現在江湖上會多一位名赤凰的女劍仙吧。
樹下，郗瑾玥簡單處理了傷口換上一身新衣，準備休息。
待到精力充足便趕路，明早入這南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