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僧找人講故事
明月清冷，星光寥寥。
一戶人家，客廳燈光明亮，卻並顯熱鬧。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正在客廳中看著書，做著作業，視線時不時投向門口的方向。
「青竹，已經很晚了，快點過來洗漱。」一名年輕女子走了過來，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我們要睡覺了，明天我帶你出去玩。」
袁青竹的視線在門口位置略作停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和失落，其中，擔憂佔據大半。
爸爸今天又不會回來。
把不好的情緒收了收，袁青竹臉上露出一抹恬靜的笑容，「好的，九詞姐。」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袁青竹眼前一亮，小跑到門口，卻沒有開門，小腦袋微抬，緊緊盯著屋門。
袁九詞微微搖頭，跟著袁青竹走到門前，一起看著屋門。
滿臉疲態，鬍子拉碴的袁九賦揉了揉微鬆弛的臉蛋，走進電梯。
藉助廣告牌的反光，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袁九賦整理了一下雞窩般的頭髮，這才按下要去的樓層。
從醫院回到治安局，袁九賦忙了好久，才把手頭上的工作忙完。
他沒有先回家，而是前往醫院，準備看完葉卿寒再回家。
誰知道，那小子出院了，還給他留了一個信封。
信封中有一封信，和一沓錢。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我希望能收到治安局發的獎金，而不是袁治安員你的私人捐助。」
「這小子。」袁九賦小聲念叨一句，數了數錢，忍不住再次念叨，「好小子，有零有整，這是把住院費精確到分啊。」
出了電梯，袁九賦伸了個懶腰，抖了抖身體，對著消防櫃笑了笑，這才向著家走去。
推開門，袁九賦就看到，一個小傢伙向著自己這邊衝來。
「爸爸，爸爸，你總算回來了。」
袁九賦喜笑顏開，只感覺身上的疲倦，一掃而空，真真正正的一掃而空。
一把抱住袁青竹，袁九賦笑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袁青竹笑道：「我還不困，準備待會就睡。」
袁九詞插話道：「分明是你想要我哥回來。」
袁青竹小臉一紅。
袁九賦笑意更濃。
是的，袁青竹是袁九賦的女兒，而袁九詞，則是袁九賦的妹妹。
至於為什麼叫袁九詞九詞姐，原因很簡單，各論各的。
看著女兒和妹妹兩人，袁九賦覺得，所有的付出與辛苦，都值得。
人間燈火點點，總有辛苦，總有甜。
人與人的命運不盡相同。
黑暗的巷弄中。
懷抱書本的尚雲深步履匆匆，向著巷弄盡頭小跑著趕去，途中，時不時向後看去。
作為一名准高三班主任，他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
家就在學校附近，每天晚上，尚雲深都會步行回家。
從巷弄走的話，差不多七八分鐘就能到自己所在的小區。
走大道，一刻鐘不一定能到。
精疲力竭的時候，若是可以，誰不想早點回家，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覺呢？
這條巷弄，他走了幾年，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好不誇張的說，走完這條路，需要多少步，尚雲深都門清。
今天，他超常從巷弄行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聽到後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在跟蹤他。
無數的想法，
衝進腦海。
白天的時候，同事之間聊天，還討論了掏心案。
難道說……後方跟著我的人，是掏心案的兇手？
尚雲生只感覺後背一涼，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看著距離自己原來越近的巷弄口，尚雲生近乎小跑起來。
只要衝出巷弄，他就相對安全了。
一百米。
三十米。
十米。
五米。
距離巷弄口越來越近。
距離巷子口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尚雲生轉頭看了一眼。
後方沒有什麼人跟上。
長長出了口氣，尚雲生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是我自己嚇唬自己了。」
在尚雲生收回視線的剎那間，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了過來。
沒等尚雲生有所反應，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巷子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尚雲生轉身的時候，恰巧與那道身影面對面，近乎臉對臉。
這是一張無比蒼老，且臉上沒有什麼血氣的面容。看上去就好似死人一般。
「啊！」
一向不信怪力亂神的尚雲生忍不住尖叫出聲，身體接連向後退去，一個沒站穩，踉蹌摔倒。
那人的身形，全部暴露了出來。
這是一名身穿破舊袈裟的僧人，臉色不但蒼白，還摻雜著些許死氣。
就好似從停屍間走出來的一般。
從地上爬起來，尚雲生又向後退了幾步，抬起手，指著老僧，顫顫巍巍的道：「你，你，你想要做什麼？為什麼擋住我的去路！」
老僧雙手合十，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佛唱一聲，「阿彌陀佛。」
「施主，貧僧想要和你講個故事，不知施主可有時間聽貧僧說上一說。」
這種笑容，換作任何一張臉上，都應該是慈祥，可是，放在老僧臉上，只有陰森恐怖。
尚雲生可不想聽這樣一個充滿詭異的老僧胡言亂語，提了提精神，壯了壯膽，怒吼道：「不我想聽！你現在給我讓開，我要回家。」
說完，尚雲生硬著頭皮，想從老僧的身邊搶先穿過去。
這老僧看上去陰森恐怖，可應該也是人。
這個世道，你弱，別人就欺負你。你強，你反抗，別人反而會畏懼你幾分。
只要自己強勢點，對方應該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就算想拿自己怎麼樣，他也能反抗逃跑……
距離老僧越來越近，尚雲生的心跳速度達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寒意向他襲來，尚雲生心中一涼，咬了咬牙，鉚足氣力，快速向前衝去。
一隻枯瘦手掌突兀伸出，牢牢抓住尚雲生的手臂。
老僧臉上依舊掛著慈祥又詭異的笑容，「施主，你這是要前往何處？」「難道你不願聽我講故事嗎？」
一分鐘后。
老僧看著服服帖帖的尚雲生，慈祥笑道：「施主，現在可願意聽貧僧講故事了？」
尚雲生聲音顫抖，斷斷續續的開口道：「我，我，我，我願意。」
「施主是有大福緣的人。」老僧緩緩開口，「既然施主想要聽貧僧講故事，那貧僧就和你講個故事。」
尚雲生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卻沒有多說什麼。
一分鐘后。
老僧笑盈盈且陰森森的看著尚雲生，「所以說，你的回答是。」
尚雲生感覺，不管自己怎麼回答，老僧都不會放過自己，便試探性的問道：「我，我……我可以不回答嗎？」
老僧臉上的笑容僵住，陰惻惻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意，「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知道自己必須回答，尚雲生深吸一口氣，道：「沒，沒有……」
看著老僧古井無波的面容，尚雲生連忙改口道：「有，有，有。」
老僧嘴角揚起，露出一抹陰森冰冷的笑容，「意志不堅，該死！」
未等尚雲生說些什麼，老者抬手，直接拍了去。
血花四濺。
一句無頭屍體緩緩向後倒去。
隨意瞥了眼無頭屍體，老僧雙手合十，佛唱一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這就給你超度。願地獄再無災禍。」
一分鐘后，無頭的尚雲生只剩下一具皮包骨頭。
老僧蒼白的臉上明顯多了幾分血色，雙手合十，再次佛唱一聲，「阿彌陀佛，願施主一路好走。」
對於修仙長生，幾乎是個人，都想吧。
葉卿寒也不例外，且非常神往。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促使葉卿寒很想修仙。
這個世界，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自己身上還有奇怪的香味，容易吸引妖魔鬼怪。
不讓自己強大起來，等於慢性死亡。
貔大虎盯著葉卿寒看了好一會，略作猶豫，這才道：「我醜化說在前頭，我並沒有詛咒你的意思，若是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話，希望你不要急眼。」
葉卿寒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你說。」
「不管是妖修，還是人族修士，又或者是鬼修。都可以統稱為修仙者。」頓了頓，貔大虎開口道：「我可以確定，你遇到過修仙者，甚至，還發生過戰鬥。」
葉卿寒眸光微閃，按照貔大虎所說，不管是洛芷煙，還是蘇九他們，都可以算得上是修仙者，「你怎麼知道？」
「我聞出來的。」貔大虎先是說了一句，隨後自吹自擂起來，「就我這鼻子，可靈敏了，一有詭異的氣味，我都能聞的出來，哪怕隔了很長的時間，我……我甚至能夠確定，你遇到的修仙者，和那隻狐狸有關。」
「這和我不能修仙有什麼關係？」
葉卿寒還是更關心這個。
「那些妖邪修仙者有沒有和你提過，你很香？」
「有！」
「這就對了。」「你體質特殊，會對心思不正的妖邪產生致命的誘惑，粗略總結一下，所表現出來的情況就是，你很香。」
「這樣啊……」葉卿寒恍然大悟，難怪蘇九她們都說自己香了，「可是，我體質特殊，和我不能修行有什麼關係？」
「是因為我是廢柴體質，所以不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