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6起掏心案

一間滿是血腥味的房間中，一名身穿治安服的中年人眉頭緊緊皺起，「這已經是我們接手的第三起掏心案了吧。」

地上，躺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他的心肝脾肺消失不見。

一眼掃去，能夠辨認，那是被人用手指硬生生撕裂胸膛，掏空五臟六腑。

掏心，是對掏去五臟六腑的簡稱。

一名年輕治安員點了點頭，「是的，師父，這是我們轄區中，發生的第三起掏心案。」

頓了頓，袁九賦接著道：「從治安系統中得知，這個月，本市已經發生了十六起掏心案。」

中年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報警的那個男生叫什麼來著。」

「遲亮吉，三名死者的同班同學。」袁九賦先是說了一句，連忙補充道：「他上午發現死者沒有上課，下課直接報警。」「按照遲亮吉的說法，兇手也是他的同班同學。」「張曉芸。」

「根據調查，張曉芸是一個很文弱的女生……案發時，她在家中，不可能有時間趕去殺人。」「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中年人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可你還要留意一下這個叫張曉芸的文弱女生，以及……她身邊的人。」

袁九賦用力點了點頭，應聲道：「明白。」

中年人環顧一圈，掏出手機，向外走去。

袁九賦沒有跟上去，繼續與其他人一起，尋找線索。

中年人走出滿是血腥味的房間，撥通了一個電話，「張局，這個案子需要詭案組的人出馬。」

電話中，傳來一道很威嚴的聲音，「知道了。」

掛斷電話，中年人走到窗檯邊，掏出一根煙，點燃，看著遠處的黑暗，雙眸有些失神，口中呢喃，「這案子，也只有詭案組的人來查，才能以最快的時間結案，減少傷亡……」

黑暗的巷弄。

接觸到葉卿寒如淵般深邃的眸子，jk女鬼有些慌張，連忙低下頭來。只敢用眼角餘光偷偷瞥向葉卿寒。

葉卿寒抬起手，張嘴還未發聲，jk女鬼連忙彎曲身體，抬起雙手擋在自己的身前，做出格擋狀。身體顫顫巍巍。

葉卿寒眸光微閃，話語也傳了出來，溫醇無比，「你好，我叫葉卿寒，很高興認識你。」

jk女鬼愣了好一會，透過雙臂之間的縫隙，看向葉卿寒，眼中有一絲絲的疑惑。

葉卿寒臉上掛著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jk女鬼看了一眼，連忙收回視線。

七秒過去，葉卿寒依舊抬著手，臉上掛著笑容。

jk女鬼略作猶豫，緩緩放下擋在自己身前的雙手，卻依舊佝僂彎曲著身體。

她沒有伸手，而是滿眼疑惑和害怕的看著葉卿寒。

那種害怕，似乎比葉卿寒打她，更令她恐懼。

葉卿寒溫和一笑，「你應該知道，我伸手是想要握手的意思吧。」

jk女鬼眼中依舊滿是疑惑和恐懼，恐懼相比之前，明顯更濃郁了。

感受到jk女鬼的目光，葉卿寒笑了笑，同時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是想要和她握手。

滿眼恐懼的jk女鬼身體顫顫巍巍，緩緩伸出手來。

握住jk女鬼的手，葉卿寒笑道：「我叫葉卿寒，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

jk女鬼沒有回答葉卿寒的話語，把手縮了回去，眼中恐懼之色沒有減少。

「我給你兩條路走。」葉卿寒聲音不大，jk女鬼的身體顫抖地更為厲害，

「第一條，我們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干涉。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

看了眼jk女鬼，葉卿寒接著道：「第二條，你跟著我混。」「跟著我混，就要遵守我的規矩。我的規矩很多，你不能觸犯，觸犯之後，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簡而言之，跟著我，你會不自由。」

「現在，你可以選擇了。」

jk女鬼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葉卿寒。

葉卿寒嘴角抽搐。

「這jk女鬼是不是……腦袋不太好使啊？」「也是……若是好使的話，別人打她，她怎麼不還手呢？」葉卿寒揉了揉眉心，道：「現在，我要回家。你若是跟我回家，就代表默認選擇第二個選項。」「反之，則選擇第一個選項。」

「醜話說在前面，選擇第一個選項后，就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不然，後果自負。」」

jk女鬼依舊用一雙滿是眼白的眸子看著葉卿寒。

滿是眼白的眼中寫滿了……不解。

葉卿寒搖了搖頭，不去管jk女鬼，很是大方的把後背留給jk女鬼，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

jk女鬼也跟了進來。

坐在沙發上，葉卿寒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jk女鬼，指了指沙發座椅，「隨便坐。」

jk女鬼就這樣站著。

也沒有強求，說一定要讓jk女鬼坐下，葉卿寒自顧自的說著，「既然你跟著我回來，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我，不養閑人。」

「想要留下來，需要幹活。」

「家裡公共區域的衛生，交給你來打掃。」「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公共區域吧？」

看著一臉迷茫的jk女鬼，葉卿寒微微搖頭，「那邊，是我的卧室，我的卧室，你不可以進。」「除卻我的卧室之外，其餘地方為公共區域。」

「公共區域的衛生，我會檢查。」「我希望，我檢查的時候，都是合格的。」

「要你乾的活，暫定這些，後續肯定會增加。」

「現在，我來說說規矩。」

「請保持身體的乾淨整潔，沒事多洗澡。」「你應該可以洗澡吧？」

「還有就是……」

「我的規矩，就先說這麼多了。」

「你住那間小房間。」「裡面的衛生，你自己打掃。」

「……」

又說了一大堆的規矩，葉卿寒伸了個懶腰，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心中小聲嘀咕，「也不知道，半夜的時候，女鬼會不會來敲門。」

「或者，直接進入自己的房間？」

洗了澡，葉卿寒坐在電腦前，輸入臨蕪市二中，殺人等關鍵詞。

網上流傳出很多關於二中，掏心案的信息。

不僅僅二中有掏心案發生，臨蕪市的其他地方，也發生了好幾起殺人掏心案。

其中就包括斯文人的私人影院中的殺人掏心案。

葉卿寒得出結論。

像紅衣女子那樣的鬼，不止一隻。

紅衣女子能夠聞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其他的鬼，應該也能聞到。

一股緊迫地危機感在心中升起。

必須弄明白，這些鬼，能夠聞到自己身上香味的條件。

麻煩不能累積，十幾條鬼沖向自己，和一條鬼沖向自己，他面對的壓力可不一樣。

夜深人靜。

葉卿寒把時間線拉長。

三個月。

一年。

三年。

……

整理排列。

二中的校園論壇。

「死的那三人，都是校霸，他們無惡不作，我覺得，他們死有餘辜。」

「我就有被他們欺負過。」

「我也被他們欺負過，他們找我收保護費。」

「這就叫報應不爽。」

「我願稱兇手為……替天行道。」

「自從欺負人的校霸離奇死亡，沒死的校霸也不敢收保護費，欺負人了……」

「……」

「二中校霸多，這才死了三個呢，我覺得，至少要死上十幾人。」

「我也覺得。」

「……」

葉卿寒登錄二中校園網，在樓下問道：「什麼，至少要死上十幾人？誰有可能在這十幾人的名單上啊。」

剛剛把詢問發出，葉卿寒準備再找幾個熱帖，發出相同的問題，增加回復率的時候，他發出的問題有了回復。

那是一長串人名。

嚴謹確認后，葉卿寒似是自語般的念叨道：「二中有這麼亂嗎？我怎麼不知道？大的校霸都有小二十人……」

登錄臨蕪市的詭異論壇，葉卿寒找到之前看的帖子，打出一行字：「樓主，我可以幫助你。」

「告訴我姓名，電話，我們約個時間見面。」

帖子發出去不久，葉卿寒的個人後台來了一條信息：「你真的能夠幫助我？」

葉卿寒敲出同樣的話語，發了出去，「告訴我姓名，電話，我們約個時間見面。」

「遲亮吉，電話18……」

看著這個名字，葉卿寒閉目揉了揉眉心，重新睜開眼睛。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個人後台又收到了四條私信。

「我請假在家，明天早上的時候，我們能夠見面嗎？」

「二中旁邊的咖啡廳怎麼樣？」

「你怎麼不回答我？」

「人呢？」

葉卿寒很平靜的打出一行字，-「這兩周沒有時間。下下周，或者……下周周末。」

「你玩我嗎？」

「十幾天的時間？」

「你幫助我什麼？」

「……」

葉卿寒直接把遲亮吉拉黑。

「一個校霸，欺負了人，現在報應來了，想要尋求幫助，卻這個態度。」「呵呵……我又不欠你什麼。」

遲亮吉這個名字，葉卿寒見過。

十幾個校霸名單中，就有他。

二中旁邊，出租房中。

一名身穿淺白色弔帶短裙，過膝黑色絲襪，紅色高跟鞋，身材勻稱，皮膚白皙，相貌極佳的女子，看著蜷縮在角落中，身體不斷顫抖的少女，臉上寫滿了嘲諷之色，冷聲道：「蘇九八，不就殺了幾個欺負你的人嘛，至於這麼害怕嗎？瞧你這膽小懦弱樣，沒出息。」

蘇九八沉默不語。

「這樣也好。」蘇九微微搖頭，聲音依舊冰冷：「最近，主上有一件大事要去做，你就不要殺那些人渣了，免得被人盯上。」

蘇九八依舊沉默不語。

蘇九不再嘲諷蘇九八，轉而道：「你們學校，有長得好看的純情男生嗎？」

蘇九八搖頭，吐出輕飄飄地兩字，「沒有。」

「無趣！」「老娘我自己去找。」

高跟鞋踩著地面，發出獨有的韻律，漸行漸遠。

蘇九八止住顫抖的身體，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