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曾山村
日落西邊山、斜陽映金輝!
正所謂靜中有動,而動中也藏著靜。
金色的光芒鋪滿一座座山峰,高空之上殘陽懸、青山長天共一色,此刻美景世間幾人能見。
今天正是李至昀的十八周歲生日,只不過他一身穿著十分寒酸,眼下他正站在家門口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望著遠處的風景陷入了沉思。
與其說是沉思,還不如說是在發獃,亦或者是心亂如麻。
石塊砌牆、瓦片為頂,老屋可謂是瀰漫著濃濃的歲月痕迹,也充斥著一股濃重的歲月氣息,而這就是李至昀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家。
年過七旬的老者李武溪已經有些微微駝背,他的身材過於清瘦,從口袋中掏出捲煙熟練的弄了一跟香煙開始吞雲吐霧后,李武溪那滿是皺紋的臉龐上,卻是浮現了不舍的表情。
「這玩意兒就是紐帶,可謂是一代傳一代啊,只要人類長存,那它勢必會需要人永遠繼承下去!」
聽到自己爺爺這麼說,李至昀只能無奈撇了撇嘴,回道:「什麼紐帶啊,壓根就不是啥好東西,我看此物不是一代傳一代,是害死一代又一代!」
聞言李武溪臉色一肅,板著面孔喝道:「閉嘴吧你!」
這個名為曾山的小山村人口並不多,但位置卻是足夠偏僻,可謂是居于山峰之頂,不過這正好也遠離了塵世的喧囂。
李武溪是一名符篆師,也就是擅長畫符,以高深的道行所畫之符,可鎮壓凶宅和對付妖魔鬼怪。
按照李武溪從小對李至昀灌輸的教育,他們這一脈是於明初年間開始行俠仗義,只因他們的祖先,在一處山洞中發現了一本天書。
此天書記載了觀天星宿、察人相面、測福趨禍、尋風堪水、筆符弄篆等早已失傳的秘術,更有排兵布陣和興國安邦之術。
毫無疑問,當年李至昀祖先在山洞中發現的天書,定是明初大臣劉伯溫死前,將此天書重新歸還于山洞之中。
這本天書製作的材料難以道明,李至昀的祖先們為了破壞這本天書,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水浸、火燒、土埋等等,但天書總是會悄無聲息在次出現在他們這一脈繼承者的手中。
不死不休、永世傳承
當年李武溪憑藉此書修成一身秘術,可謂是四處行俠仗義,殭屍、厲鬼、妖魔等等,都被李武溪降服不少。
但這五弊三缺也是緊隨其後,吃了不少苦頭的李武溪,結合祖輩們的遺言,這才發現天書壓根就不是好東西。
龐大的世界里,分為陰陽兩界,生靈居於人世間,死物前往幽冥界。
但總有一些不安分的遊魂野鬼,它們始終在陽間遊盪,正所謂陰陽平衡不可逆,故而天書便出現了。
無人知曉天書到底是何人製作,也無人知曉天書的來歷,只知道當陽間妖魔鬼怪的數量一多,進而開始影響陰陽平衡的時候,這本天書便會出現,它會自己尋找新一代的繼承者,傳授其眾多秘術。
李武溪掐滅煙頭后,不滿道:「孫兒,你說這天書腦子是不是有病?非得跟我們這一脈過不去?」
從李至昀那位祖先發現天書至今,已然也有近乎六百年的時間。
這六百年的時間裡,天書就像是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詛咒。
先是讓李至昀的祖先學會了秘術,然後天書會悄無聲息的消失,當這位祖先誕下子嗣,而世間妖魔鬼怪和魑魅魍魎又多了起來的時候,天書又會悄悄出現,
並且新的繼承者還是李至昀祖先的後代。
根據一代代流傳下來的資料記載,李至昀則是天書的第九位繼承者,而李武溪是第八位。
當年李至昀剛出生時,這本天書居然毫無徵兆出現在李至昀的身邊。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
無奈之下,李武溪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一生所學和見聞全部傳給了李至昀,畢竟身為天書的主人,年滿十八歲后就必須獨自一人離開家鄉,開始雲遊四方剷除那些影響陰陽平衡的因素存在。
「爺爺,我走了啊!」
李至昀強行擠出笑臉和李武溪道別,天書這玩意兒太過奇怪,當它要選擇繼承者的時候,就會在李至昀這一脈里新生的嬰兒旁邊悄悄出現,而繼承者滿十八歲的這一天,天書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常言道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一開始李氏一族的確是堅持這個理念,不過後來他們發現,為了保護人世間的安危,就算他們付出了性命,這天道也不見得會善待他們。
李武溪不知道李至昀這一次出門要多久才能回來,畢竟當年他十八歲出門雲遊四方后,直到三十多歲才算是告一段落。
天書的可怕之處,是能讓一個人擁有無雙的秘術,但繼承者若是不肯去剷除影響陰陽平衡的因素,這天道便會暗中懲治繼承者。
「老婆子,飯煮好了沒有!」
李武溪對著屋內喊了一聲,而李至昀的奶奶李市,則不滿道:「吃吃吃,就只知道吃,也不想想辦法!」
「我要是有辦法,我也不會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山上了!」
李武溪惆悵得很,李至昀若不雲遊四方的話,必定會殞命在村子里,可外出也不見得能保住性命,畢竟能影響陰陽平衡的存在,哪個不是遠古妖魔和千年厲鬼。
村子里每天的公交車只有一趟,來到山腳下時已經是夜幕時分。
按照李武溪所言,所謂的雲遊四方其實就是東西南北中五個大方位的地方都跑一遍,感應一下特殊的磁場能量罷了。
對於第一次離開山村的李至昀來說,他已經將李武溪告誡的話拋之腦後,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霓虹風景,可是讓他激動不已和興奮至極。
沒有任何目的地,公交車的終點站就是李至昀的第一站。
只不過麻煩事也在這時候開始出現了,李至昀這剛下公交車,一場毫無徵兆的特大暴雨瞬間襲來,加上不斷咆哮的狂風,以及天上那不絕於耳的嘶鳴雷聲,讓李至昀只能是抱頭鼠竄躲在一家店鋪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