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牛鬼蛇神 正義之息

趙金樹也不搭理沖虛樣子，而是對李至昀說道：「牛鬼蛇神的藏身之地，你大爺爺興許會知道，現在你先弄你的三魂七魄再說吧！」

天色剛亮，二人便在青雲觀弟子的安排下離開山脈。

待二人出發尋找影子后，趙金樹望著二人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自語著：「雙人行、卻是孤身影，此行只怕是必有一人隕落啊」

影子、也稱之為本影和半影，在陰陽學來說，影子是本體的對立面與黑暗面。

本體所做的一切作孽，就算是往後消除了罪孽，但其因果都會附在影子身上，可若本體本身就是邪惡之人，那影子必定是正義俠士，兩者是矛盾但卻又是同體。

趙金樹可謂是散盡了最後一點家財，才查到李至昀影子的藏身之地，正是位於一處廢棄的石窟之中。

這本是一座高約三百多米的山，但眼下卻是出現了不少深約七八十米的凹洞，當李至昀和沖虛子來到這裡時，立即感應到了屬於正義的漣漪之息。

沖虛子望著初升起的太陽，疑惑道：「邪門了啊，人家的影子都是邪惡的，你的影子居然是正義的！」

聞言李至昀只能尷尬笑了笑，影子偷走他的殺豬刀，其用意已經是不言而喻了，那就是不讓李至昀繼續在生殺孽。

整座山遍地瘡痍，入眸之內幾乎難以看到綠色的植物，不少凹洞已經灌滿了墨綠色的水，水面還傳來了屬於荒涼的味道。

何為正義之息？那就是安全感，當一個人在走夜路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出現不安，那就是第六感對即將出現的危險預警，而正義之息，則會讓一個人的腦海之中，將一切不安信息直接拋棄。

眼下整座山都瀰漫著正義之息，這說明李至昀影子是一個充滿了正義感的人，是值得信賴的俠士，而作為本體的李至昀，則反應出他充滿了罪孽。

李至昀對此並不想解釋，他現在已經深深認識到了自己的過錯，但錯並非是悔過就能如此簡單算了，這也是為了李至昀滿腦子都是匯聚三魂七魄了，他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沒有空閑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

剛剛二人還在說入眸之內遍地瘡痍，就連一株小草都看不到，眼下來到山頂上時，卻是發現了一株參天大樹。

這棵榕樹高約八九米，樹榦只怕六七個成年人手拉手都沒法完全抱住，而在榕樹下，有這麼一間小小的木屋。

這木屋的牆系用胳膊粗樹榦打造，屋頂也就是純粹的樹枝樹葉，深不見底的綠潭旁，一名黑衣男子正坐在譚邊垂釣。

沖虛子朝李至昀眨了眨眼，隨後便來到黑衣男子身後問了一句：「此水系死水，可嗅到死氣沉沉，何來的魚讓你釣呢？」

這黑衣男子的長相和李至昀可謂是一模一樣，毫無疑問他就是李至昀的影子，看到這一幕，李至昀不禁瞧了瞧陽光下自己的倒影，總覺得是有些邪門至極。

「你等肉眼凡胎，怎能看到世間的真理？」

影子並不懼怕身為犼的沖虛子，也不擔心身後的李至昀會突然發難，事實上李至昀也不可能主動出手，因為直到現在他都沒辦法找到如何擊敗影子的辦法。

同根同源、一體而生。

本體之傷影也隨，影之傷本體皆具。

「心中有魚何處不魚？你肉眼看到無魚，焉能知我要的魚和你想看到的魚是同一種魚？」

影子似乎就像是一位得道高人，他的話讓沖虛子腦海瞬間一愣，

是的，沖虛子又感覺到那種自己即將感悟的訊號，可總是也揪不住問題的關鍵所在，每次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影子扔掉手中的魚竿，轉身和李至昀四目相對，道：「你的邪惡造就了正義的我，按照天道和陰陽的規矩，我本該取你而代之，故而我拿走了你的殺豬刀，將其沉入此潭底！」

聞言李至昀和沖虛子二人瞬間恍然大悟，這座山雖說被挖空，但也不至於如此死氣繚繞，敢情是殺豬刀被沉入了潭底。

但接下來影子的話，卻是讓李至昀和沖虛子無比震驚。

自從山脈之行，影子脫離李至昀本體后，除了伺機而動之外，他利用影子無實體的優勢，居然發現了一個更為震撼性的秘密。

當時影子在盜走李至昀殺豬刀時，無意中發現了上古時代被終結的秘密。

影子笑道：「電影黑客帝國看過沒有？原理上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天道是無形的規則和法則，正所謂上下五千年盛及而衰衰后必盛，除了一些特定的極少事和人，不然全都會被抹去文明」

「眼前的世界並非是你所想的世界，一切都是建立在真實基礎上的虛幻，天眼看到的就是真實的！」

聞言沖虛子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有某種所謂的能量影響了地球，我們看到的都是半真半假，事實上真實的世界，要和天眼看到的相結合？」

李至昀則似乎是若有所思，自語著：「難怪陰陽師天眼都不敢持續開啟，明面上說是怕和看到的鬼魂混亂導致世界不清，其實就是天道不允許？」

影子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的你總算是學會了思考，之前那麼多天師都瞧見了不對勁，但他們每次數量都是九名，無法破除極數自然無法知曉真相，而你爺爺和大伯公的計劃，估計是天道預知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