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獄之河
我把這想法向鐵瑛和寬子說了,並詢問鐵瑛這玉佩的來歷。
鐵瑛說道:「這玉佩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廣西救了一個土匪頭子的性命,後來抗日戰爭爆發,那土匪頭子起義下山加入抗日隊伍。發兵外省前夜,那土匪頭子來拜訪我爺爺,並送給我爺爺一批珠寶,說是答謝我爺爺的救命之恩。這玉佩就是其中的一樣!」
我剛才差點就喪命在那殭屍的手裡,對它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當即說道:「梁首長,你這判斷也太武斷了吧!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殭屍活著的時候就是日本軍官?」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被那個殭屍按在地上摩擦,我人都變傻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塊石碑前。
原來石碑上有一塊凹槽,那殭屍把玉佩放入凹槽中,地上就出現了那個洞口。
寬子眼見那塊玉佩還鑲在石碑上,伸手就要扣下來。
鐵瑛攔住他:「先別動。說不定這裡面有什麼厲害的機關,你一動就被激活了!」
寬子一愣:「那不正好,就讓裡面的機關把那殭屍給收拾了!」
鐵瑛搖了搖頭:「不行!這裡面或許有出去的路,咱們得下去看看!」
我聽鐵瑛這樣一說,心中就一陣發怵!
殭屍的那張黑臉,又在我腦海中泛起,揮之不去。
寬子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會我打頭陣,你殿後!」
我聽了有些感動,關鍵時候,還是寬子義氣。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萬一那殭屍還是逮著我一個人不放,那我豈不還是要涼涼。
我正尋思著,鐵瑛已經當先穿進了那個洞口。
我和寬子見了,趕緊也跟了下去。
洞口比較窄,只能勉強容納一人通過,寬子身材寬大,只能側著身子一步步往前挪。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他臉都被擠得扭曲了,不由幸災樂禍:「梁首長,你這身板是不是該考慮減減肥了。」
寬子轉過頭來,眯著眼睛對我說道:「你懂什麼,寬爺我就靠這一身膘行走江湖!也不知道這通道是那個建的,他娘的就不能修寬敞點,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這些胖子的感受。」
好在甬道不長,往前延伸了數十米后,甬道豁然開朗,一條寬約十來米的峽谷橫在了我們的面前,只見那峽谷深不見底,前不見頭,后不見尾,就猶如一條黑色的巨蛇攔在了我們的身前,看了讓人不寒而慄。
在我們的腳下,一條石梯沿著峽谷的邊沿往下延伸,石梯的外側是懸崖,內側是峭壁,異常陡峭。石梯外側,每隔幾米,就建有一個石欄,一條黝黑的大鐵鏈將各個石欄連接在一起。
寬子只往峽谷下看了一眼,就往後退了數步:「這峽谷也太深了!人要是摔下去,估計最後連渣子都剩不了。這條路不通,我看咱們還是回到上面再找一出路穩妥一點。」
我知道寬子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恐高。
我說道:「梁首長,你的眼是長在鼻孔上了嗎,那條石梯不是路嗎?怎麼能說沒有路呢?」
寬子看了石梯一眼:「這麼陡能走人嗎。而且這石梯也不知道修了多少年了,萬一要是有個鬆動,一掉下去,那可就是粉身碎骨!」
峽谷下隱隱傳來流水的聲音,看來下面是一條地下暗河。
鐵瑛說道:「我曾聽我爺爺說過,廣西的大山之中,
有一條地下河,深不見底,時而在地上,時而在地下。傳說這條河直通地府,人死了之後,靈魂就從此河被運到地府,等待審判和輪迴!這些傳說都是靠當地人口口相傳留下來的,沒有任何文字記錄,不少人都曾進來尋找這條地獄之河,卻從沒找到過。因此很多人都認為這條河根本就不存在。」
寬子一聽這是地獄之河,就更不肯走了:「要下你們下,反正我不下。寬爺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這等著你們凱旋!」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鐵英拿下肩上背的安全繩,一邊將繩子一端繫到一個大石頭上,一邊說道:「梁首長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樣吧,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我先下去探探路。如果能找到出口,你們再下來,如果找不到,大家再想辦法。」
我一看寬子說罷工就罷工,活都讓老闆幹完了,他那傭金還能拿到手嗎?
當即我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我跟你下去!」
鐵英聽了一愣,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道:「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
我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我雖然不能幫上什麼大忙,但也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鐵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一切準備妥當,當即我和鐵英兩人在身上綁好安全繩,沿著石階往下走去。
石階被做成了一個「之」字形,在筆直的山壁上一路向下。
山壁上,每隔數米就有一幅岩畫,畫上的人物只簡單勾畫出出頭、頸、軀體和四肢,卻沒有任何的面部表情。
正身人物身材高大,腰間橫佩長刀或長劍,雙臂向兩側平伸,曲肘上舉,雙腿叉開,屈膝半蹲。
側身人物形體較小,但數量眾多,雙臂自胸前伸出上舉,雙腿前邁,面向一側,做跳躍狀。
雖然年代久遠,但此刻看來,畫上人物依然是栩栩如生,就好像隨時要從山壁上跳出咬你一口,看了不由讓人心中發毛。
鐵英看我對著壁畫發愣,不由說道:「這岩壁上畫的應該是古代先民祭祀神明的場景,你不用一直盯著它看!」
我尷尬一笑,將眼光從壁畫上挪開。一眼望去,卻只見身下的峽谷,就猶如一頭黑色的怪獸,-正張開著它的血盆大口,似乎要把這裡的一切全都吞噬到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覺得心中一陣恍惚,突然聽鐵英喊道:「小心!」我如夢方醒。只覺得腳下一空,身子就往下墜去。
我心中大駭,惶恐之中,雙手在空中不停亂舞,只盼能抓住點什麼。我想大聲呼救,可是話到咽喉,就感覺似乎有一雙手掐住了我的喉嚨,瞬間我不但說不出話,氣也喘不過來了。
就這時,我只覺得腰間一緊,身子在空中停住,原來是綁在我身上的安全繩在這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
我抬頭一看,寬子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靠,潘參謀,你他娘的在搞什麼,你以為這是玩蹦極呢!」
原來寬子看我有危險,一下就沖了過來。
當即鐵瑛和寬子兩人抓住安全繩,把我拉了上去。
我嚇得全身冒冷汗,過了好久,才從嘴裡吐出了一句:「謝謝!」
鐵英微微一笑:「不用客氣,不要看峽谷下面,也不要看壁畫,看好腳下的石梯。很多人都有深淵恐懼症,長時間凝視深淵,很容易就會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
我點點頭。
鐵英說道:「好了,現在跟著我慢慢下來。」
當即我按照鐵英說的,專註看著腳下的石梯,果然心中的壓抑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我們這樣往下走了一百多米,石梯已到了盡頭,前方是一條沿著峭壁平行延伸的石道,石道的盡頭,在離我們大概三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座鐵索橋橫掛在峽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