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節 金蟬子的歸屬
見拓跋嗣進入大帳后,毒尊一把拉著葯穀子直接走進九王帳中,無論葯穀子怎麼大喊大叫,一直到九王帳中又確定沒有人在周圍,才鬆開手,毒尊責備道:「師弟,我們不要給尊主惹麻煩,你不知道這些閹人難惹嗎?更別說還惹皇帝了!」。
葯穀子無精打采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又怎樣?我葯穀子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他皇家一口糧,喝過他皇家一口水了?」。
毒尊無奈地說道:「道理是這樣,但現在我們不就在人家地盤上嘛!對人家尊重一點,總是不壞的呀!」
葯穀子一臉難受地說道:「哎呦,師兄,難道你不覺得對著一具屍體看解剖都要比對著皇帝說話容易和愜意嗎?」。
毒尊苦笑道:「這倒也是,跟官家說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葯穀子激動地叫道:「就是嘛,你也覺得難,為什麼還要要求我呢?」
毒尊長嘆一聲,說道:「師兄的意思是,表面上該做到的禮節,我們還是要做到的」
葯穀子反問道:「那剛才我不是也做到了嗎?」
毒尊一時語噻,愣了半天,才點頭道:「對,對,做到了」。聞言,葯穀子頓時樂了,眯著眼睛看著毒尊,尋思著怎麼讓自己的師兄再多承認一些自己的看法。而毒尊也看出葯穀子的心思,忙問道:「看你一來就大呼小叫的,好像有開心的事,是什麼事?」。
葯穀子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差點忘了,師兄,你猜我找到了什麼?」
毒尊呵呵一笑,說道:「什麼?」
葯穀子笑嘻嘻地,神秘地說道:「我找到師父書籍里一種神秘的東西,只見書中有,未見世上行」。
毒尊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東西呀?」
葯穀子得意地拿起桌子果盤中的一個蘋果,大口地吃了起來,慢悠悠地說道:「你猜」
毒尊心中好笑,看著葯穀子這個「老小兒」又開始耍孩子脾氣,故作毫無興趣的樣子,說道:「師兄還忙著呢,我先走了」。說完,轉身故作離開。
葯穀子一急,忙縱到毒尊前面,攔住他,說道:「師兄,你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我找到了金蟬子」。
聞言,毒尊心中一驚,金蟬子確實是師父洞窟老人晚年著作《世間奇物志》中描繪的一種罕見的金色生物,可生百毒,但自身則可解百毒。想到這兒,毒尊心中不免也很激動,但他知道,自己的師弟葯穀子就是要反著「對付」才行,於是,他故作不信地說道:「是嗎?師弟怎麼可能會找到金蟬子,連師父都只是聽師祖說過,誰也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找得到。師兄還很忙,你自個兒歇一會兒吧」,說完,又故作要離開。
葯穀子一急,直接從懷中掏出瓷瓶,遞給毒尊,說道:「你看,我怎麼可能弄錯,我堂堂葯穀子」。
毒尊接過瓷瓶,看到金色的小蟲如同蠶蛹一般在瓷瓶中蠕動,而金色的光芒讓整個瓷瓶都閃閃發光。他小心翼翼地找了一個大瓷盆,用一根細葦桿輕輕引導著小蟲爬出,只見金色軀體慢慢蠕動爬出瓷瓶,不斷升起頭部窺探四周,十分警覺。
毒尊驚喜地看著金蟬子,問道:「你還沒給它吃的東西吧?」
葯穀子驚異道:「啊,吃的?我就沒想起來,它要吃什麼?」
毒尊問道:「你抓住它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葯穀子傻眼了,他怎麼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是拓拔鴻煊抓的,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喃喃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
毒尊奇道:「不是你抓住的嗎?」
葯穀子很泄氣地說道:「是拓拔鴻煊那小子抓的,瓷瓶是我給的,我是指導他抓的」。
毒尊沒好氣地問道:「那也就是說,尊主抓到蟲的時候,你根本不在場咯」
葯穀子氣餒地說道:「是呀,但我指導他抓了」
毒尊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那這蟲子產的毒物是什麼?」
葯穀子答道:「巨大的藍眼蜈蚣」
毒尊驚喜道:「藍眼蜈蚣?世間少見呀!那些蜈蚣呢?」
葯穀子用手指了指賬外,說道:「那小子和兩個小子正運回大帳呢」,話音剛落,就聽到賬外人聲嘈雜起來。
毒尊忙將金蟬子收入瓷瓶,放入懷中,說道:「這蟲子我來養,你要用時我拿給你,可好?」
葯穀子臉色頗為難看,但轉念一想,自己確實不知道如何飼養蟲子,毒老頭一天養毒物肯定比自己有經驗,有其被自己養死掉,不如放在師兄那裡更安全,要用的時候他也不可能不給,想到這兒,心裡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認為這樣自己最輕鬆,於是,說道:「好吧,不過我要研究時,你得隨時拿出來」。
毒尊笑道:「那是肯定,我研究它的毒子,你研究它的解毒,如何?」
葯穀子點點頭,笑道:「行,行,行」,說完,又開心地蹦出九王營帳,去看熱鬧了。毒尊無奈地搖搖頭,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只見,拓拔鴻煊和東離歌四人將巨大的蜈蚣「球」和藥草都運回大帳,當然主要是九王找的三個幫手力大無比,兩人抬起了如山一樣的「球」,另一人則用一根扁擔挑起兩大框巨大的草藥堆,而九王則杵著拐杖,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
皇帝拓跋嗣一看到草藥,忙讓王公公去扶著九王,等九王走近,自己也扶著他說道:「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出了事怎麼辦?你讓為父怎麼向你母妃交代?」
九王氣喘吁吁地說不出話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好半天才說道:「陛,陛下,臣,臣,主要是,擔心,擔心……疫病……雲秀……不是也去……幫忙了呀,所以……臣……也想出點力……」。
拓跋嗣慈愛地撫摸著九王的後背,說道:「父皇知道,雲兒是最孝順的……」,說完,不由地雙眼紅潤了。
新息公王洛兒詫異地看著皇帝,輕聲說道:「陛下……」。
拓跋嗣忙笑道:「朕失態了,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