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節 拓跋嗣與王洛兒的計劃
拓跋嗣和王洛兒帶著年輕的貴族子弟和護衛一路狂奔,在天明之時趕到盛樂外五十里的一個山林地區,拓跋嗣下令停下來休息整頓,很多貴族子弟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行軍打仗,什麼是急速夜奔。當皇帝下令修整時,好幾個貴族子弟直接從馬上翻了下來,有的雙腿之間居然磨出血,想哼兩聲,卻看到太子拓跋燾嚴厲的眼神,頓時只能忍著自己處理傷口,還好就是臨出發時,赫連雲秀給了拓跋燾很多外傷葯,這對拓跋燾來說,心中總感覺暖暖的。
兵士們架起鍋灶,煮上熱水,將一些乾糧和肉乾煮成肉羹分發給眾人。王洛兒自從暗衛彙報以後,總是臉色陰沉,一副焦慮的樣子。這時,拓跋嗣端了兩碗肉羹過來,遞給王洛兒,說道:「小洛子,吃飽了最重要,給」。
王洛兒心事重重地接過一碗肉羹,一邊喝一邊想事。拓跋嗣問道:「朕知道暗衛中的一些規矩,但你能告訴朕什麼冰魄魅者,什麼暗衛王戒,還有什麼紅英戒嗎?」。
王洛兒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暗衛是一個不為外人知曉的王國,怎麼說呢,只有到一定高度和入了暗衛一定年限的人才知道暗衛世界的存在。暗衛世界中有一個最高統治者,被稱為暗衛王,所有的暗衛無論你是那個國家還是某人的,在暗衛王面前都得統一聽從暗衛王的指揮,否則,整個暗衛王國就會將不聽從暗衛王的暗衛殺掉。無論暗衛能力再高,也無法抵擋整個暗衛王國的追殺,更別說暗衛王還有冰魄魅者的護佑」。
拓跋嗣一邊聽一邊皺著眉頭問道:「那也就是說那王戒就是暗衛王的標誌?那麼,如果王戒被人毀了不就不存在暗衛王了呀?」。
王洛兒看了一眼拓跋嗣,呵呵一笑,說道:「陛下有所不知,這王戒據說是個有意識的神器,它會認主。另外,凡是能夠成為王戒主人的人都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據說王戒幾百年前出現的時候,一個暗衛王就可以毀滅整個暗衛王國,換句話說,天下無敵,除非是那個人出現」。
拓跋嗣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問道:「那會不會就是那個人呢?」。
王洛兒搖頭道:「臣不認為,當年那個人行事隨心所欲,雖然功法和心思可能不亞於暗衛王,但暗衛王國是很嚴密的,那個人從秉性上看,不可能是暗衛王」。
拓跋嗣又問道:「那冰魄魅者和紅英戒又是什麼?」。
王洛兒嘆道:「冰魄魅者是天下暗衛功法最高的人,是暗衛王的貼身護衛,據說他們也是非常人能比。至於紅英戒,那是另一個可怕的存在。紅英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是聽說,紅英戒是天下兵馬調動的兵符」。
聞言,拓跋嗣「刷」地站了起來,驚道:「什麼?怎麼調動?」。
王洛兒忙將皇帝又拉了坐下,說道:「陛下,噓……,這紅英戒,臣也知道的不多,至於怎麼調動,我也不知道呀」。
拓跋嗣皺著眉頭說道:「怎麼朕感覺這個世界的背後還有另一個世界呀」。
王洛兒呵呵一笑,說道:「臣掌管暗衛后,也有這樣的感覺,總感覺我們好像戲台上的木偶,一切的一切都被人操控著」。
拓跋嗣說道:「那你估計這次盛樂之亂,我們有多少勝算?」。
王洛兒苦著臉說道:「如果按照實力而言,毫無勝算」。
拓跋嗣說道:「所有的戰役不較量過,都不能定義勝負」。
王洛兒無奈地說道:「陛下,現在是兩個王戒都出現了,這怎麼較量呀?我們連敵人的主帥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怎麼打呀?而且據說,紅英戒下無叛徒,凡是效忠紅英戒的都是死士」。
拓跋嗣則說道:「朕不懷疑這些人的愚忠,但他們也不是無懈可擊,我們也不是沒有支援」。
王洛兒詫異地看著拓跋嗣,問道:「陛下……那您有辦法?」
拓跋嗣壓低聲音說道:「首先,我們所帶之人沒有效忠兩戒的人,即便回來的那些暗衛,朕認為是可信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者,他們面臨的是被整個暗衛追殺的風險,說明他們是忠於你的;第二,你說這兩枚戒指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現在雖然還是很有作用和震懾力,但人心和人情是活的,幾百年沒有號令過,怎麼可能還固若金湯?應該說愚忠的有,但絕大部分是搖擺的;第三,兩戒同時出現,說明背後的王者可能是關係十分緊密的,或者就是一人,這種情況下要突然調度大局,必然會有漏洞,比如說相互之間的人員並不知道相互之間的身份,這是可以利用的;第四,你忘了,十年前那人留給我們的黑羽翎了嗎?他許諾的一次,需要的時候就用上」。
王洛兒一邊聽一邊點頭讚許,隨後說道:「陛下所言極是,臣可以讓暗衛混入盛樂,零星幹掉一些紅英軍,然後……」,王洛兒悄聲與拓跋嗣交流。
拓跋嗣點點頭,說道:「很好,我們就這麼辦」。
兩個老謀深算的君臣,真是天作之合的密友,相互之間也心有靈犀,一人有想法另一個就有對策,很快,王洛兒便信心勃勃地領著幾個暗衛騎馬離開。而拓跋嗣則讓其他兵士和貴族子弟再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起身前往盛樂。
當離盛樂還有十里路的地方,拓跋嗣讓所有的士兵下馬割草,並用割下的草將馬蹄包住,以此隱匿明顯的馬蹄聲,很多貴族子弟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十分好奇地跟著兵士一起學習。太子拓跋燾走到皇帝跟前問道:「父皇,我們需要在這裡等候嗎?」。
拓跋嗣點點頭,說道:「我們都到樹林中等候,我和息公約好在酉時二刻碰面,我們再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