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名酒玉壺春
黃震坐下后沒多久。小二就端了一些菜過來,擺滿了整張桌子。
只是那菜好像是冷的,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便也沒敢動筷子。
這時小二指著這些菜品問道:「客官您看要哪幾樣菜?或者還要些別的什麼菜?」
黃震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菜單啊!古代沒有照片,原來是用這個方式給人點菜的。
還好剛剛自己沒有動筷子,要不然就尷尬了。
慶幸之後,他笑著摸了摸鼻子,點了幾樣看著還算精美的菜。
菜品撤走之後,小二又拿了一些酒放在桌上問道:「客官要何種酒?」
黃震看著桌上四五個酒瓶,其中有個白色的看上去十分的精美。
撇口,細頸,圓腹,圈足,優美的線條弧度,流暢而自然。肚腹上還刻著纏枝蓮紋。
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玉壺春瓶。
於是他指著這瓶酒便問道:「此是何酒?」
小二回道,「客官您眼光真好,這是本店特色玉壺春酒。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連這瓶子的名字都是用這酒命名的。」
果然,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而且黃震記得很早之前在一篇報道上看過。確實有人猜想過,玉壺春這個名字,可能就是酒的名字。而玉壺春瓶就是裝玉壺春酒的瓶。
弄清楚事情真相后,黃震心情大好,問小二道,「如此好酒怕是不便宜吧?」
小二回道,「客官您說的是,這一壺酒價值五貫。」
黃震聞言,暗自算了一下。這一瓶酒按照這個時代的物價,差不多等於現代一瓶茅台的價格。
於是他點點頭對小二說道,「那來一瓶。」
接著又確認了一下問道,「對了,這酒瓶是給我的吧?」
小二笑著回答道,「客官您說笑了,這酒瓶自然是給您的。」
黃震想了想,自己難得來一次,就多買兩瓶帶回去。
然後他點點頭對小二說道,「那行,再給我來兩瓶打包。」
小二聞言,有點為難地看著黃震說道:「要不請客官移步一山?」
黃震好奇的問道,「一山是什麼?」
小二指了指樓上說道,「樓上便是一山。不但有雅間,而且還有陪侍。」
黃震當然知道雅間,陪侍是什麼意思。只是現在自己心不在此,只想快點拿到玉壺春瓶。
於是,他對小二搖頭說道,「不用,就在此處吧。」
見黃震不願上樓,小二也就不再多問,高聲叫道:「門床三桌,玉壺春酒三瓶~」
隨著小二的一聲高呼,四周鼎沸的人聲一靜。之後旁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向他這邊。
黃震一愣難道自己喝的酒很貴?也還好吧,畢竟這裡是北宋最大的酒樓。
在大酒樓點幾瓶貴的酒,是很正常的事吧。
而且在現代飯店裡,點幾瓶茅台的人也不是沒有。
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眾人才看著自己的。
其實黃震不知道,這種酒一般都是找陪侍的時候點的。就好比在現代飯店裡吃飯,你是不會點洋酒的。
樓下只是正常小酌吃飯的地方,一般沒多少人會點這種酒。
當眾人看到黃震一頭霧水的樣子,就知道此人定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外地來的遊客而已。於是眾人便不再注意他,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酒菜上齊之後,黃震便起開了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他嘗了一口宋代的菜肴,感覺和現代已經沒有太多區別。
不愧是幾百年的老店,這菜的味道毫不遜於現代的酒店。
即便沒有現代的那些調料,這菜做的也是鮮美異常。
這桌飯菜吃得黃震連聲呼妙。而且那酒也絲毫差。
那酒並不像想象當中那般渾濁酸澀。反而十分的純凈爽口,酒中還帶著一絲清甜味。
這頓飯吃的黃震酣暢淋漓,痛快不已。
酒足飯飽之後,他便叫過小二,「小二,打包會鈔。」
小二幫他把剩下的半瓶酒用麻繩捆好之後,掐著指頭算了一下說道:「客官,一共十八貫另三百文。您是用銀錢還是交子?」
除去酒,這一頓飯吃了三貫三百文。差不多是北宋普通人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黃震摸了摸懷裡的銀條說道,「現銀吧。」
小二聞言高興的說了聲,「好嘞,您跟我來。」然後小二幫黃震提著酒,帶著他走向了櫃檯。
黃震拿出兩根被磨掉標記的五百克銀條遞給小二。
小二接過後,便拿到櫃檯里稱重剪切起來。
「客官,您這銀子成色不錯,這飯錢幫您抹個零算您十八貫。這是找您的。小的替您做主,都切成一兩一塊的銀子。方便您使用。」
說完,店小二遞給黃震七塊碎銀。又把兩壺酒用麻繩穿了,一齊遞給了黃震。
黃震順手扔了一塊給店小二,「賞你的。」
店小二高興地高著碎銀高聲叫道:「謝大爺賞銀一兩。」
這一兩碎銀差不多是他十天半個月的工資了。
之後,在店小二熱情地歡送下,黃震提著兩瓶半酒飄然走出了酒樓。
回到客棧后,他馬不停蹄的拎著兩瓶酒,直接上了樓。
關上房門點起蠟燭,他把那半瓶剩酒全部倒入花盆中。
用桌上店家提供的清水沖洗了一番之後,他就著燭光仔細觀察起來。
這個玉壺春瓶,長約三十厘米。肚腹直徑差不多十厘米。瓶頸較細,頸部中央微微收攏,頸部向下逐漸加寬成圓狀,曲線變化圓緩。圈足較大,外撇。
在看瓶子的胎釉,薄胎薄釉,釉色為白色,釉質緊密光潤。肚腹上刻有纏枝蓮花紋
胎釉和定窯的特徵完全對得上。這應該就是一個定窯的纏枝蓮紋玉壺春瓶。
黃震一下子就拿到三個,這筆買賣賺大了。
2021年有個差不多的北宋定窯刻花玉壺春瓶拍了一千兩百多萬。
這一來一去三千萬就賺好了,自己花了才不到三千塊。一萬倍的利潤啊!這比搶錢來的都快。
黃震興緻勃勃地把另外兩瓶酒倒空,清洗了一下。然後就把這三個春瓶一同收入了玉佩之中。
忙完這一切之後,他抬頭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發現此時已經不早了。
於是,他吹滅蠟燭,躺在床上,借著那酒後微醺的感覺,慢慢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