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災的源頭

秋高氣爽，正是豐收的季節，在兩排大山之間是一片平整的土地，但是這片順著山溝走向的土地有一定的坡度，所以人們把這面改造成梯田，一層一層延伸到遠處，梯田裡種著的大片稻穀已經成熟，星星點點的人們正在收割著黃澄澄的稻穀，在梯田的盡頭將要翻過山坳的位置，座落著一個小村莊，住著十幾戶人家，在村口則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稻場，是農民平時用來集會、看電影用的，而這個豐收的時間，村民們正在稻場上打稻穀、曬稻穀。

在稻場的村口位置，有一棵老柳樹，二、三個成年人都抱不住，看上去樹齡不小了。在老柳樹的腰上有一個很大的樹瘤，奇形怪狀的，像是受過什麼傷，再往上掛著一個廣播，此刻正在播放著《咱們工人有力量》的歌曲。

姜子源站在老柳樹下面思索著，現在他正是在羅旭鑫的精神世界中，通過了解，羅旭鑫三歲半之前是在外婆家長大，而在外婆身上確實有發生過關於火的事件。可是現在的場景讓姜子源很疑惑，因為羅旭鑫三歲半的時候，時間應該是2000年，那個時候的農村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舅舅！」正在姜子源疑惑的時候，身旁有一個頭上扎著兩個朝天辮的小女孩兒對著場中正在打穀子的人群喊了一聲，這時場中間一名正在打穀機旁邊打穀子的青年回頭應了一聲：「哎！妞妞來啦！」青年放下手中拿著的稻秸稈，快步跑過來，高興地說道：「姐，你咋回來了？妞妞，來抱一個！」說完就去抱起小女孩轉了個圈才放下，小女孩咯咯咯地笑的可歡樂了。青年這才起身對一旁邊的女士說：「姐，我來幫你拿，哎呀，這麼多雞蛋呀！」邊說邊去接過一位女士手中籃子，裡面放了不多的雞蛋。仟韆仦哾

「現在是農忙時間，婆婆讓我回來幫幫忙，這是婆婆讓給帶的點雞蛋！」女士笑呵呵地指著雞蛋說。

姜子源發現那位青年的長相有九分和羅旭鑫一樣，而那個小女孩的長相很像是羅母，難道這位女士是羅母的母親，也就是羅旭鑫的外婆？姜子源心中猜測著，這段經歷在與羅母和羅旭鑫交流的時候，並沒有知曉，而且根據每次入神的經驗，姜子源知道自己進入的位置應該是第一記憶視角人所在位置的附近，這次一進入，身邊最近的是這個小女孩，那麼這段記憶應該是羅母的，但是他進入的是羅旭鑫的精神世界，這就說明曾經羅母對羅旭鑫講述過一些關於老家的事情，否則這會兒不可能看不到羅旭鑫的影子。小孩子很容易把自己代入到別人身上，或許是羅旭鑫聽了母親的講述后，把自己當成母親保存了這番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這就可以推斷這個記憶是在羅旭鑫四歲之前從母親那裡聽來的。

青年將雞蛋菜籃子往家裡拎，他的姐姐則去稻場幫忙，打穀機是一個很奇怪的木製機器，一個人在一邊搖轉著一個搖桿，在一頭有個人拿著一捧稻秸稈，將稻穀用勁摔在機器上的一個小窗口，秸稈上的穀粒就落入了那個窗口中，然後就會被鼓風從另一頭高揚的出口噴出去揚的老遠，由於穀粒要比其它部分重，衝出去的距離要遠一些，而碎秸稈和穀殼要輕一些，被風一吹就飄向了一邊，這樣穀粒就分離出來了。

小女孩在打穀機一旁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就到村口的老柳樹下玩去了，在一會兒她站在一塊石頭上，伸手去摸樹腰的那個大瘤子，邊摸邊說：「樹爺爺，你痛不痛呀！」

正這在時，一陣突突突的聲音傳來，眾人都望向了村口的路面，就看見一輛拖拉機拉著一車東西開出了村口。

拖拉機停在了稻場的空地上，從車上跳下來一位中年大叔，村民們也都紛紛圍過來，並且指著拖拉機好奇地議論著。

「羅村長呀，這是鄉里給咱們村分配的拖拉機，咱們這近百十畝要是用上這個鐵牛來收割，那就是一兩天的活兒了。一會兒你安排幾個年輕小伙兒給我，我把怎麼使用這傢伙教給他們。」中年大叔看來是政府的幹部，下來給村民送福利的。

那個被叫做羅村長的大爺摸著大鐵牛，嘴樂的都合不攏了，連聲說：「好好好，太好了，那個...，勇子，還有剛兒，還有柱兒，你們馬上過來跟著羅書記學會怎麼使用這玩意兒。一定要認真向羅書記學習，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二大爺。」羅村長是這幾個後生的長輩，也是村裡有威信的人，被點到名兒的後生趕緊答應著接下這門差事，一臉興奮地跑到羅書記身邊，羅書記領著幾個人去了柳樹陰下的石頭坐著說起來。

村民對這鐵傢伙其實早就有耳聞，今天算是見著真傢伙了，大夥又圍觀了一會兒，村長才招呼大家散了，繼續忙手裡的農活去了。這時羅書記見圍觀的人都散了，才起身說：「剛才的注意事項都記住了，走，現在我們實地操作操作！」

「羅書記，這傢伙平時都吃些啥呀？」勇子就是剛才小女孩喊舅舅的青年，他應該是村裡少有上過幾年學的小伙兒，在年輕一輩人中還算有一定的威望，所以也是由他來發問。大家在了解了一些基本操作后，勇子就問出了一個關於怎麼養活這傢伙的問題。

「吃啥？它不吃東西，只喝東西，當然它只喝油，可不是喝我們人喝的油，是喝柴油。...，那，這就是柴油。」羅書記走到後車斗，伸手拍了拍車箱中放著的一個大桶說：「這裡面裝著的就是柴油，用這個東西來喂它，要從這個地方灌進去。」羅書記又走到車頭，扭開車頭上的一個蓋子，並且囑咐道：「這裡面可不敢倒其它東西，只能倒柴油，如果瞎倒東西進去，鐵牛可就要鬧肚子，就不動了。」眾人聽了這個比喻也是哈哈笑起來，不過最後羅書記還是一臉嚴肅地重複了一遍，生怕有二楞子會把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倒進去，這在其它村裡不是沒有發生過。

「還有，這個柴油是易燃品，一見火就著，所以你們存放一定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千萬不要讓它見了火，否則那可不得了。」羅書記開始上安全課了，並且不斷地強調安全意識，直到他覺得幾個人已經完全記到心裏面去了才放心。

這是一個簡易的收割機，收割裝置是可以拆卸下來的部件，現在正放在後車箱里，羅書記講完注意事項，就讓幾個年輕人把部件從車箱搬了下來后安在了車頭的地方固定住，然後又指揮著把那桶柴油搬到了指定地方，考慮到安全問題，就放在了糧倉前的石台上，這個地方一般很少有人經過。

「這油桶放外面還是不太安全呀！」羅書記看看油桶擺放的位置，有些不放心。

「羅書記放心，明天咱們就在這裡壘個小房間，專門放鐵牛的物品，今天天也不早了，走，去屋裡喝兩杯走！」此時已經快五點多，農村晚飯都吃的早，羅書記看了看天說：「那行，今晚就在這兒住宿，明兒個再回。」說完一群人就進了不遠的小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