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生的獵手
「真的很怪，會嚇死人的。」史林飛睜大了眼睛說道。
「切，嚇唬誰呢，取了圍脖我看看，而且你不取下來也沒辦法吃飯呀。」史大爺可不信邪，執意要史林飛取下圍脖。
史林飛慢慢取下圍脖后，史大爺也著實吃了一驚，他沒見過人還能長成這樣的，不過他沒有嫌棄的念頭，自己雖然沒有見過長成這個樣子的，可是見過比著還可怕的長相，因為戰爭，被燒、被炸的面目全飛的戰友，終日不敢見天日，卑微地死去的戰鬥英雄，史大爺經歷過好多。
「飛飛，你從今天開始，不許再戴圍脖，你要光明正大地活著，明白嗎？抬頭做人，別怕別人怎麼看你。」史大爺的想法要比史老頭的想法開放的多。
史林飛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內心被什麼觸動了，於是大聲地說道：「好的爺爺，我要抬頭做人，因為我還有個弟弟，他們也要抬頭做人。」
史林飛頭一抬，史大爺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兩個眼睛和鼻子，頓時仔細看過去。
「這是史林睦，是我弟弟。」史林飛介紹道，不過他沒有說出史林柱來，因為不知道如何說。
「這是......，這是寄生胎呀，豈不是一下得了兩個大孫子？哈哈哈哈，天不亡我老史呀。」史大爺高興地直拍大腿。
史林飛見史大爺不嫌棄自己，頓時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跟著一起拍手樂呵。
「來來，快趁熱吃肉骨頭。」史大爺說道。
史林飛此時也不拘謹了，用手抓起一根骨頭放嘴裡啃起來。
「還有我，還有我。」史林柱在心中喊道。
「你先別著急，以後慢慢來，現在你又不能讓爺爺看見你，先品品這肉骨頭的味道，可香啦！」史林睦安慰道。
虎子這時在一邊望嘴，喉嚨里嚶嚶地，史大爺說：「虎子別急，一會兒給你，現在還太燙了。」
就這樣，爺倆加一條狗度過了一個豐盛的中午，吃過飯後，虎子還得到一堆骨頭，它把骨頭叨到自己的窩裡，然後趴在裡面美美地啃著。
午休過後，史大爺看了看天，然後對史林飛說：「飛飛，走，跟我到山裡轉一圈。」
這個季節，大山裡沒有什麼野果子，不過能採到一些蘑菇和野菜，可以補充維生素和微量元素。
史林飛興高采烈地跑在史大爺的前頭，虎子追在後面。
「飛飛，跑慢點！這小子，腿腳這麼靈活，不像是個二歲多的娃呀！難道是個天生的跑家子？」史大爺奇怪道，他可是常年在山裡晃悠，別看快七十的人了，走山路可比準確壯小伙兒都厲害，可是還趕不上史林飛的腳程。
「爺爺，爺爺，你看，蘑菇。」史林飛指著一棵倒在地上的枯樹榦喊道。
虎子則在一旁對著枯樹榦狂吠，這聲音讓史大爺頓時警覺起來，他知道只有當虎子面對危險時才這樣，腳下趕緊加快步伐，口中喊道：「飛飛注意，有野獸。」
話音未落，一條黑影從枯樹榦後面的草叢裡呼一下竄了出來，是一頭山貓，向著史林飛就撲過來。
史林飛並未慌張，剛才史林柱有給他示警，所以也是有準備的，只見他往地上一趴，那山貓就從他身上撲了過去，落在了後面的草叢裡，而虎子一下也跟著衝進草叢裡，和那山貓搏殺在一起。
此時史大爺已經取下背著的獵槍趕了過來，將史林飛拉在了自己身後，槍口對著前方，等著虎子將對方逼現形。
山貓的體型比虎子小一些，力量上占不了優勢，不過它更靈活一些，如果不是剛才撲空了掉進草叢裡，沒站穩時虎子就衝上來了，也不會和虎子纏鬥，現在被虎子纏住，一時脫不了身。
兩個在草叢裡撲騰了一會兒，山貓借著空檔猛地往外竄，身體剛落在山路上，一塊石頭剛好打在它的面門上，頓時縮了一下。
就這停頓的一秒鐘，呯的一聲，山貓脖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行呀飛飛，你這石頭丟的真准呀。」史大爺邊說邊上前，用腳踢了踢山貓。
剛才那一槍打在脖子側面，由於距離近，幾乎全部鋼珠都打進了脖子里，山貓躺在那裡抽搐著，眼看是活不成了。
虎子這會兒從草叢裡鑽了出來，上去一口咬住山貓的脖子，生怕它跑了。
史大爺看危險解除，才回頭看向史林飛說道：「這打石子的功夫也是你爺爺教你的？」
「嗯，爺爺教了我許多東西。」史林飛很得意。
「看來你還真是個打獵的好手，行，以後你不愁沒吃的，餓不死。」史大爺開始懷疑哥哥是不是早就有讓史林飛進山來找我的想法，所以沒少在這方面教他。
現在看來，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為當時史老頭在臨終前，讓史林飛往山裡頭跑，說是跑的越遠越好，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弟弟當年進山躲在什麼地方，但是他相信史林飛進山後是餓不著的，這真是未雨綢繆的高人呀。
「今晚有好吃的啰，這東西叫山貓，其實就是猞猁，這是一隻小山貓，如果碰到成年山貓，虎子今天恐怕要吃虧。虎子鬆口了，這隻不是殺死你爹媽的那隻，你別咬著不放。」史大爺試圖將山貓拎起來掛到杆子上，但是虎子不鬆口，史大爺就蹲下來撫摸著虎子的頭。
虎子漸漸地鬆開了口，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絲絲的憂傷。
「二年前，虎子的兩個姐姐被兩頭成年山貓叼走了，後來虎子爹媽就出去找，結果後來只有虎子媽回來了，可惜受傷嚴重，沒幾天就死掉了。」史大爺一邊忙活兒，一邊嘮叨著。
「好可憐呀，虎子也是孤兒？」史林飛摸著虎子的頭說。
史大爺扛起杆子說道：「誰說虎子是孤兒，不是還有我嗎？飛飛你記住，孤兒不可憐，可憐的是孤獨中不知進退。」
「知道了爺爺！」史林飛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說道。
隨後史大爺和飛飛采了一些蘑菇就往回走，距離家二百米的地方有個岔路通向山溝底，兩人往山溝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