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神燈寓意
修女熱情邀請，但林雲沒有加入遊戲。
徵得修女的同意后，林雲在半小時里認真地拍了幾十張照片和幾段長視頻。
林雲對自己有極高的要求，平時也不會放縱。
但不會拿自己的高要求去約束他人，用暴力要求他人遵循自己的規矩。
「修女很特別。她一點也不反感自己的部下。並不覺得過程是痛苦的、可恥的。」林雲笑了笑，看向教堂，眼中沒有輕蔑之意，很平淡，似乎對這一切毫不意外，心中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修女對我說，她很慶幸自己出生時被惡魔吻過。她將自己比喻成在荒蕪之地盛放的白玫瑰。」
「她很高興自己能讓男人們找到活下去的意義。讓他們短暫的忘記痛苦對明天有所期待。」
迦樓羅看著教堂，無奈一笑：「在這種荒蕪的無法之地要求人拒絕低級的快樂，追求精神上的富足太為難人了。荒唐但又理所當然。」
林雲笑笑：「這片沙漠就是畫卷，允許任何人書寫自己的歷史。」
林雲把相機交給千雪，然後抬起手，輕輕敲了敲千雪的腦闊。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千雪認真地查看起了照片。看完照片后看視頻。
視頻里，修女坐在「惡魔雕像」前的地板上。
雕像是如此的詭異，彷彿惡魔斬下了神聖的頭顱取而代之，猙獰地走進信徒的視野宣告地獄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雕像前的修女的姿勢，像是一位婦人做足了準備，即將誕下新生命。
視頻中又昏暗又破落的教堂里，修女笑著抬起手，對林雲豎起中指和食指，比出象徵勝利的v字！
修女的笑容婊里婊氣的，懶得偽裝自己。自主感很強，不會給人是刻意討好的感覺。婊氣的笑容不但勾人，而且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一看就知道是控制欲極強的狠角色。
梁安妮就是走「婊氣」路線的女生，自信高傲。
......
沙丘，黃沙飛舞。
千雪在查看照片，完事了的修女走到她身邊笑道：「千雪小姐，你最喜歡哪張照片？」
千雪不喜歡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做人，況且修女如此坦蕩，她又何必忌諱？於是千雪大方告訴修女自己的答案：「這一張好到讓我想把它列印出來。」
照片里，修女穿著黑色的修女長袍，躺在怪異的惡魔雕像前。金髮被汗水打濕，歪歪扭扭貼在額頭上，表情說明她已經感到了痛苦，但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修女望著教堂漏光的天花板，好像在通過縫隙找尋自由的希望。
男人們並沒有以修女為中心圍成一圈。全部都老老實實的，按照修女的話坐成三排乖乖排隊。
男人們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人，但卻老實的像是修女的學生，因為修女平日積攢的威嚴所以沒有一個敢不聽話的。
就算心情非常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在沒輪到自己之前，都聽話的坐在地上，誰都不敢移動。都只敢伸直脖子看著修女，希望同伴早點結束輪到自己上場表演。
修女雙臂抱胸，呵呵兩聲后笑道：「為什麼？」
「體現了你的地位，引人猜想。會讓人思考，到底是什麼約束了這些男人？不會是惡魔，不會是天使，那是誰？躺在惡魔雕像前的你？不可能？但又似乎正確。會讓人猜想你到底做了什麼讓男人不敢違背你的話。」千雪認真回答。
修女笑笑，見林雲在抽煙，就跟林雲要了一支煙。
香煙在無法之地，可是非常昂貴的奢侈品，甚至能夠換到乾淨的淡水，比黃金更具價值。
修女學林雲吸了一口后，居然咳嗽了：「咳咳咳，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吸煙，我實在無法理解。」
「香煙不是好東西，很臭，應該叫臭煙才對的。」林雲笑了笑。
不論是電影電視劇還是小說，只要是婊里婊氣的女人都會抽煙。因為香煙彷彿是放蕩不羈的靈魂的標配。
色色的修女的表現，讓林雲有些許意外，讓他感覺違和，但意外和違和感都不多，就一丁點。
五分鐘過去，林雲已經不吸煙了，就站在沙丘上眺望遠方。
白雲、藍天和危機四伏沙海，卻組成了一幅安靜的畫卷。
天空廣袤而湛藍，站在沙丘上彷彿抬起手就能觸碰到雲層，直面蒼穹時有一股豪邁之氣在胸中奔騰。
修女無法不對林雲產生好奇感，笑道：「你想看到什麼？你在做什麼？還是在等待誰？」
「修女小姐，看風景難道不算是一件事嗎？把天的廣袤、大漠的蒼涼、雲的自在收進心中，對我而言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太值得了。」
有風吹來，林雲抬起手，沒有攔截成功：「你願意離開嗎？」
「我沒覺得這裡和外面有什麼不同。我可能已經愛上了這片沙漠。」色色的修女並不懷疑林雲有能力讓她離開這片鳥不拉屎的沙漠。
「我愛沙漠的日出日落。」
「時間過得很快的。很快就會結束了。」修女聳了聳肩。
「而且我離開他們怎麼辦？他們已經被這片沙漠改造，絕對無法適應外面的生活。你知道半生都在監獄中渡過的囚犯，出獄後會因為無法融入社會而選擇自我了斷嗎？」
「他們是野蠻人，連魔法和手機是什麼都不知道。」
林雲忍不住發出讚揚：「你真是偉大呢。」
「林先生，你說話的語氣讓我很想一槍崩了你。」
迦樓羅笑了。
千雪很認真的看著視頻，不知不覺臉都紅了，跟成熟的西紅柿一樣紅，誇張到耳朵和頭頂好像冒出煙來。
「你恨拉斐爾嗎？」林雲側頭，看著修女如寶石般耀眼的湖水藍瞳孔。
林雲猜到了修女是因為「埃德加案」才被流放至此。
「你認識拉斐爾？」
林雲笑笑不說話。
修女笑笑但說話：「我很想一槍崩了她，把她的翅膀砍下來做成奧爾良烤翅。我最喜歡奧爾良烤翅了。」
「我什麼錯都沒有，她就將我流放至此自生自滅，不知該說她殘忍還是正義。」
「我恨她，是因為她的怒火波及到了無辜的我。絕不是因為他們。我居然慶幸自己能夠來到這裡。」
修女口中的「他們」，是剛才教堂里的男人，是所有願意追隨她，聽她的話的男人。
「這些人很需要我。比外面任何人都需要，他們比我的父母都要在乎我。這讓我感覺自己成為了曙光，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修女始終看著林雲。
男人的眼睛很平靜，在安靜聽她說話。
修女抬起雙臂，伸了一個懶腰，嗯了一聲后長舒一口氣：「我偶爾會教他們寫字，說故事給他們聽。他們最喜歡『阿拉丁神燈』。」
修女雙臂抱胸：「這片沙漠，可能真有一盞能夠實現三個願望的神燈在等待著。」
林雲點頭。
「如果發現請交給我。」
修女挑眉，表情告訴林雲，憑什麼。
「沒有任何交易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就算是善良的神明被囚禁在燈中千年不見天日也會變成可怖的魔鬼。願望完成後必會讓你付出沉痛到無法承受的代價。」
「如果你交給我，我會毀掉它。不要給自己和愛著你的人帶來災難。」林雲微笑。
「你相信我能找到神燈？」
「萬事皆有可能。」
「好，我如果找到神燈一定會交給你。所以你現在可以代替神燈滿足我三個願望嗎？」
「說。」林雲微笑。
修女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