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沙島
「第三個，則是耳熟能詳的水怪事件。雖然之前有很多所謂的專家認為，青海湖的鹽度為50%，這樣的鹽度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型生物存在。」
說到這兒，羅大校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這話的人，應該是沒看到過我們青海湖湟魚洄遊的盛觀。」
吳唯一弔兒郎當地跟了一句，「專家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羅大校斜睨了一眼吳唯一，卻並未開口駁斥。
喝口茶水潤潤喉嚨，正色道，「我不如專家知識淵博，我只知道一個道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多的地方，小魚就多，小魚多的地方，大魚就多，大魚多的地方，超大的魚就多。
再說了，整個青海湖含鹽度分佈並不均衡，拿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取得的湖水測得的鹽度，跑來否定整個青海湖大型生物存在的可能性，我認為並不科學。」
陸凌雲指著投影屏，「紅色氣球所代表的就是水怪目擊地吧？」
羅大校有些意外地看向陸凌雲，「你怎麼知道？」
陸凌雲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扭過頭來直視著他，「因為三號教官在給我們講青海湖湖底黑洞的時候，曾說過幾例水怪目擊事件。」
羅大校莫名心頭一跳。
隨即又很快安慰自己，沒事的，直到目前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也應該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第四個，便是湖心山東側比百慕大還要離奇的船舶傾覆事件。專家給出的答案依舊是含鹽度的問題，說是含鹽度導致了水的浮力變小。」
說到這兒，他一個沒忍住，嗤笑一聲，「我是個大老粗，我只知道鹹鹹的海水裡能開船，淡淡的河水裡也能開船，從不知道不咸不淡的湖水裡就不能開船的。」
話音落下，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妥當，忙看向離火和陸凌雲想往回找補幾句，卻發現離火盯著投影屏若有所思，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剛才的吐槽諷刺。
羅大校又看向吳唯一和鄭雀。
吳唯一垂著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鄭雀及時接收到了他的信號，並迅速眨了兩下眼睛，表示他不在的這幾天屁事都沒發生。
心剛一稍稍放下，就聽離火扭臉朗聲問，
「首長，前兩天不是說，那些人準備捲鋪蓋走人了么？他們後來到底走了沒有？」
說起這個羅大校就生氣，「沒。這幫子人打著讓我們以為他們要走了所以會放鬆監視的主意，給我們演戲呢。
不過幸好之前咱們聊過後，我們這邊就將計就計地一邊跟他們飆戲對演，一邊擴大了對周邊牧民村民的訪查，結果，果然被我們查出些意外之喜。」
他把『意外之喜』四個字咬得極重，就好像恨不能用牙齒狠狠嚼碎似的。
看來這『意外之喜』，意外有之，喜是無論如何也喜不起來的。
離火瞭然地挑了挑眉，「所以，果然如我們猜測的那般，鳥島那撥人就是為了吸引我方火力的？」
陸凌雲注意到，自廢城回來后，離火的話語里，越來越多的『我們』代替了從前疏離旁觀的『你們』。
回憶離火自重症病房醒來后，從一開始的隱忍客氣，到後來的偶爾發發脾氣，再到現在的『我們』......
真好......
真的。
咬完牙，羅大校又嘆了口氣，「可惜意外之喜實在是太多，目前排查下來共有五處。」
「五處？」離火驚得瞪大雙眼，「你們這兒誰在管？怎麼弄的跟個篩子一樣。」
羅大校無奈地攤開雙手，「這還已經是把排查結果篩選完的結果。」
「那這五組人都在哪個區域範圍內動？」
羅大校手點滑鼠，投影屏上出現另一副青海湖及其周邊地形圖。
地圖上沒了四色氣球，只剩下五個三角形分佈在湖面以及西北方向的山谷之中。
說起來，他們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在青海湖的哪個位置呢。
倒也不是沒有憑藉簡單工具計算出經緯度的辦法，但這樣一來，一定會讓羅大校他們察覺到他們已經起了疑心。
離火定定看著地圖上的那五個紅色三角，過了好一會兒才扭頭對羅大校說，「累了一天，我有些困了。這五個地方到底哪個才是，得容我睡醒后再想一想。」
羅大校一行三人離開后，陸凌雲以為離火要起卦。
卻不料離火洗漱過後就直接鑽進了被窩。
他又以為離火剛才凍著了，等身上暖和了就會起卦的。
誰知離火戴上眼罩后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這……
這要明天一大早吳唯一他們用起來可怎麼辦？
難不成隨便指一個？
直到他也鑽進被窩，還遲疑不定該不該定個鬧鈴，讓離火明天早點起來起卦。
另一邊。
回到自己帳篷的羅大校沉臉質問問吳唯一，「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差點還得我問前功盡棄？」
吳唯一毫不退縮地面無表情回答，「我承認這次確實沒查出什麼問題，」
說著，他直視羅大校的眼睛，「我們都在緝毒前線干過，您說，我的擔憂真的多餘，真的沒有一絲一毫會發生的可能么？您也知道外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如果他在這裡……被廢了，首長，這個後果，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鄭雀擔憂地張張嘴，但見羅大校似乎沒有發怒的意思，又趕緊把嘴閉上，生怕自己一句話沒說好，反而火上澆油。
沉默了幾秒，羅大校沉聲問，「他們沒起疑吧？」
吳唯一搖頭，「沒有。這幾天和開頭一樣，白天在水下訓練累的不行，上岸后吃了飯就想休息，哪兒有心思七想八想？」
即使鄭雀跟著連連點頭，羅大校依舊有些放心不下，「那你慌慌張張的弄那麼一出，他們也沒覺得擔心啥的？」
吳唯一再次搖頭，「他們只問我之前是不是也做過保鏢，有職業病？」
「那你怎麼回答的？」
「還能怎麼回答，當然是點頭承認了。」
「龔梓呢？按理說，那兄弟倆涉世不深，寵著些哄著些還好辦，他可是在商先生身邊呆過的，難道他也沒起疑？」
「就是因為他給商先生當過保鏢，所以才覺得我之前一驚一乍的很正常。再說了，我們以前在外頭執行任務，一兩個月不跟家裡聯繫不都是家常便飯？他們到這兒統共一個禮拜，哪兒就想家了？又不是沒斷奶的娃娃。」
被他這麼一頓輸出，沒當過保鏢卻體會過因為任務好幾個月沒辦法給家裡通訊的羅大校，終於放下心來。
見羅大校被吳唯一連續頂撞了還沒發火，鄭雀的擔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首長，如果離火明天真指出一處有問題，那咱們接下來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