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路怎麼走我自己選
大衛瀏覽完法拉第腦子裡的情報，拍拍腦袋。
迅速閱讀分析這麼大的信息量，讓他的腦袋都有些發矇。
琦薇已經吃喝完畢，這時候正披上浴巾在一旁翹起二郎腿玩兒著自己手中的終端，雙腿之間的春光泄露都毫不在意。
大衛正要聯繫曼恩，沒想到曼恩恰好從外面進來。
他是吃過飯過來和朵莉歐換班的，見大衛等人也在，於是上前打招呼詢問情況進展。
大衛語氣里壓抑不住的興奮：「曼恩老大，這次我們果然釣上了大魚，就是不知道荒坂能夠給我們什麼樣的回報了。」
曼恩對大衛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有副賽博朋克的樣子嘛，高風險高回報，以後別說什麼把我們連累的話，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大衛點點頭，曼恩對他的信任和老大哥般的關心，讓他心中一暖，差點情緒上頭，淚花湧出來。
該死，自己今天怎麼這麼情緒化。
大衛眨了眨眼睛，將泛紅的眼睛憋回去，怕曼恩看到笑話自己。
大衛轉移話題說道：「這次的任務算是到此為止，接下來就看我的了，相信我能和荒坂談個好價錢出來。」
曼恩沖綁在檯子上的法拉第看去：「那這個傢伙呢？留著總歸是個禍患，他還是創傷小組的白金會員，如果看管不善，可能給我們帶來***煩。」
大衛也有些苦惱該怎麼處理法拉第，法拉第腦子裡的東西已經被榨了出來，似乎留著也沒什麼用了，難道真的給他個痛快，在這送他上路？
「大衛你不是和我們聊過荒坂裡面各種規矩么，叫什麼來著，哦，講證據。」朵莉歐打著哈欠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說道：「依我看，法拉第就是你的人證，不如帶著他去找荒坂談判。」
大衛苦笑道：「我可沒辦法讓法拉第乖乖跟著我進荒坂大樓，更別提軍用科技現在可能還在外面到處找他滅口。」
朵莉歐露出一個嚇人的微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認識幾個醫生，他們曾經幫漩渦幫和那幫割腎的干過一段時間活兒，最擅長處理類似的情況。」
大衛還不放心：「那法拉第身上還可能有定位器什麼的，倉庫這裡有大型干擾器還好，等離開這裡，誰知道軍用科技還是創傷小組先找上他。」
朵莉歐擺擺手：「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相信專業的力量，帶露西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中午來我這裡取貨。」
大衛見朵莉歐都說道這份上，只好任由朵莉歐對法拉第隨意施為，反正他也不在乎法拉第的死活了，死了最好，只要別給大家帶來麻煩。
露西今夜睡的很沉，又或許是因為大衛在她身旁，讓她分外安心。
大衛懷疑是不是老不修義體醫生給自己做手術的葯勁兒還沒消退，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憧憬著從法拉第那撬出來的情報能幫自己距離夢想更近一步，直到凌晨，才終於熬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一身西裝革履的大衛出現在荒坂大樓前，他抬頭看看那象徵夜之城權利與力量頂端的高樓，心想自己終於離媽媽的夢想和對自己的囑託更近了一步。
大衛踏著從容的步伐，穿過旋轉門，進入荒坂大廳。
他的識別信息里有荒坂學院永久註冊的信息，相當於荒坂學院的校友，這份殊榮在荒坂公司內部也不多，門衛看到后，立刻恭敬的將大衛迎進門。
然而大衛隨身拉著的行李箱，在過安檢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滴滴滴警報響個不停。
大衛百無聊賴的站在一旁等，負責查看安檢物品通過X光傳送帶的保安滿頭大汗，面色凝重的打電話給自己的上級請示怎麼辦。
保安掛了電話，小跑著過來向大衛道歉：「抱歉先生，您行李箱里的東西……不符合規定，不能帶進大樓。」
保安斟酌著自己的措辭，沒敢說邪門，只是說不符合規定，生怕惹惱了眼前這看似高中生的傢伙，萬一把自己也做成那樣，找誰說理去。
大衛對保安和煦的微笑說：「先別急著下結論，稍微等一下。」
保安疑惑的看著大衛，不知道大衛是什麼意思，然而沒過幾秒就接到上司打來的電話，讓他什麼都不要管，放那人拉著行李箱進去。
在保安敬畏而複雜的目光中，大衛順利拉著行李箱進入荒坂大樓的電梯，摁按鈕抵達了田中所在的研究部。
田中的辦公室可比他的書房簡譜許多，至少沒有讓大衛緊張的警戒炮隨時盯著訪客。
大衛將行李箱放在身旁，對神情嚴肅的田中說：「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內鬼就是你的心腹，沙榮子小姐。」
大衛正了正領帶繼續說：「似乎是害怕我取代她作為你心腹的位置，沙榮子小姐將義體金剛進入試驗階段的情報傳遞給了軍用科技，而且將我是義體金剛實驗者的錯誤信息遞給了軍用科技，導致軍用科技試圖通過捕捉我來截獲義體金剛的實驗數據。」
大衛嘲諷的說道：「軍用科技的黛西作為科爾中尉的接替者，自然要在義體金剛的項目上有所進展，於是安排了法拉第作為中間人對我進行圍剿綁架。之後察覺到法拉第有可能落到我手上，立刻派人將他滅口，可惜慢我一步。」
大衛將行李箱搬起來，放到田中巨大的辦公桌上。
行李箱被拉開，只剩下頭顱、胸腔和部分維生必須內髒的法拉第赫然躺在裡面，法拉第的四肢、腹部都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被削成了人彘裝在行李箱里，只佔很小一部分空間，另一部分空間被精密的干擾器和維生裝置佔滿，確保法拉第一直活著，但卻不會傳出引來麻煩的信號。
大衛注意著田中的神情，想要從田中臉上看到一點情緒變化。
可惜讓大衛失望了，田中面無表情的看著被拆成稀巴爛躺在行李箱中的枯瘦男人，僅僅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大衛念頭一轉就釋然了，也是，田中可是負責荒坂研究部的高管，什麼殘酷的人體實驗沒見過，朵莉歐拜託醫生們將法拉第做成的人彘，可能在田中看來，只是初學者解剖青蛙一樣的課程作業罷了。
大衛將行李箱拉好，重新放在身邊，總結道：「內鬼查出來了，義體金剛情報泄露的源頭也找到了，人證我也帶來，至於物證，相信沙榮子小姐那裡可以提供，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還有一點沒有完成。」田中平靜的開口。
「是什麼？」大衛眉毛上揚，自己想不到哪裡還有紕漏。
田中的聲音沒有感情：「將這個中間人腦子裡數據挖出來的黑客，你還沒有處理掉，黑客是知情人，若是沒有對其絕對的控制力，任務結束后，就要把一切清理乾淨。」
大衛咽了口唾沫，這就是荒坂的作風么，把頂級黑客當消耗品用？
大衛怎麼可能過河拆橋，血與火錘鍊出來的關係，曼恩小隊的每一位成員都是他的寶貴財富，因為田中的一句話就回頭殺掉琦薇，別說曼恩他們答不答應，大衛自己都不可能做到。
大衛冷冷頂了田中一句：「深潛法拉第的黑客是我的人，我有絕對控制力，這個你不用擔心。」
田中盯著大衛沒有說話，大衛也瞪回去，絲毫不讓。
就在大衛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田中突然笑了，臉上的褶皺擠在一起，堆成一個滿意的笑容。
田中站起身和大衛握手：「恭喜你，任務完成的不錯，我很滿意。」